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想家了
回到興慶,趙然繼續抓緊時間修煉功德經,將體內功德力盡數轉化完成后,自感修為又進一步,心情大好。 到了晚間時分,趙然信步踱到酒樓這邊,他今天剛回來,就接到梁興夏的知會,說是今晚在唯愛辟包房,高衙內、野利懷德要和他吃酒。 翠娘一直如穿花蝴蝶般在樓上樓下的忙活著,那份自信和老辣將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提了起來,配上嬌美的面容和凹凸有致的身材,連趙然看了都忍不住心動。 這位金波會所酒樓的女掌柜這一年來當真過得有滋有味,她倒是頗有幾分“吃水不忘挖井人”的報恩之心,扭著小蠻腰過來一把拽住趙然的胳膊:“成東家出去了這幾日,奴家心慌得不行?!?/br> 趙然笑了笑,胳膊感受著她胸口處的彈性,任她拉著往唯愛辟包房走:“幾日不見,翠娘越發漂亮了,行事更有幾分女強人的氣魄啊?!?/br> 翠娘媚眼向望,膩聲道:“還不是靠了成東家,沒有成東家,哪兒有奴的今天。奴的承諾依然有效,哪一天成東家想了,奴一定過來伺候著?!?/br> 趙然哈哈打著岔道:“那可不敢,你是高衙內的心頭rou,成某哪里敢碰,俗語云,朋友妻不可戲,你我緣分不到啊?!?/br> 說說笑笑進了包房,高衙內、野利懷德和梁興夏都已經坐在里面,正在談笑著,翠娘一屁股坐到高衙內懷里,向野利懷德道:“小侯爺,是不是繼續讓春娘過來作陪?” 野利懷德道:“不急,等她在樓下奏完曲目后再上來?!?/br> 趙然問:“今晚相聚是個什么題目?剛才說小侯爺又看上誰了?哪個春娘?” 梁興夏笑哈哈向趙然解釋道:“這幾日新來的,琵琶彈得好,人更好!那身段、那柔媚,當真是思之心動!” 高衙內道:“既然成東家來了,咱們就開席吧。今晚是為了兩樁事情。頭一個,今日一大早,右廂朝順監軍司的幾百名軍士堵到李府門口鬧事,還把李府的兩位管事打了。咱們先為此喝上三杯!” 興慶府中,一般人說李府,指的就是李氏兄弟的府邸,兄長李至忠乃中書舍人,兄弟李良輔是以漢人子弟組成的右廂朝順監軍司都統,兩人一文一武,俱列重臣。 趙然很是奇怪,這幾百名軍士怎么就敢堵在頂頭上司的家門口打人呢? 就聽高衙內大笑著解釋,這幾百名軍士爆出來一條大內幕,右廂朝順監軍司已經兩個月沒有發餉了! 趙然一聽就明白了,不用問,這哥倆當時投入炒作雪蓮的巨額白銀中,肯定有右廂朝順監軍司軍士的餉銀,現在雪蓮不值錢,投入的銀子全部牢牢被套,拿不出銀子來關餉,軍士們哪兒有不鬧事的道理。 “那后續怎么辦?李氏怎么收拾手尾?” 高衙內笑道:“那就不知了,咱們且看笑話吧,我家大人的意思,自有別人出頭,咱們縮在后面就是,能補刀則補刀,補不了就當看場熱鬧?!?/br> 趙然又問:“的確是喜事,喜聞樂見的喜!” 眾人都是一笑,趙然又問:“這第二樁呢?” 高衙內指了指野利懷德:“給他踐行?!?/br> 野利懷德向趙然道:“我跟興慶府拖了大半年了,兒郎們也在石州整訓得差不太多,是該拉上陣去歷練歷練了。再不走,家中大人也不答應?!?/br> 趙然舉杯和野利懷德對碰:“那就預祝小侯爺旗開得勝!”喝完后,問:“小侯爺何時啟程?” 野利懷德道:“三天后便即啟程。直接趕赴東南監軍司跟兒郎們匯合,然后再去白馬山?!?/br> 趙然嘆了口氣:“成某也打算近日回大明一趟,畢竟出來一年多了,想回去看看家人?!?/br> 野利懷德問道:“要不要這次跟我一起?” 趙然搖了搖頭:“小侯爺走得太急了,我還需些時間準備。對了,衙內、梁三哥還有小侯爺需要什么大明的物件,開個單子給我,我給各位捎回來。還有翠娘,喜歡什么胭脂水粉,盡管告訴我?!?/br> 眾人都嘻嘻哈哈道了謝。 酒宴喝到一半,翠娘出去了片刻,將一位抱著琵琶的盛裝女娘帶了進來,向趙然道:“這就是酒樓新進的紅牌春娘,她本在燕回樓賣唱,是我偶然發現,將她請了過來,結果來了就一鳴驚人!” 梁興夏贊道:“還是翠娘眼光好,善于發現璞玉?!?/br> 翠娘得意道:“春娘不僅貌美,琵琶也彈得極佳,品行更是淑良。成東家或許不知,春娘是從大明一路艱辛過來的,帶著年邁的老父,拖著個傻弟弟,全靠她一力cao持,當真是不容易啊?!?/br> 野利懷德問道:“春娘如此可憐可親,上次跟你說的事怎么樣了?她家老父和弟弟都安置妥當了?” 翠娘忙道:“小侯爺放心就是,你看中的人,我哪兒有不盡心的。院子也給他們租下了,她老父也安排了樂師的活計,她那傻弟弟,一切都妥妥帖帖?!?/br> 春娘向趙然輕輕一個萬福:“見過成東家?!庇窒驇兹朔謩e致謝:“謝過翠娘,謝過侯爺,謝過衙內,謝過梁東家?!蹦枪勺尤崦膭艃?,瞬間就透滿了整座包房。 野利懷德哈哈一笑:“春娘,來,坐我身邊?!?/br> 翠娘向她和顏悅色道:“能讓小侯爺看上眼,春娘你當真好福氣!小侯爺過些日子就要領軍上陣殺敵去了,春娘快給小侯爺彈奏一曲,以壯行色?!?/br> 春娘欠身坐下,四顧一掃,眼波蕩漾之中,看得高衙內哈哈大笑,看得梁興夏咽了咽唾沫,看得野利懷德目瞪口呆,看得趙然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 春娘調弦揮手,一曲將軍令便從琵琶上流淌了出來,眾人聽得如癡如醉。 只有趙然心思不在曲子上,他在一旁拽了拽野利懷德:“小侯爺……小侯爺……小侯爺!” 野利懷德把頭轉過來,愣道:“怎么?” 趙然道:“我剛才想了想,還是與小侯爺同行吧。成某離家一年多,思念得緊,想要早些回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