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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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這仙女還要落入他們家,蕭玉珠喜得腦袋一片空白,只想傻笑。 因新請來兩個年輕一點的教養婆子,阿桑婆和阿蕓婆要負責接待前來的女客,啞婆就讓蕭玉珠派去跟著照顧長南了,那請進門來還不到十天的區老婆子這幾日跟著蕭玉珠,見蕭玉珠有失儀態的歡容暗地里還搖了下頭,但她見到蕭家老爺也跟著女兒傻笑后,只能在心中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兩人不愧為一家人。 蕭元通看過肚兜跟著女兒傻笑了一會,末了不忘安慰女兒兩聲,“珠珠繡得也不差,爹也很喜歡?!?/br> 說著就把女兒給的早帕子掏出來讓女兒看了看。 蕭玉珠摸了摸小時給他繡的帕子,眉眼之間有著喜悅的懷念,“女兒知道的,只是知道兄長能娶這么個好的,都不知如何是好了,娘在地下有知,想來也是跟我一樣的?!?/br> 聽她說到她娘,蕭元通臉上傷感了起來,他點點頭,黯然道,“爹知道,你想替你娘的那份也一起歡喜了?!?/br> 她是想把他們娘少她兄長的那份,也補給了他,所以一直以來,她為她兄長cao的心連著他們娘那份,一共是兩份,所以為他傷心起來是格外cao心,歡喜起來,那歡喜都像是兩份。 “嗯,我答應娘的?!笔捰裰樾⌒牡匕讯嵌凳樟似饋?,眨眨眼,把眼睛里喜悅的眼淚眨掉,與蕭元通道,“我以前從不敢想這樣好的事,可老天待我們一家都不薄,爹,珠珠很感激有這么一天?!?/br> 蕭元通也笑,直直點頭。 這等時候,他也不敢說,可惜他們娘親眼見不到這樣的一天。 他知道,女兒對母親的依戀,比起他這個當丈夫的對她,也不見得淺上幾分。 如若他開口說一句可惜,他們都能在這大好的日子里淚灑當場。 她過逝多久,他們便想念了她有多久。 ** 三個小兒的百日沒有放出多少請貼出去,但這擋不住許多不請而來的賓客——珍王爺的義子,當朝即將迎娶皇后親妹,與皇上做連襟的考課院主掌其外甥們,這一家子人,在外人眼里,也可算視為是皇親國戚中的人了。 所以,當天手上沒持貼而來的賓客多不勝數,人都是來賀喜的,蕭知遠也放了話,說今天他說服他的妹夫要給他的外甥們大辦百日禮,所以沒持貼來的賓客也可以入門,但什么人能進這個門,自己先出門去撒泡尿照清了自個兒,再看自己有沒有臉進這個門再說。 他出了此言,五品以下的官員雖然沒去撒尿照清自己,但都老實地打道回府了。 狄禹祥覺得往日舅兄真是算是收斂了,他得罪人的功力,著實沒比他收拾人的功力差上多少。 自然,狄禹祥的為人處世與舅兄的張揚囂張截然不同,他是與狄家族人有生意往來的掌柜,但凡是人在京的,他都請了過來,以往通子巷的鄰居,他也是派了人去請的。 易修珍也是一大早就來了,與蕭知遠在暗室里說話的時候談及狄禹祥,易修珍很不客氣地蕭知遠道,“他才是最會打算的那個,你看那些做生意的商人,今天來見了咱們這些人,哪怕是一句話也沒搭上也是沾了光,回頭誰能少得了他們狄家人的好處?他以前的那些舊鄰居就更不用說了,還有守城門的小兵,回頭少不得逢人就說一句他不忘本……” 蕭知遠當即瞪眼,“王爺,你可真算得門兒清,不愧身為王公,都能替大易,替皇上掙得盆滿缽滿?!?/br> 他暗諷易修珍也是個會算計的商人,易修珍一挑眉,回道,“我看你這心眼,就跟傳說中一樣的大?!?/br> 蕭知遠皮笑rou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對,若不是如此,王爺能得我妹夫這么一個師爺?” 如若狄禹祥不是他妹夫,易修珍會這么拉攏他? 這王爺的算計,又少得了旁人幾分? 見蕭知遠與他對上,易修珍回了兩句腦子先清醒了過來,哭笑不得地問他,“你這么大火氣干什么?” 蕭知遠聽了一怔,隨即摸了摸鼻子,有點尷尬地道,“護短,護短,王爺啊,你也知道我就一個meimei,以后大冕的事我少不得在朝中要為他看著點,可他人還沒及第就給你要走了,你這一說他心思多我當你嫌他,這不……” 易修珍聽了想了一下,想他話下之意可能也有那么幾分是在提醒他可別把輕視永叔,他朝中可不是沒人的,他不由得有些好笑,且也笑了出來,道,“你就放心好了,本王是要重用他的,豈會輕視?蕭大人多心了?!?/br> “如此,那就多謝王爺了?!笔捴h頓時微笑,朝他一拱手作了個揖。 易修珍也就受之了,笑眼看著蕭知遠,這位蕭大人不愧為他皇兄的心腹大將,他都不知他剛從是從哪一句開始是在佯裝生氣還是在真生氣,還是從一開始就已經打算等著他自動入局,然后跟他說上這么一段。 看他自然而然的表情,易修珍思來想去,都猜不出他這人的心思到底是怎么長的,只能告誡自己有些事還是得再格外上點心。 是,他用狄禹祥,也是因他有蕭知遠這么個舅兄之因,他先前覷覦蕭知遠,是因蕭知遠探密拷問的那一手,是連他皇兄都夸贊的,他大冕攻打關西關東大谷之時,很用得著。 他缺蕭知遠這樣的厲害人物。 “我聽說你給了永叔一些人,打算讓他們跟著他們夫妻入大冕?”蕭知遠開了個頭,易修珍也就沒藏掖了。 “嗯?!笔捴h點了頭,也與易修珍打開了山門說亮話,“里面有王爺用得著的人,日后你就知道了?!?/br> “為保他們平安,你也是煞費苦心了?!币仔拚湟徽蟾锌?。 蕭知遠微微一笑,“我就這么一個meimei?!?/br> 這個時候,他不介意再為妹夫做一次后盾,說實話,此去大冕,如若成事,永叔日后的功勞當然不是幾言幾語就可以說得清的,但兇險與功勞素來如影相隨,得多大的功勞,就要伴隨著多大的風險,往后的路,妹夫可真是要靠著一己之力,護著他與他的那一大家子了,其中最重要的那個,就是他最親的meimei。 他能為他們做的,也只能至此了。 ☆、第115章 熱鬧過后,收拾殘局才是分外讓人疲憊的,饒是無需親自動手,細瑣的事也有管事的忙去了,但府里的各種事也是讓小夫婦倆忙到初三晨間公雞打鳴,才算是告了一個停,狄府中的下人各自都去歇息,府中這才安靜了下來。 長南長生他們都睡得甚好,蕭玉珠一一去看兒子們安睡,在看到長生他們的時候,她臉都貼在了搖籃上,身子半跪在了地上,困得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 狄禹祥看過兒子,抱了她回屋上床。 “只盼他們一生安安康康的,此生我便知足了?!痹谒麘牙?,蕭玉珠打著小哈欠輕聲地與他嘀咕了一句,說罷就此睡了過去。 狄禹祥微笑低頭,在她額上輕吻了一記。 他也亦然,只要他們一生安安康康,他此生便也知足了。 ** 到了初三,陸續登門造訪的人也有許多。 蕭王氏昨天來了狄府吃宴酒,不過沒一會就跟蕭玉珠道了個別,回府去了,初三她又再登門,想來是有話要說。 蕭玉珠本忙著給孩子們喂奶,嬸娘一到,不得不少喂了四郎的奶,前去見了客。 蕭王氏見到她,苦笑了一聲,道,“昨日本想跟你說的,可是大好的日子,嬸娘也沒臉給你添堵,今日上門,還是想求上一求,想請你家夫郎替我們在珍王爺面前把實情說了?!?/br> “玉宜meimei的臉,可是好上一些了?”昨日蕭玉珠要見太多女客,顧不上問,今日嬸娘上門,她自然頭一句是要問問的。 “好些了,”蕭王氏說到這也是松了口氣,“就是癢得厲害,但玉宜是忍得住的?!?/br> 說罷,眼眶還是一紅,有點強忍悲傷地道,“她自小是個什么都忍得住的,這次是我連累了她,是我這個當娘的沒有用,護不住她且不算,還給她添麻煩?!?/br> 蕭玉珠眼見她快要哭出來,忙出言安慰,“嬸娘不必如此自責,大好的日子沒什么是值得哭的,您說的事,我自會與我家夫君提起,隨后就給您個信?!?/br> “得隨后么?”蕭王氏有些失望地問,“他不在家的話,我能不能等等,許是我親自與他說的話,是不是顯得有誠意一些?” 蕭玉珠笑笑安撫她道,“沒事的,他在外面,等會我叫他隨從給他送句話去,有了信,我會差哥哥的人送信去進奏院給您的?!?/br> 蕭王氏一聽她聽起蕭知遠,就什么話都沒說了。 那可是個什么都不怕的,昨日還把蕭表那一家拒于了門外,大傷了蕭表這個還是蕭家族長的面子。 可嘆現在京中人都知他要娶貴妻,而且不少人也知溫北蕭家這個蕭家的主家要換族長了,蕭表一家又因女兒蕭玉兔之事在京中名聲不好聽,所以就是他這等大逆不道之舉,也無人出來說什么,反倒有人指責族長一家趨炎附勢,就是以前對蕭知遠不公這等蕭家人自個兒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事都說了出來了,還有鼻子有眼的。 現在沒人想得罪蕭知遠,蕭王氏亦如是,所以見蕭玉珠提起蕭知遠,就如她所說,回去等候消息去了。 狄禹祥在外談了一天的事,天色快晚的時候就去了珍王府匆匆告知了蕭王氏來說他狄府說過的話,就趕著回家了。 京城過年的宵禁,比平日還嚴,他不想在春闈之前被人抓住什么把柄。 因狄禹祥回來得晚,蕭玉珠第二天才送消息去進奏院,也得知了珍王爺當天上午就派了太醫去與蕭玉宜看病。 但初五那天,她聽聞蕭玉宜的情況日漸變好,但青嬸娘卻大病了下來,以帶病之身推托了外面所有人的請,閉了門府,蕭玉珠這邊都只讓仆人捎來了個道謝的口信。 蕭玉珠見此,料想可能在蕭玉宜出嫁之前,蕭嬸娘這一支住的進奏院溫北官邸是不打算再開門了。 而事實也確是如此,蕭知遠打算去暮山提親的前一日,蕭王氏都沒到蕭知遠新入的宅子里來賀喜,只派了下人送來了添禮。 不過溫北那邊,有蕭家的忠仆急急入京趕在了蕭知遠要去提親之日前送來了大禮,蕭老將軍給蕭知遠送來的賀禮中,其中單銀票就有五萬兩,還有一些精貴的物什,附信中蕭偃的的措辭相當客氣,說這是族里公中給蕭知遠的份例,還望蕭知遠收下,不必與主族見外。 蕭知遠沒推辭,他也沒白收老將軍的東西,當天就派了兩個親兵過去守進奏院的門——之前他回京后,就帶人撤離了溫北府邸,與蕭家劃清界限,從此就沒再去過了。 蕭知遠去了暮山提親之后,狄禹祥就以離春闈不久之名閉門謝客,安心讀書,他自己也是很少往外走了,此時,狄七伯與狄八伯帶上了蕭玉珠給家人和族人的禮,上了狄二郎岳家的船回淮安。 狄二郎岳家陳家與狄禹祥過從甚密,陳把總早前就從貨運之事上知道了狄禹祥即將入大冕為珍王爺效力之事,所以對狄禹祥的看重就又大大提升了好幾步臺階,二郎他們百日他就差人送了大禮過來,知道狄家長輩要回淮安,他單獨差了他們親族中的一條船來只接兩人,這等禮遇讓狄家兩位長輩頗有點局促不安,還好派來接他們的人豪爽大方,這才免了他們的局促。 而自打蕭知遠去提親,蕭玉珠覺得她早被刺激得鈍了的心又提心吊膽了起來,每日都在擔心暮家姑娘見到真人,就打算反悔了。 說來,兄長臉上若是沒疤痕,就是有疤痕,也別有張臉上有三條之多的大疤痕,蕭玉珠都不會覺得兄長會嚇住誰,他長相本就英俊非凡,沉下心來看,也還是可以看的,可是,他臉上有著大疤,還有好幾條細小嚴密的小痕跡,這讓他乍一看起來,兇神惡煞得很。 可這些蕭玉珠打一見就從沒怕過,只心疼過的疤痕,她知道如她一樣想的人不多,更別說能細細地打量出兄長的長相原本不俗之事出來,而且不說久遠的,就說近日的,二郎他們百日那日,兄長一進宴堂,全堂鴉雀無聲就可看出,兄長的威攝力到底有多強。 就在蕭玉珠為兄長的婚事成天擔擾了一段時日后,蕭元通與蕭知遠二月中旬從暮山返京,帶回了讓蕭玉珠震驚不已的消息,他們家不僅提親成功,且把訂親的日子也訂好了,就在今年十月。 回來的蕭元通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里,臉上的笑呆傻又歡欣,看得蕭玉珠都想笑。 不過知曉了成婚的日子,她心中也不免黯然,她是無法親眼見著兄長成親了——那個時候她身在大冕,想來是無法趕回來了。 蕭知遠知道他們離別在際,也是舍不得她,見她總是差人讓他過府用膳,借機跟他嘮叨些怎么體貼姑娘家的那些小事,他也是認認真真都聽了。 蕭玉珠對兄長的叮囑少不了,自也是少不了她爹的,說到蕭元通以后沒長南他們陪伴,要是感到京中寂靜,不如去山下別莊小住幾日…… 說著說著,蕭玉珠眼睛紅了,都有些想帶著她爹走了。 蕭知遠聽到她細心叮囑父親后,他也是有些坐立不安,看到她眼紅,他喉嚨也干澀了起來,啞著嗓子道,“等我娶了你嫂子進門,生個胖生子,爹就有孫子抱了,到時就好了?!?/br> 蕭玉珠聽得掩面緩了好一會,才抬頭朝兄長勉強笑道,“我知道的?!?/br> 蕭元通坐在一旁低著頭不語,聽女兒顫著音說了句知道,他突然有些忍不住了,抬起袖子擦著眼淚道,“我想你們娘,我想長南長生他們,現在就想得不行……” 蕭玉珠一聽,是再也忍不住了,起身去了內屋哭了一會,才擦干眼睛強止了傷心出來,坐在父親身邊拿帕與他擦眼淚,笑著輕聲道,“爹呀,想的話女兒也是想的,現在光想想就要離開你們,我這心就像被刀子割一樣,只有當初沒了娘的時候,我心里才是這樣的,可女兒不得不走啊,如若有下輩子,我就來給你當你喜歡的那個烏木棋盤,當你給娘梳頭的那把梳子,當哥哥手中的那柄長劍,只要不要離開你們,我當什么都使得,可這輩子,你就原諒了我的不孝罷?!?/br> “不對你,怪我?!笔捲ㄍ轮鴼?,緩了好一會,抬起頭朝女兒笑了,“都是我這個當爹的沒用,害你們沒了娘,臨老了,還要你們為著我cao心,前半生拖累你們娘,后半生拖累了你們,想想,我都無顏……” “爹……”蕭知遠突然啞著嗓子叫了父親一聲,跪在了他面前,把頭重重地磕在了地上,“您就別說了,孩兒心里不好受,孩兒這心里著實不好受??!”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 ☆、第116章 蕭玉珠拼命咬緊了牙根,才沒再痛哭出來。 蕭知遠帶著父親回去的路上,高大的男人靠在比他矮半個頭的父親肩上,啞著聲音與他說,“你別跟meimei走,暫也別去見娘,我只有你了,如若連你都不能孝敬,孩兒這輩子,恐嚇就沒有心安的一天了,您就成全我,跟我多呆幾年罷?!?/br> 蕭元通拍拍他的手,點頭,眼眶里的老淚輕輕地“嘀答”了一聲,掉在了親兒的手背上,刺得蕭知遠的心口一陣一陣地疼。 ** 三月開春蕭玉宜及笄,蕭玉珠收到了請貼,就去觀了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