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節
但這樣的絢爛只是維持了一周不到,冷秋伶就正式被當時的社會大哥譚四相中后直接金屋藏嬌了。 譚四雖然事業成功,但他的身邊兒卻沒有一個女人,而此時的冷秋伶對他來說,絕非是包養一個女人而已,他是用盡了心,放了很多感情進去,他帶她去很多地方玩,也給她介紹自己的所有朋友,也曾經在教師節的那天,帶著她去給汪語錄過節,然而就是這樣,日子過了3年,雖然冷秋伶對他也是百依百順,但他總覺得找不到一種共鳴的感覺。 而且冷秋伶像是疏遠他一般,對他越來越冷漠,他始終找不到原因,直到有一天,當時還經營一個沙場的譚四從沙場巡視回來,途經江邊兒,在淺灘上看見兩個背對而坐的男女。 男人拿著書給女人念,而女人則是笑看著藍天,那一瞬間的畫面像是電影般,然而,對于那對男女來說,是青春偶像劇,而對于此時的譚四來說,就是一出悲劇。 他從沒有想過,冷秋伶會跟汪語錄扯在一起,更可笑的是,冷秋伶居然不喜歡他譚四,而是去喜歡一個什么都不是的男人! 彼時的譚四的心里燃起了一把熊熊的妒火,可那時的他,儼然已經不是當年的愣頭青了,他已經是一個完全喜怒不行于色的社會大哥了。 那天之后,一切照常,就像是跟本沒看著這一幕,譚四從未提起,也許因為那段時間他有大事要忙,這件家事就被暫時擱淺了。 一切都要從兩條項鏈說起,這些年,譚四雖然不喜歡何建國,但因為相互利用的社會關系,一直也算保持著不錯的聯系,也是因為他的關系,這些年,反而跟他的另一個干兒子,凌國仁的關系處的不錯。 那段時間,有一次何建國過生日,譚四和凌國仁都帶著各自的女人去給他慶生,席間,何建國狀似喝的高興,從保險柜里拿出了兩條項鏈,一條子彈項鏈送給了冷秋伶,另一條玻璃鉆的項鏈,送給了凌國仁的老婆趙桂琴,原本不是什么貴重的禮物,誰也沒有當回事兒。 然而老狐貍就是老狐貍,在很多人都知道何建國送了兩條項鏈給他的兩個干兒媳婦后,他才跟譚四和凌國仁提了要求。 他讓譚四和凌國仁想辦法把他和他的錢轉到國外。 這下二人才知道,何建國真的是膽大包天!他做了件天大的事兒,他居然挪用了國家的巨額資產,變現存到了家里! 而至于那個密碼箱的密碼,竟然就分別刻在那兩條送出去的項鏈上,而那兩條特殊訂制的項鏈,是工大的一個喬姓博士親手打造的,獨一無二。 也就是說,如果何建國和他的錢出問題了,如果咬出來他二人,項鏈那就成了同流合污的罪證,他這是擺明了要拉他二人下水!進而不得不給他辦事兒! 譚四和凌國仁都是那種霸道的性子,誰能受得了這憋屈,但同樣兩個人也都是經驗老道的社會人兒,他們也都面兒上態度好好,答應的滿滿的。 然而私底下,卻各有各的動作,據譚四社會上的朋友透露,凌國仁透過黑市去買了不少,譚四猜,他這是想動手的。 動了何建國就是他的心思,既然凌國仁有準備先動手,那對他來說最好不過了,不用費吹灰之力,那個礙眼的人便能除掉,他需要做的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譚四不動,卻牢牢掌握著凌國仁的行蹤,他甚至通過幾個準備去何建國家裝的社會小子嘴里知道,凌國仁究竟是哪天何時動手。 然而就在那天的前一天,家里終究是按耐不住了。 當冷秋伶梨花帶雨的給他跪下,汪語錄一直在哭著扇自己嘴巴子說對不起他,最后兩個人一起求他讓他們在一起的時候,譚四那壓著很久的火終于壓不住了。 他不明白自己給了他們一次次的機會,為什么都不珍惜呢?看著自己最敬重的兄弟,再看看自己這輩子最喜歡的女人,譚四的一顆心被他們合伙兒劃的稀巴爛,那天,一個狠絕的想法在他腦子里生成之后,便一發不可收拾。 超出汪語錄的想象,脾氣從小就不好的譚四居然沒有跟他急,甚至二話不說的答應了她們,甚至當天晚上,還安排她們吃了一頓飯后,就直接讓冷秋伶跟汪語錄回家了。 之前汪語錄最多牽過冷秋伶的手,從沒有過分的肢體語言,這不僅僅是尊重冷秋伶,更是尊重他兄弟,其實愛上冷秋伶后,汪語錄一直都覺得是罪過,可天大地大大不過惺惺相惜的愛情。 那個晚上,是冷秋伶跟汪語錄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的晚上,他們甚至沒有睡一張床,汪語錄堅持給冷秋伶一個名分之后再同房,當汪語錄依依不舍的給冷秋伶的房間閉燈出去之后,冷秋伶哭了。 歡場多年,她不缺吃穿,見得,玩兒的,穿的,帶的,都是一般女人遠遠不能比的,可冷秋伶,再多的金錢物質,都沒有這個最平凡的男人能給她的多,她要得從來只是平凡的安穩。 那個晚上,冷秋伶做了很多夢,她夢見了跟汪語錄結婚,她們笑的一臉幸福,可就在她們要共同咬那根兒繩子掉起來的蘋果的時候,突然出現的譚四卻兇神惡煞的摔爛了那只蘋果。 被噩夢驚醒的時候,冷秋伶嚇出了一身冷汗,她大聲叫著“語錄!語錄!”卻沒人應她。 跟汪語錄不一樣,冷秋伶對譚四的印象永遠停留在親眼看他挑舍一個非禮她的人的手筋,見多識廣的她知道譚四絕對不是表面那般的溫文儒雅,如果沒有一顆狠心,是坐不到今天的位子的。 昨兒汪語錄好不費力的把她帶出來的時候,她就有一些懷疑,但后來看他對汪語錄一口一個哥的尊敬,她以為一切都已經雨過天晴了。 然而,事實證明,沒有。 當冷秋伶出門兒的時候,看見汪語錄給他留下的那張紙條的時候,一種直覺涌上腦子,冷秋伶幾乎是撒腿就跑,跑的太急了,都沒注意到身后跟出來的小汪念七。 是的,一起生活那么多念,冷秋伶的生物鐘,譚四太了解了,他就是故意早些時間給汪語錄打電話,求他幫忙去何建國家一趟取點兒東西。 當然,這一去,就不再復返了。 那一天a市的上空,巨大的爆炸聲掀翻了何建國的住宅。 那爆炸物的威力,就算狂叫這汪語錄名字的冷秋伶只是剛剛進了院子,都被殘片扎進了眼睛。 從此,她的世界一片漆黑。 翌日,全市都傳開了,前市商業銀行行長家里爆炸,查清其所貪污的巨額資金不翼而飛。 同一年,汪語錄失蹤,同一年,冷秋伶失蹤,同一年,汪語錄之子汪念七失蹤,同一年,喬博士在家中被刺多刀,不治身亡,也是同一年,凌國仁拿著一筆所為風投資金成立了‘la精密儀器制造’,同一年,趙桂琴瘋了,也是同一年,在喬博士被刺多刀不幸身亡之后,譚四和凌國仁從此形同陌路。 從此,譚四信佛。 此后4年,機緣巧合,譚四認識了十歲的歸齊,在看到那個一模一樣棕色眸子的時候,他認了他做干兒子。 而此后的18年后,在第一次會親家的時候,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然而譚四趕到的時候,冷秋伶已經抱著凌國仁跳下了湖。 少頃,全成了河漂。 …… 那些年的故事很多,多的讓旁觀者的冷暖讀起來無力承載。 在這封信的結尾,譚四說,這是我種的因,我就要受我現在的果,我欠小齊的太多,就算我用命來還,也是一輩子還不完的債。 暖暖,別恨爸。 在讀到這寫字的時候,冷暖的眼淚早已啪嗒啪嗒的暈濕了這個謄寫著故事的紙上。 這一瞬間,冷暖說不清自己心里的五味陳雜,一切她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她都知道了。 知道了又怎么樣,她能說誰對,誰錯? 每個人都對的偏激,每個人都錯的情有可原,她又能有資格批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