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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揮著他嫩得不像話的爪子,嗨,又見面了,任苒小學妹。 沒等她從驚嚇中緩過神,那人便一臉憂傷地,這么快不認得我了,我是你欽欽學長啊。 她弱弱地,趙趙學長。下次出場可不可以不要這么地驚悚。 原來真的有人翻臉可以比翻書還快,上一秒還是烏云密布,這一刻已是春光爛漫,學妹啊,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仿佛都好幾十年沒見你了 眾人: 第3章 轉身的距離 聯誼???!殺豬似的慘叫聲從女生宿舍507傳出,地板跟著抖三抖。 三人均捂了耳朵,怕被某人的獅吼功廢了耳膜。 只見程雙兒瞪著大眼驚恐地,這這這開學才一個多月,他他們也太如狼似虎了。 鶯鶯悲戚地,其他十幾個學院的女生加起來還沒我們外語學院多。 眾人面面相覷。 程雙兒:所以我們就是那只待宰的肥羊? 任苒:我仿佛看見餓狼的獠牙了。 鶯鶯無奈,據說之前已經推掉好些了,班長是覺得這個班還不錯,所以才答應的。 燕燕:哪個學院的? 機械學院。喏,就是殷城那個班 任苒也頭大了起來。會不會一俊遮百丑,也就殷城拿得出手?忽地無比同情起他來,校草果然不只一個虛名,處處都得被人當槍使。 程雙兒斬釘截鐵地,我不去! 鶯鶯憐憫地望著她,班長說了,第一次集體活動,最好都參加。 于是那晚月黑風高,略略開始泛黃的草地上,男生女生們浩浩蕩蕩地坐成一個圈。 槍炮殷城自然是頭陣,此時他正站在最中央,白衣俊朗,賞心悅目。 盡管殷校草聲名在外,他卻仍是認真地自我介紹,溫和地笑著,我叫殷城。 燈火昏黃,任苒一晃神,腦海中一張清冷的臉莫名地浮了上來,隱隱綽綽地與他交疊。愈加淡泊的嗓音,好似從另一個時空遙遙傳來,我叫許寂川。 白衣少年轉過身,在黑板上一筆一劃地寫下他的大名。許寂川,極為工整的楷體,好像也從此刻在了她的心頭,卻再抹不去。 她仍清楚地記得,那時他只是禮貌地微微點了下頭,連一絲笑容都欠奉,便走下了講臺。那一步一步,仿佛都踏在她的心尖上,生怕他發覺她正拿余光看他,卻移不開一絲一毫的目光。 她在前,他在后,座位的距離并不算近,也似乎并不會有任何的交集,她卻有了自己小小的心思。每當往后傳作業,或是與后座同學說話,她總會偷偷地看上他一眼。 大多時候他都是安靜的,看書或是睡覺,鮮少與人說笑。有時也有人會圍在他身旁,聽他講講題,當然也是女生居多。 他的數理化極好,據說講題也十分細致,但她是從來不敢去的。反正這一轉身的距離,已然讓她心滿意足。 不似現在,再轉多少次身,都再見不到他。 學長,先彈一曲。周圍有人起哄。 思緒被拉回了現實。 殷城莞爾,我沒帶吉他。 有個身影抱著個大家伙蹭地跑了上去,早為你準備好了。 殷城望著火速離開的章加欽一臉無奈,倒是落落大方打開防塵罩,將吉他背在身上。 身邊的程雙兒正看著任苒,憂心忡忡的。忍不住湊近她,鄙夷地翻個白眼兒,蹦出四個字:無可救藥。 任苒不置可否地聳聳肩,白了回去,心想你這個庸醫知道個屁。這么多年,反正她也從沒指望過被治好。不是不想忘,只是,舍不得。 程雙兒看殷城的眼神愈發不好了,騰騰的殺氣朝他劈了過去。他從琴弦間抬眼,好巧不巧地撞上了刀刃,微一錯愕,險些錯漏了拍子。 再一轉眼,又見任苒抱歉地對他笑。 殷城有些無語了,他這個萬年槍炮竟也有躺槍的時候。禍水這個罪名,真是莫須有啊莫須有。 大家都是少年心性,不多久就熱熱鬧鬧地玩成了一片。 任苒坐在原地,看著瘋了似的的程雙兒,想起來的時候她卻比誰都不情愿,不由好笑。 怎么不去一起玩? 回頭,見殷城在身側坐下,白衣上鍍著一層光暈。 她笑著答道,心老了,玩不動了。 殷城心中訝異,卻又不覺得她在說笑。只聽得她又問道,學長你呢? 他也笑,我的使命已經完成。 犧牲色相成全大義,您真無私。任苒調皮地眨眼。 被她一語道破,殷城一愣。其實,他也是昨天才聽說了聯誼的事兒,不出意料地,又是打著他的旗號。這群損友,他只能默默地對天長嘆,交友不慎啊。 隨手朝她作個揖,為弟兄們謀福祉,應該的。況且他欲言又止,頗有些頭疼,把他推銷出去,我會清靜很多。 循著他的方向望去,人群中的章加欽也正朝他們看來,她噗嗤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