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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如果能從事這種職業,真的好歡樂呀! 周寧生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常舒曼白天在婚慶公司歡樂,晚上回家和周寧生歡樂。 她是這么總結自己的生活的。 結果在朋友圈的評論區引來了以鄭凜為代表的的一群吃瓜群眾。 常舒曼回復:我說的歡樂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想歪的全都去面壁! 常舒曼時不時地頂著黑眼圈出現,周圍同學笑得不懷好意。 她辯解一句:我們只是躺著聊了聊天,很有得聊,經常不小心聊得太晚。 其實她這句話說得也沒錯。 他們確實任何話題,隨時隨地都能聊起來。即便是一句話都不聊,就單純抱著對方,也不會覺得無聊。 周寧生有次躺在床上說:知道你是歷史宅以后,我還專門去夏爺爺那里借了兩本死沉死沉的《三國演義》,你敢信? 常舒曼側了側頭:啥時候的事? 周寧生繼續自說自話:媽的,其實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應該意識到,老子栽你手里了。 常舒曼癟了癟嘴,下巴重新墊上周寧生胸膛,伸手去彈他的腦門。 那我豈不是更容易栽,你就陪老子下了幾盤五子棋,還是那種特別簡陋的五子棋。 說到五子棋,周寧生往自己臉上貼了一波金:我想起來了,你當時笨死了,我好幾次發現你要輸了,但我故意讓了你一下。 常舒曼抬起頭來:你說什么? 就是這樣啊。 拉倒吧! 你不服? 不服!咱們再來試試? 周寧生馬上退了一步:我開玩笑的,我媳婦兒最厲害,比不過 這還差不多。睡吧睡吧。常舒曼放過他了。 周寧生側身抱住她。抱著媳婦兒,比抱著裸熊舒服多了。 常舒曼貼在他身上,贊同地嗯了一聲。 周寧生試探性地叫了一聲曼曼。 欸。常舒曼應了。 這是他第一次用這個稱呼。 從那個姓常的小妞到常舒曼再到媳婦兒最后到曼曼。 但周寧生這一覺沒睡安穩。 他夢見了他爺爺。 周寧生半夜猛地驚醒,出了一身冷汗。 他茫然地躺在床上,懷里還縮著個常舒曼。 常舒曼發覺到周寧生醒了,也迷迷糊糊地跟著醒了。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濕濕的。 他在夢里哭了。 常舒曼清醒了一大半。 她半支撐起身體,輕輕用拇指撫了撫周寧生的臉。 最后把他的腦袋攬到胸前,一下一下摸他的后腦勺。 怎么了?官人。做噩夢了嗎? 周寧生被抱著,還是覺得茫然。 半晌后他才開口:曼曼,我夢見我爺爺了。 又默了半晌。 我爺爺說,他也想回家。 給周老爺子遷墳這事,安排在了暑假。 周寧生和常舒曼回了C市。 飛機一落地,他們先和以前的朋友吃了個飯。 之后大家一起去市里的陵園區。 周老爺子的骨灰盒被抱出來了,周寧生全程臉色蒼白。 他們返回T市的時候,選擇了坐火車。 火車要坐十幾個小時。 周寧生把爺爺的骨灰盒緊緊抱在懷里。 常舒曼把手覆在他手背上。 兩人都很嚴肅,沒怎么說話。 回到T市,沈姨望眼欲穿地站在門口等他們。 骨灰盒放在桌上,三人守了一夜。 到了下半夜的時候,沈姨突然對周寧生說:寧生,再跟你爺爺說幾句話吧,明天他就去找你奶奶了。 周寧生眼圈有點紅,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 說什么都行,你爺爺樂意聽你說話。 周寧生想了一會,清了清嗓子。 爺爺,我聽你的話了。你以前不讓我叫沈姨,現在我改口了。 頓了一會。 爺爺,還有我討著了一個特別特別好的媳婦兒,你肯定會喜歡她。 其實我在C市過得一點也不開心我不開心了很多年,然后老天爺補償給我了一個媳婦兒 周寧生情緒有點激動,沒說太多。 沈姨又交代了幾句。 最后常舒曼拍著周寧生的背,對周老爺子說了句:爺爺,你放心吧。 天亮以后,周黎的車停在了樓下。周黎和翠花姨從車上下來。 他們搬著周老爺子的骨灰盒上了車。 差不多中午的時候,到了周家村。 周家村的人都認得周寧生的爺爺,這次他遷墳回來,大家都愿意替他忙活。 周寧生不懂這些,和常舒曼還有沈姨跟在他們身后。 你爺爺可算是回來咯,那么塊地,空了許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