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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程雙兒不以為然地,哪有你想的那么復雜? 行了行了,任苒收拾心緒,將自己的書本全塞到某人包里,今天就這兩節課,我回去陪阿凝。 不顧身后噴火的目光,任苒拍拍屁股趾高氣揚地走人。 到了家中差不多是午飯的光景,卻只有廚房里傳出食材入鍋的滋滋聲,安靜地出奇。 任苒轉了一圈,確實沒見阿凝,踱進廚房問道,媽,阿凝呢?被老任帶去店里了么? 任媽見了她,竟然手一抖,差點掉了鍋鏟。 忽然間門外傳來咯咯的笑聲。她跑了出去,確實是阿凝,可她有些傻了。被她騎著脖子英俊男子,不正是那個讓她心緒不寧了幾天的許寂川嗎? 他他他他竟不知何時不聲不響地登堂入室了,而她卻一點兒也不知情? 此時那清冷幽深的眸此時彎成了一道月牙,盛滿了溺死人的笑意。 她也不知怎的竟有些不高興,看也不看他,只徑直走過去想將阿凝從他脖子上卸下來。卻不想小丫頭片子一點面子也不給她,兩條胖胳膊緊緊繞著他的項頸,要爸爸頂高高。 爸爸?這沒幾天功夫叫得還挺順溜。許寂川的面容愈加溫暖,恍然間真的不再似她記憶中那個面色淡漠的少年,而真正是一個溺愛女兒的父親。 任苒臉色有些沉,這人也忒會乘虛而入了。有些想發作,卻礙著有阿凝在,只得悶著氣走開了,眼不見為凈! 她關上廚房的門,埋怨地道,媽,你就這么讓人把阿凝帶出去,不怕他是騙子?捋起袖子洗起菜來,與其說洗,不如說□□,下手也忒重了些,那些可憐的小白菜瞬時焉了下去。 任媽沒好氣地瞪她一眼,騙子?你看看阿凝那相貌,說她不是你女兒倒有人信,說不是他女兒,有人信嗎? 任苒想了想,很艱難地承認了這個假設。都說女兒像爸爸,她的阿凝便是典型中的典型。 剛出生還不覺得,這兩年小姑娘眉眼長開了,竟如許寂川的翻版,惹得她常常在女兒睡著的時候怔怔地盯著她出神。 任媽還在絮絮不休,你當媽是那耳背目盲的老太太?你當年和他早戀那點破事兒,以為媽不知道?還不是怕給你壓力。再說了當時我還不是看人家模樣周正,心想著總歸是你賺了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豆大的汗珠滴了下來。難道那次她生病,許寂川忍不住跑來家里,所以露了餡?任苒有些憤慨地低聲嘀咕,您哪是那耳背目盲的老太太,根本是比猴兒還精的外貌協會會長。 哎,任媽嘆口氣繼續道,誰知道后來你們也真沒個數...也難怪你爸差點把他掃地出門。 任苒手顫了顫,又聽她自言自語地更正道,哦,是拿拖把把他打出去了。 一直好好先生的老任發這么大脾氣...任苒臉上更是一陣青一陣白,都鬧成這樣了,你怎么也不給我打電話? 老太太頭也不抬,他說不要告訴你,你爸也不讓告訴你。她神秘兮兮的,喏,這幾天他都趁你爸不在才來的。 任苒默然,她不是不知道許寂川有多驕傲,竟也會這樣偷偷摸摸地委屈求全。 我說苒苒啊,這幾年我總以為他是個負心的,可看著情況好像是有什么誤會...你們得找個時間說一說。 任苒嗯了一聲,任媽忽地又想起了什么,面帶愧色,加欽那也得好好說一說,這倒是我的不是了... 提起章加欽,她心內也是一滯??陕犂咸囊馑?,倒好像她非許寂川不可似的,不滿地嚷,媽... 任媽白她一眼,我女兒這么多年心里想的誰,我當媽的難道會不知道? 正說著有人敲了敲門,然后門開了條細縫,阿凝圓滾滾的身子擠了進來,抱住任苒的腿,mama。 她知道許寂川也跟著進來了,卻沒有抬眼看他,只是對阿凝板了板臉,我還以為你有了爸爸就不要mama了呢。 許寂川的眼底浮起清冷的笑意,阿凝揚起胖嘟嘟的小臉,阿凝進來看看mama,爸爸說mama喝醋了。 任苒:...... 許寂川走上來,修長的手指撥了撥阿凝的頭發,聲音低沉魅惑,mama醋喝得太多了些。 阿凝清澈的大眼不可思議地瞪著她,mama為什么要喝醋???好酸好酸。 任苒咬牙切齒地朝某人橫了一眼,任媽已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拿著鍋鏟開始趕人,都擠在廚房干什么?出去出去。 客廳狹小,任苒無奈地倚著墻角,看著父女倆玩得不亦樂乎。 從許寂川進門起,他的全部注意力似乎都在阿凝身上,甚至都未曾搭理過自己。沒來由地失落著,可這追逐的游戲她覺著厭倦,許寂川,你到底想怎樣? 修長的手正搭著積木,此時微一停頓,氣惱的感覺愈加強烈。 她還問他想怎樣。這幾天跟阿凝相處,愈是覺得歡喜,愈是氣惱她把他們的女兒藏了這么久。 可更氣惱的是她懷孕時沒想過要找她,明明是一個還在上學的女孩子,卻非要當一個單親mama,這日子能好過到哪去,可她居然一次都沒想過要找他。她當他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