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書迷正在閱讀:超喜歡你呀、她的秘密、[火影忍者]收集男寵獻姬君、洪荒之混亂大道、異世妖兵、亡妻之戰、希聲、(足球同人)紅黑歲月、我有特殊的高冷技巧、天蒼奇緣
太孫哈哈大笑,又被她哄得極是開心,他說,“總是這么寶里寶氣的,干脆,以后都叫你寶寶算了?!?/br> 徐太孫婕妤翻著眼睛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卻把自己的不滿給表達得淋漓盡致,太孫更開心了,他抱著徐循,“寶寶、寶寶”地叫了好幾聲,太孫婕妤不大高興了,“人家今年都十六歲,是個大姑娘了!” 太孫又逗了她一會,才道,“好啦,拉我起來吧,咱們該吃飯去了?!?/br> 徐循要拉他,卻哪里拉得動,用盡全身力氣也難拉動太孫,太孫一用力,她反而被太孫拉在了懷里,小姑娘臉上染了一片紅霞,“哎呀,您剛不說要吃飯……” 正說著,太孫的肚子也響了起來,他面上一紅,也就不再勉強徐循,站起身和她一道去慣常用膳的西里間。 走了幾步,徐循又悄聲問,“那……定國公這一狀告了,能把劉婕妤給告倒嗎……” “這……”太孫微微一怔,“這就得看皇爺的意思了。天下是皇爺的天下,宮廷是皇爺的宮廷。誰能擺布得了他呢?這事會怎么發展,還得看皇爺有沒有這個閑心,去惦記著這個事兒吧?!?/br> 也許,皇爺是曾有這份閑心的,但時運卻沒給他這個機會。過了正月,國事繁忙,因遷都在即,有許多工作要做。二月中,又有個尼姑造反,勢頭極大,須臾間已經鬧出了幾城,皇爺很是惱怒,接連詔諭官軍搜捕這個叫做唐賽兒的女尼姑,別說什么劉婕妤了,氣得連申斥諸誥命夫人的事都給忘了,內閣眾臣擦著額頭上的冷汗,把這份詔諭給壓在了公文的最底下,這整件事,到底還是不了了之。 作者有話要說:我叫王寶,你就叫我寶寶吧。 難怪小循不樂意…… 哈哈哈,開玩笑,今天一沒留神又話癆了,失禮勿怪啊。 第42章 隨駕 在一年的大部分時間里,后宮的生活還是很悠閑的。就是漢王,也不能一年到頭地尋思著在后宮興風作浪,惡心太子和太孫不是?其實徐循覺得,劉婕妤也都不過是他的一手閑棋而已?,F在她知道漢王的心思了,太孫偶然也會和她說一些外頭的事,比如說朝中有些官員,一直在瞪大了眼挑太子的不是,這背后都是誰在支持,現在大家也都能猜到了。 在這一點上,太孫承受的壓力就要小很多,一來他還年輕,總是緊緊跟隨在皇爺身邊,沒有什么監國的機會,自然也就不會被人挑毛病了。二來,公允的說,太孫的確也沒什么毛病好挑的。高大英武,多次被皇爺夸獎,說是和他生得很像,文治武功都得到了皇爺的肯定。跟皇爺出征的時候打過勝仗,在皇爺身邊的時候還要經常和隨軍大臣們接觸,讓他們教導治國之道。后宮生活,也是規矩正常,一妻三妾和和睦睦的,太孫宮里從來都沒有爭風吃醋的丑事,漢王就是要挑毛病,都挑不出什么。 太子那就不太一樣了,第一個,形象不太好,確實是比較胖,第二個,身體不太好,不好到什么程度?不好到皇爺十二歲就給當時的皇長孫行了冠禮,在皇太子還健在的時候,就把皇太孫的名分給確定了下來。這都是害怕太子早早去世,朝中又起風云啊……從這點來看,徐循覺得,與其說漢王是輸給了太子,倒不如說他是在和太孫的斗爭中全面落了下風。 這第三嘛,還有就是太子經常監國,經常要自作主張地辦差,自然也就經常受到皇爺的訓斥,第四,便是太子又比較好色,春和殿里美人如云?;薁敒榱诉@事也呵斥過他幾次,所以這個太子,做得是比較難受的。倒是太孫悠哉悠哉,每次隨著皇爺回京了,那就是上上課、練練武,出席一些禮部安排的活動,侍奉一些國事宴會,再就是回到后宮陪伴妻妾們,和她們說說話、逗逗悶子了。 太孫的幸福指數高,太孫宮的幸福指數也比較高。太孫妃現在安心養胎,每天就是早上和太孫聊聊天,也就不說什么了。太孫嬪呢,除了每個月的那幾天比較痛苦以外,現在每天都要代表太孫宮去春和殿請安,回來了陪太孫妃說說話,也是忙得有滋有味。徐循和何仙仙因為位分小,去得比較零散,那就更自在了,徐循一到春和殿就扎到兩個才人屋子里去,陪她們說說話、做做活,欣賞一些衣料和首飾,也是雞零狗碎地聽一些兩宮的瑣事。這太zigong和太孫宮,太子和太孫生活的不同,就是她聽了兩個才人的念叨,再加上太孫偶然和她說的一些事,自己總結出來的。 張娘娘那里,最近忙得不可開交,徐循也就很少進去請安——今年是遷都年,皇爺又忙于朝事,后宮的事只能由張娘娘、尚宮局出面,和二十四衙門合作辦理。不然,用張娘娘的話來說,“推給外廷和中人們,省事是省事了,可到了搬進去的時候,住起來不舒服,再折騰說到底還是費事。寧可我們現在忙碌一些,到了行在啊,那就安耽了?!?/br> 也因為如此,太子妃有空都要進去幫助張娘娘,這也是皇爺發過話的:儲君正妃,身份無疑要高于普通妃嬪,現在永華宮王娘娘病情越來越重了,壓根無法視事。讓太子妃來幫助張娘娘,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不知不覺,就到了四月,天氣漸漸地炎熱起來了,也快到了太孫妃臨產的時候——說起來,去年快八月的時候有的胎,不知不覺也就是十個月了。一宮廷的人都很期待,太孫妃的家人,也特地從老家濟寧趕來,得到皇爺的特許,進宮探望太孫妃。 能和家里人見面,這賞賜可比多少金銀珠寶都來得貼心,孫玉女、徐循、何仙仙都羨慕得不行,徐循在那天甚至都不想呆在太孫宮里,三個人都是一樣的心思,拜見過了太孫妃的母親光祿寺卿胡夫人,三人便結伴溜到太zigong里吃茶說話。說起來這事,張才人頓成眾矢之的,被李才人笑著罰了好些苦役才算完:她卻是逢年過節,都能和自己母親見一見面的。 當晚,徐循去陪太孫吃飯的時候,還念念不忘這事兒呢。和太孫說,“雖說我不該討賞,可要是哪天,我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討了您的歡心……”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說‘那就讓我見見家里人’,而是說,“那您就賞我兩幅家里人的畫像吧,我進宮都兩年了,別說家里的事,現在,連爹娘的長相,記得都不那樣清楚啦?!?/br> 徐循現在是經常有份侍膳的,有時候她過來陪著太孫,兩個人也不做什么(次數比較少,太孫畢竟年紀輕輕),就是說說話、吃吃飯。太孫也不要徐循給他夾菜舀湯,這些事都有下人做,他倒是經常給徐循夾些皇爺的體己菜,看徐循吃得眉花眼笑,他自己在碗后面偷偷地笑。說,“看你吃飯這么香,我胃口都大開了?!?/br> 徐循聽他這樣說,自然更用力地享用美食了,她又不是傻的,小廚房做的菜,就是最平常的燒鹿筋,都比大廚房的好吃,能多吃一點,為什么不多吃一點? 今天也不例外,說起來啊,小廚房賞過來的菜也都不是什么大菜、硬菜,按太孫的話說,‘都是皇爺愛吃的北方家常菜’,可徐循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連一個炒合菜都特別好吃。今天隨便一個韭黃炒蛋吧,要不是徐循害怕一會還要伺候太孫,吃了韭黃嘴里氣味不好,她非得多吃幾筷子不可。太孫聽了徐循的說話,就往她碗里添了一塊燒羊rou,說道,“不就是要兩幅畫像嗎?還要做了了不得的事才能討賞,在你心里,我是有多小氣???” 太孫閑了無聊,就喜歡和徐循逗悶子、抬杠拌嘴,徐循現在也是越來越不怕他了,她嘟著嘴說,“您怎么這么笨啊,這東西固然沒什么,可沒有大功,哪堵得了別人的嘴嘛。難不成,太孫宮里的jiejiemeimei你都賞兩幅畫像,那春和殿里的長輩們知道了心里又該怎么想?這要鬧騰出去,又是我生事了?!?/br> “不就是被內宮為難了幾次嘛,瞧我們小循給委屈的?!碧珜O笑了,背過筷子,拿筷頭敲了徐循的額頭一下?!鞍残某燥埌?,等你立了驚天大功,何止賞你畫像,我發話,讓你娘進來看你都成?!?/br> 徐循頓時放下了碗,“驚天大功?”她半信半疑地說,斜著眼睛瞅太孫,“我能立什么驚天大功啊,您就只是騙我吧您……” 太孫翻了個白眼,“你傻啊,只要你生個大胖小子,皇爺能不知道,能不高興嗎?這一功把皇爺都給驚動了,還不叫驚天大功???” 徐循還真沒想到這句話能這么解釋的,她想了想,也捂著嘴笑了,“是是是,是挺驚天的。那我借大哥的吉言了?!?/br> 不過,生孩子還真不是這么簡單的事,太孫宮里一妻三妾,到現在也就是太孫妃有了好消息,其余三人,侍寢次數都不少,可就是沒有一點動靜,這也只能說是緣分還沒到吧?!?,自從太孫妃有了身孕以后,太子妃可是親自發話,給她們三人都請了太醫,對癥下藥地開了食補的方子。 # 等到四月中旬,太孫妃屋子里時刻就都有穩婆在守著了,張娘娘也遣人送來了八個奶水充足的乳母,和預備伺候皇子皇女的教養嬤嬤、中人,連著產婆一共二十多個人,嚴陣以待就等太孫妃發動??熳阍履菐滋?,幾個嬪妾都不去太孫妃那里請安,就怕打擾了她。 穩婆、乳母、教養嬤嬤、使喚的小中人、小宮女,都是二十四衙門cao辦著選送,由于后妃都出身寒門,根基不深,和主要服務于皇帝的二十四衙門首領太監很難拉上關系,因此根本不存在買通下人給產婦、皇嗣下黑手的可能。就比如說這乳母吧,每季都有四十名奶口,在司禮監特設的禮儀房內等候內廷的宣召,這四十人里選拔哪幾個進宮給張娘娘挑選,張娘娘再挑選哪幾個,那都是沒數的事,就是有心人要做手腳,也不可能把關節打通到這個地步?!贿^,就是規定得這么周全,防范得這么周到了,皇嗣夭折的可能也依然不小。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小孩命賤啊,一場傷寒就能把人給燒死的事可不是屢見不鮮?更別提產婦了,不管準備得再周全,身份再尊貴,每一次生產也都是一腳生、一腳死。太孫宮內的氣氛,是喜興中透著緊張,誰也不知道接下來到底是皆大歡喜呢,還是悲劇結局。 不過,太孫妃這一胎還算是挺安穩的了,四月末一天,大中午發動的,生了大約六個時辰,孩子便落了地,雖說是個女孩,但好在母女均安。太子、太子妃乃至皇爺和張娘娘都十分歡喜,紛紛親自過來探望皇曾孫女,作為皇太孫的嫡長女,她的地位,將來也會高于諸公主之上。 至于太孫妃,今年還年輕,仁孝皇后都是生了兩個女兒才有的太子,誰也不會對她有什么失望,畢竟那就過分苛求了一點?!贿^,因為遷都事忙,皇曾長孫女的出世,皇爺并沒發話搞什么官方的慶?;顒?,也因為她本人輩分低,典籍無記,禮部亦無奏聞。除了宮里搞了洗三和彌月宴以外,也就沒什么多余的動靜了。 不過,喜慶的氣氛卻并不缺乏,恰逢端午節前,雖然天氣大暑,但這算是一年中能和春節媲美的大節日了,眾女眷也很當一回事,從五月初一就換穿了五毒艾虎補子蟒衣,又忙著在門兩邊放菖蒲、艾草驅蟲,門上掛吊屏,畫的是除五毒的故事,屋里也開始熏香,驅五毒,保一年蚊蟲不加叮咬:再高貴的去處,也很難保證蚊蟲不加滋生,尤其是宮里地勢低洼經常積水,蚊子簡直是防不勝防。 也就是在這樣忙碌而喜慶的節奏中,太孫又要出差了,這一次出去,他要輕車簡從先到北京,為皇爺再把北京的各處設施都驗收一遍。雖說這都是驗收過好幾遍了,皇爺本人也去看過,但老人家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明年新禧他到了北京以后,第一次新年大朝那重要性就不必多說了。所以還有大半年,他就把最貼心的大孫子給派出去了,再把把關?!斎?,若非太子身體肥碩,天氣又熱,本來,這是他的活計才對。 這一次出去,太孫要在京城住上好長一段時間了,各處的驗收、掃尾,起碼都要有兩三個月才能完事。這和跟隨皇爺出征、游獵不一樣,打仗和打獵一般都是不帶女人的,巡游呢,皇爺能帶,別人一般不帶。這種出去辦差,一走就是兩三個月,太孫在外還好,回了住處,飲食起居沒個女人打理也不像樣?;薁斂紤]得很仔細,和太孫說起這事的時候,還問他呢,“你想帶哪一個,你說吧?!?/br> 太孫眼珠子剛開始轉呢,皇爺又想起來了,“是了,你宮里那個姓徐的太孫婕妤,不是挺有福運的嗎。這一次出去辦差,雖說事不大,但關乎新都也是非同小可。有她跟在你身邊旺一旺也好,她最近能走得開嗎?” 走不開,那無非就是有喜或者有病,徐循健健康康的,這些問題一點都不存在,太孫還能說什么?只好笑著說,“怎么走不開,她一天閑著也是閑著,讓她跟我出去走走也好。免得一天到晚和我叨咕著宮里憋悶?!?/br> “這也怪不得她?!被薁攲π煅∠蠛?,就很寬容,“這宮里到了夏天,悶熱得確實沒法呆了,把你打發走了,我也帶著你爹去離宮散散。又濕又熱的,憋屈!還是咱們北京好,天都高幾寸,熱起來也是干熱,比南京好過得多了?!?/br> 太孫呵呵笑,也沒說什么。第二天進了太孫宮,和太孫妃提起來,“皇爺又要派我出去辦差了,去北京呆三兩個月再回來?!?/br> 一邊說,一邊伸手逗弄太孫妃懷里的大女兒,摩挲著她的光頭。太孫妃把他的手拍開了,“小孩子鹵門沒有合攏,不好亂摸頭的……路上小心些,別吃生水、生瓜生果?!?/br> 太孫唔了一聲,就去捏女兒的胖手,“說是可以帶一個人跟在身邊服侍,你說,讓誰去好?” 太孫妃肯定是不會跟去的了,就不說女兒,她出了月子,因貪涼吃了冰西瓜,上吐下瀉的,到現在都沒休息過來,還病著呢。聞言沉吟了片刻,倒是主動說,“按理,該玉女兒陪著你去的?!?/br>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