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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的理化生三科是分開的。 第一天考語數英,上午、下午、晚上,都安排了考試。 第二天下午考完生物,同學們各回各的教室,開始整理東西。 夏明光一直沒出現。 元恪邊整理東西,邊向他座位那邊瞄。 晚自習夏明光也沒出現。 元恪在微信上問他去哪里了。 一直到晚自習結束,夏明光也沒回復。 元恪捏著手機,一直等,等到晚上十一點多,夏明光的對話框里還是沒有新消息。 第二天早自習夏明光還是沒有出現。 消息一直沒回。 元恪去問鄭凜他們幾個,都說不知道。 【我們寨是黑風寨】群里一直在問夏明光,但夏明光一條也沒回復。 直到課間cao,元恪才從吳怡那里得知了一點夏明光的消息。 吳怡在微信里跟元恪說夏明光語文考試考到一半,摔了筆,就出去了。監考老師攔都攔不住。然后就再也沒出現,剩下的考試他都沒參加。 元恪坐在自己座位上,一手戳在手機屏幕上,一手戳在小熊維.尼的鐵罐上。夏明光還是沒回消息,不管是個人消息還是群消息。她已經兩天沒見到夏明光了鐵罐里的小紙團也沒再增加。元恪想起她剛接過這個罐罐的時候,夏明光把里面餅干留下的一層油膩都洗干凈了,她聞到了洗潔精的味道。教學樓的水龍頭里沒有熱水,冬天水冷得刺骨,他的手骨節上泛出一層淺淡的紅色。想起他當時的手,凍得發紅的骨節,元恪有點失神。 元恪忽然意識到,夏明光這個人,不管以什么身份也好,都不能消失在她的生活里。他如果莫名其妙地不見了,她心里會很不安寧。他現在之于她而言,就像他的名字一樣。明亮的光。 元恪打開手機通訊錄。 她的手機號碼連帶著一個套餐,每個月都有固定的通話時數、短信條數和流量。短信和流量她用得著,但通話時數每個月到月底都是滿的。 她調出夏明光的電話號碼,按下了人生中第一個呼叫。 元恪把小熊維.尼的鐵罐罐攬到懷里,把額頭抵在桌子邊,耳朵貼到手機上。 其實她什么也聽不見。 但她心跳得厲害。 突然她手機震了一下,她知道這意味著對方接通了。 她把手機拿到眼前,還確認了一下。 確實接通了。 接通了說什么呢問他去哪里了? 可是她不會說話 對面接電話的是夏明光嗎她連這個都沒法確認...... 他在跟她說什么 是不是正在告訴她,他到底去哪里了 可是她聽不見 元恪把手機貼在耳朵上,頭還是抵在桌子邊兒上,懷里抱著小熊維.尼,最后她發出了一聲近乎嗚咽的聲音。 她第一次恨自己聽不見,也說不了話。 她好像很久都沒有這種無助的感覺了。 那種作為殘疾人的無助感。 此時此刻她的耳朵貼在手機上,她覺得那種無助感快把她淹沒了。 手機又震了一下,表明對方扣了電話。 一分多鐘的通話時間,她什么也沒聽見,什么也問不出來。 元恪看著全部通話的界面,只有一條記錄夏明光 呼出 1分17秒 夏明光的對話框里蹦出一條消息 【夏明光】:你怎么哭了?哪個傻逼欺負你了?! 原來她剛剛發出的聲音像是在哭嗎 元恪趕快問 【元硌】:你這兩天為什么沒來上學? 【元硌】:消息也沒回。 【元硌】:群也沒看。 夏明光那頭半天沒動靜,元恪很緊張地趴在桌子上。 最后,那邊回了幾句 【夏明光】:我爺爺病了。 【夏明光】:我沒顧上看手機。 【夏明光】:對不起。 中午,夏明光聽見有人敲門,以為是夏文柏和梁宵。 他正納悶,他沒告訴他們,他們應該不知道他爺爺生病的事呀。 門一開,元恪站在外面。 她試探性地往里探了探頭,而后夏明光在微信上收到了一個很冠冕堂皇的理由 【元硌】:作為一個合格的老大,我應該來看看我手下人的。 【元硌】:爺爺現在咋樣了? 作者有話要說: 國家一級演員(自封的)夏明光 代表作:《我媳婦兒的春.夢》 夏越來越飄小明:天呢!我大舅子說的擇偶標準,是為我量身打造的嗎?! 另外,關于開車被撞見和撞見哥哥嫂子開車一事,我們來采訪一下幾位當事人 元月:我從來沒后悔養我妹,雖然養她很難,但她一度是我生活的希望,我的精神寄托。不過你要真想問我什么時候后悔養她了這還要從那次她撞見我和我老婆開車說起說來話長最氣人的是,她第二天起床還掛著一副很嘲諷的表情!她在嘲笑她哥哥我!我當時就想我為什么要把這個熊孩子從福利院接出來啊啊啊啊??!好丟臉啊啊啊??!哎不對!我要是不去接我妹,那我也不可能認識我老婆,不行不行,抱住我老婆親親壓壓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