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節
☆、144 凌犀,我欠你的? 老人常說,男人三大喜事兒,莫過于升官發財死媳婦兒。 話糙理不糙,也就是說,換女人對男人來說,那是喜事兒。 為什么楊過癡癡苦等小龍女20多年的故事叫《神雕俠侶》,而不叫那雕and俠侶? 其實也許沒什么文學邏輯,冠一個神字,不過是金老爺子好心的提醒咱們,那不過是一個‘神話’。 是的,現實就是,凌犀有了女朋友。 在停車場那一幕自取其辱的戲落幕之后的那個晚上,冷暖失眠了,躺在大床的半邊,翻過來覆過去十幾次,卻找不到一個可以入睡的姿勢。 如果不是終于把睡的很沉的歸齊第三次弄醒了,冷暖想,她也許會坐起來推開窗子朝天大叫幾聲兒也未嘗可知。 她覺得自己要被胸口那團悶燥的火弄炸了。 在這么一個晚上,冷暖徹底推翻了自己對自己一直很理智的定義了。 她發現自己一點也不理智,在看見凌犀跟歐陽曉出雙入對的背影之后,她就變成了一個她最瞧不起的那種最最俗氣的女人。 羨,慕,嫉,妒,恨。 她終是五毒俱全了。 分手的時候,她就想過終究會有這么一天,但她沒想過這一天來的時候,她的內心居然會近乎于歇斯底里,她不知道這樣的自己究竟本來就是潛在的,還是只是針對于他? 冷暖,你真惡心,你自己不要人家跑過來跟別人結婚,還不讓人有新生活了?難不成非得給你苦守寒窯等著你什么時候想開了回頭不成? 心里的另一個自己不屑的說著事實,鞭笞著冷暖收斂不住的瘋狂。 最終,在宛如油烹之勢的心里對戰后,理智終是戰勝了混亂。 冷暖,這是他的自由,與你無關了。 一聲長嘆,冷暖自嘲的笑了。 看看天上,月半彎,終是有個殘缺。 …… 笑話的是,歐陽曉跟她不只一個小區,一棟摟,甚至傳奇的是中間連一個門戶都沒有,就那么緊緊挨著。 在冷暖跟喬滴滴學了整件事后,喬滴滴的第一反應就是:“是不是凌犀要故意氣你什么的???用激將法逼你承認你還想著他?沒準兒那女人的房子是凌犀故意買在你隔壁的呢?” 故意買在隔壁? 不,這不現實,冷暖聽歸齊說過,歐陽曉跟他是同一批的住戶,早在她們結婚之前的半年就已經入住了,甚至比歸齊更早在這里。 而至于故意氣她…… 也不,因為在喬滴滴那樣韓劇套路般的假設之后,熟知內情的陳小生的一盆涼水直接澆醒了她的童話夢。 “你別亂猜了,是那天晚上我們幾個喝完酒后,那小子說他要走出陰霾重新開始,就是那么剛巧,在夜店碰著歐陽曉了,她是燁子小時候念鋼琴班的同學,當天晚上一起喝了一會兒,她和犀小子就甩開我們走了,一晚上都沒回來,估摸著那天就成了吧,根本一切都是隨機的,誰知道那個什么歐陽曉家住哪兒……再說當時那小子早就喝攤了,哪有那腦子琢磨那么多……” 當天就在一起了? 冷暖的最后一絲僥幸也沒有了。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凌犀在這方面是個潔癖,不會跟誰輕易在一起的,就算喝多也不會那么隨便,而既然他跟歐陽曉已然有了關系,那就絕對不會是她們想的置氣。 不管他跟歐陽曉的感情到什么程度,至少冷暖知道,他是認真的。 果不其然,人活著終究都是看著前方的,每個人終究都是有自救的能力。 凌犀也是人,自救自然是他的權利。 …… 索性冷暖慶幸的是,那個所謂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尷尬并沒有經常性發生,除了下班的時候在停車場偶爾擦身而過,她并沒有經??匆娏柘?,看來他和歐陽曉現在還僅止于男女朋友關系,并沒有如這個社會的其他男女關系一樣飛速的發展為同居密友。 然而事情終究不會如此平淡,無論你想于不想,有些事終究是在按部就班的進行著。 這一天,在冷暖第n次在喬萬三家碰了一鼻子灰,憋了一肚子氣提前下班之后,喬滴滴的一個電話打來,冷暖才恍然大悟。 瞧瞧,她這臭記性。 一個星期之前她答應的死死的,陪小丫頭去市臺錄一檔名人夜話節目,這才不過7天,就讓她忘到腦子后面了。 連著頭皮抓了抓頭發,冷暖有點懊惱。 冷暖,你這一天天的腦子里都裝什么東西了? …… 在晚上9點的時候,冷暖跟喬滴滴到了市臺,看見那些搶著過來跟小丫頭合影的人那一個個合不攏的嘴兒,冷暖才徹底明白,為什么這年頭兒有那么多人大擠破了腦袋選秀,花錢各種炒作。 原來人紅了,還真的是有那么點兒人上人的勁兒。 小丫頭成紅人也不算是一個偶然,宏觀來說,那是這個傳播光速年代的一個時代產物,而微觀來說,她的歌真的唱的不錯,紅的也算是貨真價實。 也別說上帝不地道,有得時候也算挺仗義的。 就說這小丫頭,在給她關了一道門后,還真就給她開了一扇窗。 不,不僅是窗,對女人來說,好的事業可以算是一大扇落地窗了。 這點冷暖最清楚,事業能給自己的那份自信是任何男人都給不了的。 此時瞧著那個朝自己走來,笑的滿面春風的小丫頭,她知道她現在的心里最弱的那堵殘墻正一點點的壘了起來。 “你看看,那個死陳小生還說電視臺的人肯定是見怪不怪了,還好我沒聽他的,這我要是帶他來了,一個大老爺們兒往那兒一杵,我倆這關系還不得讓人傳飛了啊?!眴痰蔚涡÷晝罕г怪?,那小眼神兒,好像要是陳小生真站她對面兒,真能讓他給瞪穿了。 “你倆啥關系???怕傳?”瞅她那煞有介事的樣兒,冷暖就覺得好笑。 “就是沒關系啊,你想啊,別人就算了,那可是陳小生,陳小生是誰啊~那是咱們市里數一數二的婦科大夫,這我要是跟別人傳傳緋聞也就那么地了,這要是跟陳小生傳緋聞,那不得讓那些狗噴子噴成我喬滴滴有什么婦科隱疾才認識了陳小生啊?!?/br> 噗—— 冷暖忍俊不禁,“狗屁,你才幾歲,上哪兒搞什么婦科隱疾?我說你紅了幾天,人沒咋地別先妄想綜合癥了,好伐?” 這小孩兒一天腦子都想什么呢,有一點,冷暖就一直不明白了,那陳小生好壞也是個一表人才的富二代,那好壞也是一堆良家婦女追著趕著的好男人,怎么著到這小丫頭嘴里,就真跟個菲律賓籍的郎中了呢? 冷暖可沒忘,這小丫頭以前每天掛在嘴邊兒的就是錢錢錢,說的就好像只要把她跟男人之間用無數人民幣連接起來,都能過電。 可瞧瞧現在…… 看來這丫頭充其量不過是個偽拜金罷了。 不過電,就是不過電。 “哎,姐,你不懂,做人難,做女人難,做個名小女人更難啊……”喬滴滴搖頭嘆息,誓要將裝逼進行到底…… …… 冷暖咬著吸管兒喝著臺里提供的水,坐在棚外看著攝影棚內的喬滴滴眉飛色舞的跟那個主持人白話著,念書不多的喬滴滴說話一點兒不做作,直接又尖銳,什么簡單的話到她嘴里都像說段子似的,惹得棚內外的人平均3分鐘一笑,10分鐘一陣大笑。 這個娛樂時代里,搖頭晃腦的念文鄒鄒的經或是裝逼的來個五言七言的已經out了,反而俗氣的東西越發讓人覺得貼近生活,真實不做作,所謂大俗大雅,如是而已。 整個錄影除了主持人被逗得捧腹大笑沒法兒繼續說話了那段兒ng了10分鐘外,一檔節目一個半小時,行云流水,節奏非常輕松,喬滴滴用她的天然俗征服了一屋子的所謂大雅。 散場的時候,那個年輕開朗的男主持人還熱情的送她們到棚外,跟喬滴滴交換了電話之后,說什么都要晚上請她們一起吃宵夜,邊說還邊有一搭無一搭的瞄著一直壁紙般存在的冷暖。 “我說你別瞄了,眼珠子都快冒出來了,我勸你別尋思了,我姐早結婚了~”喬滴滴萬分直接。 她可不是他們這些文鄒鄒的人,會拐著彎兒說話,她向來有什么說什么,如果太直接掘人面子了,那她只能sorry。 告別了那個面紅耳赤的男主持人后,喬滴滴踩著7寸高跟鞋,挽著冷暖大搖大擺的走了。 “誒,我說姐,你這張臉真沒招兒,那兒都能甩到活兒,誒~要不我說,哪天你要是真相中誰了,也接兩個玩玩兒?”一進電梯,喬滴滴見沒有人,就明目張膽的開著玩笑。 “滾犢子!”冷暖直接上手去掐了喬滴滴的屁股。 姐妹倆鬧根本沒啥分寸可言,喬滴滴越鬧越歡兒,趴冷暖肩膀頭兒上,挑著小眼眉,曖昧的小聲兒在冷暖耳朵邊兒上嘀咕著,“嘿,你看,真不愧我夸你,你一抓就知道我敏感點在哪兒~嘖嘖,姐……活計真心不錯啊……改天我在有男人了,也教我幾招?哈?!?/br> “成啊,你要想學姐現在就教教你~”冷暖難得心情大好的鬧上了,倆手一抬就朝喬滴滴那兩團兒上抓過去了,一臉猥瑣,“hi不~” “哦~好hi~繼續~雅買爹~哦~”這小丫頭本來就能鬧,這心情好一鬧,越鬧越沒下限。 姐倆鬧的歡實著呢,結果尷尬的一幕出現了—— 叮兒—— 電梯門開了。 看見來人,抓著喬滴滴的冷暖的笑全都僵在了臉上,她現在恨不得一刀扎進來人的眼睛,再一刀捅死如此自己。 市臺很大,職工很多,但為什么偏偏會是歐陽曉。 在前男友的現女友面前,女人總是想表現的氣質俱佳。 不是比什么,而是不想輸了什么。 沒有辦法,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認,這就是所有女人的劣根性。 冷暖就一俗人,自然不能免俗,臉只僵了半秒,松開了玩鬧的手,施展了一個絕對完美大方合宜的微笑朝歐陽曉點了點頭。 歐陽曉也是大方的頷首回應了冷暖的微笑。 “認識?”沒反應過勁兒的喬滴滴上下打量了下歐陽曉。 先不說那一臉比她還濃的妝,就說下身兒棉質休閑褲,腳上一雙唐卡小平底兒瓢兒,上身兒卻是正式的不行的有型有款的西裝。 這什么穿法? 瞧這算是很有氣質的女人這不倫不類的穿法兒,喬滴滴又瞄了眼冷暖,滿腦子問號。 這女的誰??? 精明的接收到了來自喬滴滴的問號,歐陽曉纖長的手爬過了吹的蓬松的中長發,笑著道,“呵,我們這行兒都習慣這么穿,做了一天節目,要是穿一套的那種套裝,實在板的很累?!?/br> 不愧是全市最知名的主播,歐陽曉說話的節奏讓人聽著很舒服,又不至于過分犀利,再配上那好像習慣的知性的笑,其實給人的印象很好,連一點點讓人妖魔化的價值都沒有。 不過這樣好的評價僅限于尚算理智客觀的冷暖,年輕的喬滴滴則不然。 在恍然大悟她是那個凌犀的新貨之后,眼神兒立馬換成了各種鄙視,就好像親眼看見了她抱富二代大腿的丑陋一幕一般,自然而然的把她化為‘不要臉的女人’那一派。 “姐,晚上想吃什么?我餓了?!蓖耆雎詺W陽曉,喬滴滴攙著冷暖的胳膊各種假裝熱絡。 冷暖尷尬的朝歐陽曉笑了笑,又跟喬滴滴說,“隨便吧,你負責想吃什么,我負責埋單?!?/br> “那我要吃小籠包子,就a區胡同里那家兒?!眴痰蔚握J真的想著,話語間電梯已經降到了一樓大廳。 叮一聲開門后,冷暖總覺得這樣的無視對那個主動示好的歐陽曉很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