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節
她答自己,不可能,我做不到。 她知道,如果要做到真正的不傷害他人,就不要讓他人對你抱有期待。 可道理人人都懂很多,但做到又談何容易? 在這樣的晚上,冷暖像是一個精分的瘋子,自我分裂,自我博弈。 直到電話響起,撕破了她一手織就的結界。 “冷暖,麻煩你個事兒……”電話里的陳小生有點著急卻欲言又止。 “說吧?!?/br> “你幫我去敲敲隔壁的門兒,我們哥兒幾個找那小子一天了,他也沒個動靜兒,這都半夜了,有點兒惦記?!?/br> “嗯?!?/br> 放下電話,冷暖甚至忘了換下拖鞋就沖出了門口,不過三秒,便站在了一墻之隔的另一扇門前。 咣咣咣! 咣咣咣! 手握成拳,冷暖越發用力的砸著這扇厚重的門,可里面卻無動于衷。 咣咣咣! 咣咣咣! 冷暖頑固的砸著,力道越來越大,帶著渲泄與莫名的憤怒砸著。 這樣的執著的砸了10分鐘之久后,在冷暖的拳頭震的發麻,鄰居也被吵煩了超過3家之后,門終是有了動靜兒。 當凌犀那修長的身子像一團黑云壓頂般的擎在冷暖的面前的門口之際,她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nongnong的煙味刺著冷暖的鼻子,滿頭凌亂的他就那么半瞇著黑曜石般深沉的眸子看著她,目不轉睛。 “那個……陳小生找了你一個下午,說給你打電話你沒接,讓我幫忙過來看看……”冷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把好好的一句話說的如此結巴。 可只消這個男人的一個直勾勾的灼熱眼神,她甚至沒有勇氣再看他,撇過了頭,氣氛尷尬。 “那個……你還是給他回個電話吧……” 說罷,她又補充道,“凌犀,他挺擔心你的?!?/br> “那你呢?”男人終于開了口,聲音暗啞的像撕裂牛皮的裂帛聲。 冷暖皺眉,不悅,“你少抽點兒煙不行么?” “你擔心我么?”男人盯著她,目不轉睛。 冷暖答非所問,“你吃飯了么?” “我是問你擔不擔心我?”加重了語氣,凌犀黑潭般的眸色涂滿了執著。 他看不出來她在躲著這個話題么? 非得逼她說點什么么? “凌犀,你糾結在這個問題上有勁沒勁?你也說過我們最少是朋友,作為朋友,我擔心你,不是很自然么?” 看著女人暈染了怒氣的眸子,凌犀把頭倚在門框上,自嘲的笑笑道。 “姓冷的,你才沒勁?!?/br> 也許吧,她真挺沒勁的。 明明就是擔心的要死,卻非得帶著個假的離譜的借口,站在這兒,說這些表里不一的話,生硬拉扯著兩個人的關系。 還幼稚的冠上‘朋友’這虛偽的可以的詞。 冷暖的心里荒唐的生出了一種可笑的感覺,而她自己就是那個充滿bug的笑話。 “你沒事兒就好,反正今兒的事兒,謝謝你?!崩渑π?,一假到底。 “你跟我用不著說謝謝?!?/br> 不用說謝謝?憑什么不用?她冷暖是他的誰?他憑什么說的那么理所當然? 冷暖竟異樣的覺得憤怒,她覺得他好像一個無賴,霸占著她的一顆心,逼著她欠他更多,再更多,她卻只能被動的受著。 冷暖不想在這兒多待,她所謂的偽裝在這個過于了解她的男人面前其實統統無效。 落荒而逃之前,她說,“其實你不用為我做那么多,我還不起?!?/br> “什么時候用你還了?” 男人夾雜著nongnong失落的聲音,終究是僵住了她才剛轉過的背影。 一轉過頭,沒有想象中的深情對望什么的,凌犀就在那兒歪個脖兒,呲牙笑著,一臉的痞氣各種不著調。 “我說姓冷的,你要實在非得還我一人情,那你伺候我一會兒吧,我這一天沒吃飯了,確實餓狼了?!?/br> 冷暖笑笑,“那你出去吃吧,樓下這點兒能吃的挺多?!?/br> “那我今兒過生日?!蹦腥艘荒槦o賴。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