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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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蕭玉珠被他摸得昏昏欲睡,在睡著之前她喃喃道,“您怎么樣都好,妾身很是安心?!?/br> 她確是安心,從他放縱一夜還要早起練書習字的習性來看,她不覺得他是個沒出息的。 如此半月,這夜狄禹祥回來,用過膳后沒有與蕭玉珠一道回屋,被狄增叫了過去,過了好一會,蕭玉珠等人都等得快要睡著了,狄禹祥才回了屋。 一進屋,他就吹熄了燭火。 坐在床上的蕭玉珠頓了一下,輕聲道,“您還未洗漱呢?!?/br> “你先歇著罷,我在外頭已經洗過了?!钡矣硐榉湃崃丝跉獾?,他的聲音有些清冷,平日又是個不愛笑的人,只是當他刻意放柔語調的時候,蕭玉珠就覺得心口也能發柔。 她披了衣下地,沒有去點燈,在黑暗中與他脫衣,他親了親她的嘴,她便咬著嘴笑,然后他抱了她上床,又是一陣交纏。 第二日清早一大早,天色未亮她就醒了過來,依舊趴在了他的胸口,手摸著他臉上的指痕,問睜開眼睛的他,“誰打的?爹打的?” 狄禹祥拉過她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見她只是好奇并不急切,重又閉了眼,懶洋洋地道,“爹打的?!?/br> “為何打你?”這半月,他對她很好,蕭玉珠便多問了起來。 “我做了點事,被他知道了?!?/br> “不好的事?” 她問得太直接,狄禹祥無奈地睜開眼,望著小妻子,“對,不好的事?!?/br> 蕭玉珠摸過婆婆給她的藥油,給他擦臉,這時眼里總算是有了些擔憂,“以后別讓他知道了,莫讓他打你?!?/br> 狄禹祥看她兩眼,隨后哈哈大笑了起來,抱著她在床上打了個滾,壓在她身上又作亂了一翻,待到泄畢,在喘息不停的她耳邊咬著含糊問,“不問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他那還在她身體里,蕭玉珠臉紅不止,又被他舔得身體都是軟的,這時外頭晨光已起,她喘著氣望著外頭,等他的唇離開了她的耳朵,她才道,“不問,您做什么都是好的?!?/br> “出嫁從夫,嗯?”狄禹祥咬著她的嘴笑著問。 “出嫁從夫?!笔捰裰榧t著臉,神情卻是認真無比。 沒多久,狄禹祥就起了身,出了門去書房,如意如花進門來見到又亂作一團的床鋪,丫環倆面面相覷,不復前幾日見到此景的嬌羞,這時她們都有些愣然。 這姑爺小姐,怎地天天都如此? 丫環們呆住了不動,蕭玉珠看了她們一眼,垂下眼掩了眼里的冷光,垂眼淡道,“如意把床單被子換了罷,如花你把水倒了,重給我打一盆過來?!?/br> 等了一會,沒人發出聲響,蕭玉珠抬了頭,斂了臉上笑意,“沒聽到?” 如意如花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忙不迭地道了是,一人去了門,一人朝床邊走去。 等走到床邊聞到那股味,如意又呆了呆,小心翼翼地瞧蕭玉珠看去,正好對上蕭玉珠平靜無波的眼,她心里猛地一驚,忙收回了眼。 這日近午蕭玉珠隨狄趙氏下了廚,上午她在狄趙氏身邊做了一上午的繡活,婆婆好幾次欲言又止,待到了廚房,想是忍不住了,叫了蘇婆婆和丫環出去,便朝她道,“知道昨日的事了?” 蕭玉珠搖搖頭,“只知爹打了夫君?!?/br> 狄趙氏看著嬌嫩如鮮花的兒媳一眼,她今天穿了一件六成新的淺綠上裳,藍色長裙,是淮安城里小姑娘偏愛常穿的衣裳。 她穿得甚是好看,只是衣裳確也是舊了。 她帶來的布料,好的稍差一點的,也全打發出去了。 也難怪大兒覺得對不起她。 婆婆看著她又不說話,蕭玉珠等了又等,沒等來她的話,就先開了口,“臉都腫了,腫得很高?!?/br> “沒擦藥?”狄趙氏頓了頓。 “擦了,”這次蕭玉珠笑了笑,“等會還去給他擦一道,娘,你說好不好?” 她笑得甚是嬌美,帶著幾分天真,趙狄氏用未沾水的那只手摸了摸她的頭發,想著她還小,有些話便沒有全說出來,只是提點她道,“過兩月就是鄉試了,你陪他好好念書,等考了功名,你們就好了?!?/br> 蕭玉珠聽得滿頭霧水,但聽得話是好的,頭連點了數下,轉頭就拿刀一絲不茍地去切菜。 作者有話要說: ☆、9 淮安州下屬縣城有淮南,淮安,蘇河,古安四個縣城,淮南是州城,但地方最小,與淮安州最大的縣城淮安縣毗鄰,不及淮安一半大,但淮南有著京安運河的港口,二十年前京安運河修建后,淮安州的知州府就從淮安搬到了淮南,從此淮安只有縣衙,沒有知衙,行政地位自此下降。 淮安州每年院試的地方設在淮南的知州府衙,朝廷委派監察的提督學政是三年一換,得知今年的學政不再是當朝右*派的人,狄增聞訊也是大松了一口氣。 三年又三年,因上上任學政紀文紀家與狄增有私仇,他走后接任學政的是他的同門師弟,又是右*派之人,接連六年的院試,狄禹祥便連個秀才的功名都沒考中。 這任學政雖是左*派之人,與他清派也有眾多不合之處,但無私仇,只要狄禹祥發揮得當,這次應是八*九不離十。 確定了這次學政的來歷,狄增這幾天都不許狄禹祥出門,生怕他再做那有失身份之事。 狄禹祥臉上有著被其父煽出的指痕,這幾天也沒想出去,只是外邊的事還需他過問,他便在后門使了銅子,叫一個經常見著的小乞兒去與人報了信。 那天他從廣武樓剛出來,就被衙門里的衙役不小心看到,那衙役不知他為何在販夫走卒聚集的茶樓出來,想必是通知了他父親。 這日一回到家中,他娘告知他爹找她去問過話,狄禹祥心里就知他爹心里大概有數了,認為他干起低販高出的商人之事。 家中一直貧寒,狄禹祥十三歲那年跟著同窗一友干起了買賣之事,雇人從鄉下的農民那里買菜,趕著馬車當日回來,第二天早上就能全賣出去,一次也能掙上二十來個銅板,只是這事不出三日,就被他爹知道了,他被打了一頓,關在屋里面壁了半月,出去后,那位商人之子的同窗就不見了,他們舉家遷出了淮安城,從此他們再也沒見過,狄禹祥從此之后就一心只讀圣賢書,不再沾家中銀錢之事。 只是家中一年比一年貧寒,父親為官十來年,名聲雖好,但隨著弟弟們日漸長大,家中日子卻是一年不如一年。 他娶妻后,家中雖不至于家徒四壁,但他也知道他們家在外欠的帳已有五十兩銀錢之多,就是敬仰他父親清名的東門張掌柜,也是無力賒欠他家米糧了。 他知道他爹想讓他有出頭之日,但現眼下家人都養不活,再清清白白下去,不過也是一事無成罷了。 小妻子這些日子常數她首飾盒里的銀釵子玩,他怕家中境況再不改善,她盒里的銀釵怕是得少上一根。 狄增招了狄禹祥去前面衙門,狄禹祥聽了他所說今年的學政不再是右*派的人,他也是松了一口氣,等了這么多年,總算是等來了這么一天了。 父親與紀家有不可開解的夙仇,一直打壓父親,這些年來一直也沒有放過他們家,現下總算指有松隙,狄禹祥也知這是難得的機會,不能錯過。 只是來的雖不是右*派之人,而是左相左*派的門徒,但也不是父親所屬的御史清流一派,還是不能吊以輕心。 走時,狄增囑咐他好好溫書,狄禹祥拱手應了是。 回了后院,看到小妻子站在院中在翻曬蘿卜條,狄禹祥加快了步子走了過去,把她從大太陽底下拉回了屋中,問她,“丫環呢?” 蕭玉珠從婆婆手中討了活,這蘿卜條還沒翻到一半就拉到了屋中,夫君口氣還有點兇,她不由怔了一下,才呆呆回答,“讓她們跟婆婆出去買東西去了,婆婆說你念書辛苦,要去買個豬腦袋回來給你補補?!?/br> “蘇婆婆也去了?” 蕭玉珠點頭,朝兇她的夫君有點怯怯地笑了笑。 “哪用得著這么多人?” “娘說,還要買擔蘿卜回來做腌蘿卜,這樣過冬家里就有菜下飯了?!笔捰裰橐晃逡皇貓蟮?,“我看要買的東西多,就差如意如花跟著去提東西?!?/br> “到時讓老黃過去取一趟就是?!?/br> “老黃出去了,說是替爹跑腿送信去了?!笔捰裰檎f著就往太陽底下看,拉著她夫君的手搖了搖,“還沒翻好呢,夫君,我翻好就回來陪你?!?/br> “你坐著?!钡矣硐榘醽砹艘巫臃诺嚼认?,拉她坐下,臨走前摸了摸她被曬得徘紅的臉,囑咐她道,“一邊看著,莫要來了,要聽話?!?/br> 說著就去了院中,沒幾步就到了篾竹盤前翻起了蘿卜條。 蕭玉珠著實沒料到他會這么做,嚇得從椅子上“蹭”地一下站了起來,瞪著眼睛看著他熟練地兩手齊動,翻起了蘿卜條。 她看了一會,嘴邊的驚訝變成了微笑。 老實說,她這夫君,真是一天比一天讓她側目,蕭玉珠想怕是她也是料錯了她爹了,她這個托付終生的良人,怕是父親精挑細選才為她選來的。 ** 狄趙氏這次買回來的東西有點多,一擔帶著土,沒洗干凈的蘿卜,一顆豬腦袋上面還有著毛要收拾,一副豬腸子要洗,兩條豬腳要清理,還有二十來顆要做老壇酸菜的白菜要腌。 在蕭府時,雖然蕭府沒分家,但各家都是有小廚房,蕭玉珠也常在廚房下廚,但做的都是父女兩人用的飯菜,哪有過這么大動靜,尤其那還沒拔毛的豬腦袋,血腥丑陋,她看著連眨了好幾下眼,才別過眼神鎮定好心神。 蘇婆婆拿鐵燒紅去烙毛,那血紅的鐵烙一撲上去,那豬腦袋上的毛就“嗤嗤”地響,看得一旁討了拔蘿卜葉子活在做的蕭玉珠喔著小嘴,替豬腦袋感到rou疼。 狄趙氏看著她驚奇至極的小樣,不由好笑,問她道,“珠珠怕不怕?” 蕭玉珠忙搖頭,“不怕不怕?!?/br> 又轉說道,“娘,等會我來切蘿卜條?!?/br> “不用了,”狄趙氏笑著搖頭,“你等會把白菜洗好,去把它們曬干?!?/br> “好?!敝灰蛔屗e著干瞪眼就好,蕭玉珠領了婆婆給她派的最輕的活的好意。 等到晚膳,狄家吃了一頓rou料的晚飯,燉得香香nongnong的豬腦殼rou,還有用酸菜炒得極其下飯的豬腸子,狄家那幾個比其兄更為寡言的小叔子埋頭就是吃,蕭玉珠是一邊忙著給夫君夾菜,一邊給婆婆夾兩口,不等多時,兩碗rou就沒了…… 真能吃!蕭玉珠手拿著筷子,看著空碗,那筷子是下也不是,提上來也不是。 “蘇婆,添菜?!钡亿w氏不愧為當家主母,有經驗得很,提高聲音喊了一句,蘇婆婆一句“來了”,就又端上兩碗rou過來。 蕭玉珠先前在廚房看著每樣都添了兩大碗,以為這是要送給哪家去吃的,哪想…… 不到轉眼間,她就明白這是怎么回事了。 “吃罷?!钡矣硐橐娦∑拮舆€睜著眼看著大碗,他不由笑了笑,給她夾了點瘦rou放到了她碗里。 “哦,哦,哦?!笔捰裰檫B“哦”了一聲,被三個小叔子奇怪地掃了一眼,然后他們的筷子就又伸到rou碗里去了,一伸一縮,不過在她眨眼之間,如若瞧得慢了,還能當是幻覺。 當機立斷,蕭玉珠飛快地給狄禹祥夾了兩塊肥rou,又給婆婆夾了一塊,把她看中的那塊瘦rou也夾到了碗里,這才輕出了一口氣,不再擔心一會就沒了。 前幾個桌上沒多少rou,對菜小叔子們也沒這么動手快過,只知他們一頓能吃四碗飯,她還以為他們特別愛吃飯,現下她可是知道了,小叔子們不光特別能吃飯,連rou也特別能吃。 難怪家中不寬裕,就這個吃法,甭說公爹俸銀就那么些,就是再多個倍,也經不住這幾張嘴。 狄禹祥在旁看著小妻子瞪得骨碌碌的眼,不知怎地就是覺得好笑,他把她夾到他碗里的rou把生膩的那頭咬下,把剩下的那點香濃的瘦rou放到她碗里,得來了她的一個傻笑。 于是,這陣子因著生計而生的那點躁意便被完全撫平了下來。 她是真不在意,不在乎家中寒酸,過不了錦衣玉食的日子,也不在乎每日都要做事,空不下什么時間賞花看書。 與家里人吃飯吃了這么久,她知道娘與他常讓著弟弟們多吃,好的多的都留給他們,她也不搶,只是給他們多夾兩筷子菜,自己碗中卻常是空的,私下問她為什么,她道他吃飽了才能好好念書,娘吃好了才能好好cao勞家務。 岳父說她隨了她娘,性子善心地好,對家人從來都是一心一意,讓他對她好一些。 其實用不了岳父那一番話,朝夕與她相對,了解她的性情越多,狄禹祥也沒法不對這個小妻子好,他如此喜愛她,以后只會讓她過好日子。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