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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廷堅喝涼白開的時候,梅施忍不住偷眼看他,果不其然,他把涼白開喝出紅酒的感覺。有理由相信,阮廷堅是那種在街邊舔冰棍也會舔得無比優雅的人。她不喜歡這種人!雖然她討厭爸爸,但潛移默化的,她覺得大口喝酒,氣急了會罵娘的才是正常男人。和阮廷堅這樣的生物生活,她會因為壓力太大而崩潰的,無時不刻地要緊繃自己別露出粗俗的一面! 他吃畢下桌的時候,會風度翩翩地向她點點頭,不乏領袖風度地說:“謝謝你了?!?/br> 她當然明白他在謝什么,收拾這么一大桌唄!最要命的是,她還要擠出奧運會禮儀小姐的微笑說:“不用謝?!弊约赫f完了都想抽自己。 站在水槽邊洗碗的時候,她覺得不適更加嚴重了,今天是她最有理由受到優待的日子不是嗎!她十分想念早上溫存待她的阮廷堅,怎么出去一趟,回來又恢復原形了呢?他該不是去自己的星球補充怪異能量了吧? 阮廷堅應該不喜歡看電視,臥室里沒有安裝,只有廳里有。梅施干完活兒才晚上六點多,廳里的電腦又被阮廷堅霸占,她只能打開電視消磨時間,兩人同處一室,雖然各干各的,看上去十分溫馨。她真不敢早早回房,不然阮廷堅又該用那副理所應當的嘴臉問她:“邀請?” 一直耗到九點多,梅施實在是受不了了,站起身有心往客房去吧,看了看被電腦屏幕晃得臉色發青的阮少爺,這個想法就自然湮滅了。在阮廷堅的大衛生間里洗臉刷牙,她連洗澡都不敢,洗澡對阮廷堅也是有特殊含義的。 等她縮在床的另一邊,還謹慎地從柜子里拿出一床新被子蓋上,營造了獨立的空間,阮廷堅才悶不吭聲地回房洗澡。他躺上床的時候,梅施連頭發都要豎起來了,她還難受呢,她真不想!而且,他對她太壞了,一點兒優待都沒有,她憑什么就讓他爽透爽夠??? 他沉默地躺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挪過來摟住她。 梅施渾身僵硬,覺得他的身體每一處都在噴火,“今……今天……別了?!彼恢雷约簽槭裁匆Y巴,好像良心尚存的jian商撒謊欺騙了消費者一樣,“我很不舒服……”其實她還想加一句:干活累的,終于還是沒敢。 “嗯……”阮廷堅頓了一會兒才批準,可還是不見挪開。 “那個……”梅施想婉轉地表達意見。 “就這么睡吧?!比钌贍斢中剂舜鸢?,梅施又想流淚了,他的一條胳膊又重又熱,放在她身上像背了一袋大米,她要怎么睡???! 幸虧這一天被折騰得太疲憊,即使扛著大包,她還是睡著了。被他壓得呼吸困難的喪失最后一絲清明時,她還不忘立志:偷夠了錢,她要遠得不能再遠的逃離這種生活! 第15章 有償服務 阮廷堅動了動被壓得麻痹的胳膊,梅施睡夢中感覺到了,皺著眉頭抱怨似的嗯了一聲,阮廷堅挑起嘴角沒再動彈。輕輕抬起壓在她腿上的自己的腿,舍不得真的讓她負擔重量,他只是圈住她,不讓她再亂踢。這一夜他睡得比她累多了,好像通宵在與歹徒搏斗,她大概不習慣床上還有別人,所以睡著以后總本能地“清除”。 手腳獲得自由的梅施,果然又立刻行動起來,被踢了幾腳以后阮廷堅不得不再把她半壓半抱摟在懷中。 她很香,抱著她的時候,她顯得這樣小,細胳膊細腿像個孩子。她睡得不舒服,睡夢中撅著嘴巴發脾氣,扭來扭去想甩脫他的鉗制,像條氣鼓鼓的小rou蟲,他覺得很可愛也很有趣,默默盯著她看。 這樣摟著她躺到早上七點,阮廷堅還是決定叫醒她,顛了顛胳膊,梅施的頭便來回晃了晃,看得他想笑,“施施,起床,和我一起去吃早飯?!?/br> 梅施皺眉,不理。 他提高聲量又喊了一遍,梅施嘖了一聲,煩得不行地抽出胳膊,使勁敲他胸膛,“別吵!煩人!我要睡覺!” 阮廷堅抿緊嘴唇,這還是他第一次叫人起床,沒想到被直白地嫌棄了。 “施施?!彼脟樆K龝r最管用的冷淡語調又喊了她一遍,平時只要他這樣一叫她,她基本就服帖了。沒想到睡夢中的她一點兒都不買賬,被吵得更煩了,奮力抽出小腿,白嫩的腳丫暴力地一腳蹬在他小腹上,踢得他悶哼一聲,趕緊用手抓住她的腳腕。手里細嫩的觸感,在早上性 趣勃發時簡直是要命的誘惑,他低頭看懷里她睡得粉撲撲的臉蛋,終于還是不忍心了,松開她下床去洗了個澡。 穿好出門的衣服,再看床上的梅施,因為獨霸整張大床,睡著了也一臉小人得志,整個人都橫過來了。阮廷堅挑眉微笑,輕手輕腳地拿過一個枕頭墊在她腦袋下面。好笑地嘆了口氣,原本還想再逗她幾天,還是算了……梅大小姐的確不是個相夫教子的料,指望吃她張羅的飯菜實在是奢望,她能不懶得喂飽她自己都不錯了。在廳里他給保姆祝阿姨打了電話,原本放她三天假也只好取消。 梅施聽見很遙遠的敲門聲,像夢,又很真切。敲門的人很執著,叩叩叩地把她終于敲醒過來。 “誰……誰???”梅施疑惑,是在敲臥室的門啊,肯定不是阮廷堅,他樣樣都教養良好,唯獨沒有敲門的習慣。 “梅小姐,已經九點半了,起來吃早飯吧,不然太晚了?!?/br> 梅施抓了抓亂蓬蓬的頭發,想明白大概是阮廷堅請的保姆,隨便嗯了一聲算是應答。很多模糊的記憶又冒出來,阮廷堅好像叫過她起床,又好像沒有……這一夜換了地方,旁邊又有那么大一坨障礙物,她睡得太痛苦了。無心看了看被子……不是昨晚她蓋的那一條,難道她搶阮廷堅的被子蓋了?不會的,不會的!梅施連連搖頭,安慰自己,阮廷堅也不是那樣任她宰割的善心人士,她要半夜掀他被窩,他還不得一腳把她飛下床去???肯定是他走了以后,她無意識地奪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