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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阮廷堅就是一個無法擺脫的噩夢! 她使勁哭,反復回想,陪她在街上吃月餅,在果園崎嶇的路上拉著她的手,陪她看電影的阮廷堅存在不存在?是不是她喝醉了以后臆想出來的?她根本沒有和他提過分手,根本沒跑走過? 阮廷堅仍舊鎮定,好像在床上大哭的女人的聲音不尖銳刺耳反而是輕緩的音樂一樣,邊喝咖啡邊淡定旁觀。 情緒爆發得急,就不能持久,梅施哭了一會兒也覺得沒趣了,驟然停吧,又顯得太假,只能茍延殘喘地噎氣假哭,慢慢收勢。 阮廷堅非常適時地放下咖啡杯,走到床邊俯下身,撥開她凌亂的頭發,找出一片額頭吻了吻,“施施,我們重新開始吧?!?/br> 梅施又哭了,很挫敗,真的很挫??!她之前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費,人家什么都沒虧著,坐等著她自己奔回原點。 “起來,洗洗,我帶你去一家非常好吃的飯店?!比钔源蜷_柜子,選外套。 “???”梅施茫然地眨了眨眼,她正在陷入悲傷哪!是該提吃的時候嘛?“好,什么菜???”她問,很沒骨氣。 洗澡出來換衣服,阮廷堅在廳里等她,環視著她曾下了大決心逃離而去的房間,梅施相當無力。折騰了這么一大圈,她只明白了一個道理,阮廷堅還不打算放她走。什么都沒改變,一切的發展都還只按著他的意愿。 算了,就這樣吧。她輸得心服口服了。 剛才的大哭,其實是很無謂的悲悼。不知道是他的決定還是命運,似乎從遇見他開始,一切就只能按注定好的方向走下去。 她覺得有些病態的輕松,至少不必在糾結中整天覺得自己又假又矛盾。她是什么德行,他也見識了,他……如果這幾天的表現能保持,他也不是個難以忍受的人。 真是掙扎過才能最徹底的死心,她打開門,對阮廷堅說:“走吧?!?/br> 阮廷堅拉著她的手進電梯的時候,她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偷偷笑了,她也覺得自己挺變態的。 第35章 脫胎換骨 阮廷堅發現的飯店不錯,梅施吃得非常滿意。 “中秋期間我比較空閑,帶你去墨爾本看梅逸?”阮廷豎淡笑著喝了口水后很平常地問。 梅施剛往嘴里塞了塊糕,瞠目結舌地看著他,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幻聽了。 “不喜歡去澳洲也可以去別的地方?!比钔詫捜莸匦π?。 梅施快速地嚼一嚼嘴巴里的東西,咽下,急不可特地問:“哪天去?”她一直非常擔心梅逸,雖然在視頻里他總說自己和伏瑤很好,她相信才有鬼!若論目前她的經濟能力,想去看小逸也不可能,阮廷堅的提議真是讓她欣喜若狂。 “明后天吧,我正好處理一下手邊的事,假期能更長一點?!比钔源浇堑男θ菁由?。 晚上阮廷堅向她要護燕的時候,梅施還狐疑了一下,猜測他會不會又耍詐,借口帶她出國,然后把她所有的證件都扣下?得手后,他會冷笑著滿臉猙獰地說:跑??!你現在成黑戶了,我隨時可以通知警察抓你。 阮廷堅從她手里接證件,第一次愣是沒拿過來,抬眼看她時,她正瞇著眼,不知道是自己在想什么壞主意還是想他出什么壞主意,不由一笑,也不松手,也不加力。兩人呈現很標準的“討債”與“舍不得還錢”的姿勢,梅施一陣惡寒,想起電影里男女主一臉惹人暴扁的“眉目傳情”,一起扯著什么東西,你來拉呀我來扯。梅施飛快地松手,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沒想到阮廷堅的趣味這么惡劣! 阮廷堅拿到了證件,很自燃地放在桌子上,然后打電話給秘書,梅施聽他安排簽證和機票的事,表情也不猥瑣,終于放了心。 “我的行李怎么辦呢?”梅施發愁,還在柯以勛家。 阮廷堅坐在辦公桌后面的時候,天生就有一股主宰氣派,梅施撅著嘴站在廳里,非常像匯報工作的員工。阮廷堅從抽屜里拿出文件,聽了她的話抬眼看她的時候,這種感覺尤其強烈。他也不回答,又給他的秘書打電話,吩咐明天叫兩個女孩子一起去柯以勛家幫她收拾行李拿回來。 “那個……”梅施趕緊打斷,“我自己去收拾……” 阮廷堅面無表情地無視她的發言,對話筒說:“嗯,就這樣?!?/br> “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泵肥┌櫭?,抗議。 阮廷堅看著文件,露出些遺憾的神情,“我不喜歡你再去柯以勛的家?!?/br> 她的不喜歡,在他的不喜歡面前顯得非常無力。梅施覺得自己的熱血又沸騰了,果然前兩天的偽善都是為了拐她回來裝出來的,他又現原形了!嘴巴動了動,嗓門也調到既定頻率,這時候阮廷堅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拿起她的護照看了看,問:“沒過期吧?” 梅施突然覺得自己骨頭一軟,罵他解氣和花他錢去看小逸之間,沒什么值得選擇的?!皼]……沒過期?!泵肥╀S了銼槽牙,暗暗立志將來要當個比阮廷豎還有錢的人。 “你先睡,我還有些工作?!比钔杂致冻鰝紊频拿匀诵θ?,梅施看得嗤之以鼻。想想這句“你先睡”比“等我一起睡”劃算,于是就很阿Q的洗洗睡了。 第二天她還沒起床,行李就打包進來了,格施打開看了看就覺得自己該哭了,收拾得比她好多了。出于假干凈的心理,她把內衣褲都洗了一遍,晾在阮廷堅的景觀窗前蔚為可觀。阮廷堅在她沒醒的時候就去上班了,看電視才覺得他今天去上班應該算加班的,不知道他會不會發給帥哥秘書三倍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