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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廷堅沒有立刻回答,停了幾秒才答非所問地說:“你怎么知道我住這里?” 女人呵呵笑了幾聲,一點都不尷尬,甚至還有點兒自告奮勇式的小得意,“我也住這個小區啊,你不知道吧?” 阮廷堅沒說話,顯然是對這個答案不甚關心。 “是感冒嗎?我幫你熬點兒粥?!迸说穆曇麸h忽,好像換了方位,梅施覺得她應該是起身靠近了阮廷堅,也許還伸手摸他的額頭。 “我沒感冒?!比钔缘卣f。 梅施皺眉,總覺得阮廷堅這樣的人被女人冒昧找來都會有些不高興,更何況這樣“動手動腳”,但聽他的語氣明顯沒有顯著的反感。 “其實……”女人的語調一下子變得曖昧,突兀得梅施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早就想來?!?/br> 阮廷堅沒動靜。 梅施真想悄悄打開一條門縫,看看廳里的情況,可房間太靜,廳又太近,肯定會被發覺。他們會在干什么?深情對視?互相依偎?阮廷堅你倒是說話??! “廷堅……”女人喊他的名字的語氣更像是呻吟,太挑逗了。 梅施覺得深受侮辱,阮廷堅絕對是故意的!那女的就算沒發現她脫在門口的鞋,阮廷堅也對她能清楚聽見廳里的動靜心知肚明吧?他想表明什么?他很搶手?相親的時候就玩這手,現在又這樣!還有新鮮的沒了?士可殺不可辱,男人可讓不可搶! 梅施握了握拳,就這么沖出去撞破他們吧……想也知道,那女的有備而來肯定打扮得無懈可擊,就她這身隔夜的休閑裝扮出去了也徒增笑柄,搞不好那女人還會斜著眼看她,問阮廷堅:你家小保姆??? 阮廷堅要是答是,梅施的人生又得留下不可擦除的污點!她不能給阮廷堅和那個女人侮辱她的機會!更不能讓阮廷堅得逞,當著她的面就在廳里干柴烈火起來,就算她已經是成年人,也不帶這么放開了教育的! 瞇了瞇眼,也算計上心來,梅施放重腳步噼噼啪啪地往衛生間走,飛快地脫了衣服,把淋浴開到最大,有心再奉送一首洗澡歌,到底沒那么好的心情。浴室的架子上放了一套干凈的浴衣,雖然有點兒犯惡心,還是不得已穿在身上。隨手又洗了內衣褲,房間里陽光正好,曬干也就一會兒功夫,她也豁出去了。 回到房間曬好內衣,擦著頭發,梅施已經滿意地聽不到廳里有任何聲音了。真是巧計退敵啊,她的心情真正好起來。 房門毫無預兆地豁然打開,阮廷堅穿著襯衫,扣子也沒系好,慵懶的打扮仍有掩不住的俊雅。 梅施嚇得像踩蟑螂一樣跳起來,因為沒穿內衣褲,本能地用手一上一下的擋住重點部位,手觸到浴衣時才頓悟自己還算有衣蔽體,自己這個姿勢實在太驚慌而猥瑣,趕緊松開手,揚著下巴不屈地盯著阮廷堅看。她本想義正言辭地訓斥他干嗎不敲門,可他走向她時,她緊張得什么都忘了,就傻傻地看著他靠近。 “是邀請?”雖是問話,他卻沒有等她回答的意思,雙臂已經固執地攬住她的細腰。她只穿著拖鞋,比他想象中還要纖小,整個人只及他的胸口。剛剛洗過澡,皮膚像水滑的荔枝rou,清新的幽香更是令人陣陣骨軟筋酥。她的眉眼本就嬌俏,杏眼黑瞳,沒化妝的時候更是毫無污染的鮮嫩欲滴。第一次見她雖然不甚愉快,他還是承認對方是個漂亮的女孩,此刻的她……比前幾次見面更打動他。他喜歡這個類型的女孩子,嬌小,玲瓏,精致,她像朵粉玫瑰,不如紅玫瑰艷麗卻更嬌嫩,微微的刺……勝卻其他萬紫千紅。 梅施覺得呼吸困難,她又被冤枉了,不管初衷是什么,她真的只是單純的洗澡…… 他的雙臂修長有力,抱住她的時候仿佛承托了她全部的重量,她不齒地發覺——這是種很好的感受。沒等她繼續品味,情況就糟糕了,那雙有力的胳膊突然一松,她覺得天旋地轉,然后就看見了天花板。她被他撲倒在床上了,他的胳膊撐在她身體兩側,明明承擔了他身體的重量,她還是覺得被壓得只剩出氣,沒有進氣。 “你不是說……”她本能地抗議,他保證過的! “我說什么了?”這種時候,他竟然還能用平靜的語氣說話。 梅施想舉出證言,可話到嘴邊……是啊,他說什么了,他只是說不會像上次那樣,按他一貫斷章取義的說話方式,他沒說錯,他的確是沒像上回只是淺嘗輒止。 “可以么?”他仿佛禮貌地征詢她的意見,身體卻惡劣地更重的壓下,火熱的某點更貼近她。 梅施沉默,她的回答還有意義嗎?mama,小逸,爸爸……這些人在她腦袋里一閃而過,她定定看眼前這張俊美的面孔,這個男人,有錢,帥氣,就算她是在街邊碰見他,也該很動心吧?她何必這么認真呢?認真的愛情……她也有過的,下場不過爾爾。還不如聽從mama的話,兩全其美。她不該覺得是被阮廷堅享受了,她應該具有萬能的阿Q精神,想著是她享受了阮廷堅。多好啊,享受著他的人,拿著他的錢。 這種自我暗示很見效,她微微地向阮廷堅笑了笑,艱難地扭動了一下,抽出被他壓住的雙臂,柔柔地勾住他的脖子,無聲地默許。 阮廷堅卻沒再繼續,只是壓著她,默默看她。 梅施受不住他這樣的眼光,閃縮著眼神,“外面……還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