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
像是要補償什么似的,男人窩在女人的耳邊兒嘟嘟囔囔的。 “我不要?!?/br> 這算什么?一個鐲子買個欺負人之后的心安? 別說冷暖不喜歡,就是她喜歡的要命,也不要他送的,她不想再欠他任何東西了! 女人從頭兒到尾一個笑臉兒都沒給過他,像塊兒干捂也捂不透的冰似的,凌犀畢竟是個狂的要命的性子,也覺得掛不住臉兒,突然放開了女人,臉兒也沉了下來,冷聲兒道。 “就這款,給我加鉆?!?/br> …… 最后還是買了這款鐲子,就是再加上了鉆之后,價值從幾萬飆升到十幾萬,這價格高到讓冷暖覺得咋舌,不過是一個生日禮物,用的著這么大手筆么? 從c家奢侈品店出來后,凌犀這回沒在使勁兒拉著冷暖的手,雙手插袋的晃晃悠悠的走在前面兒。 其實他現在憋屈,說不出來的憋屈,沒人兒懂的憋屈,他凌犀從小到大啥時候這么哄過人?明明是她不對在先,要放在從前,反反復復的這么背叛他,足夠讓他弄死她的了! 可他自個兒也不知道咋了,就是下不去手兒打她,瞅她那要哭不哭的樣兒就心焦的要命,可她現在倒好,還給她甩上臉子了! 皇甫燁說啥來著,女人不能慣著,慣慣就蹬鼻子上臉兒了,是不是就這么回事兒? 越想越煩,卻也在瞄著斜后方沒那個小身影兒的時候,故意放慢了步子,可到后來都完全站那兒半天了,那女的還是沒跟上來,等他一會頭兒,女人早就沒了影子。 cao!跑哪兒去了! 人兒都沒影子了,也顧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凌犀調個頭來回的找,最后在施華洛世奇的店兒里看見了那個纖瘦的身影兒。 跑這兒干嘛來了! 瞅著女人舀著小票兒在店員兒手里接過一個小袋子,好像也看見他了,奔著這邊兒就出來了。 “什么玩意兒?” 凌犀從她手里搶過袋子,翻出來一個盒子,搖來搖去的。 “水晶筆?!?/br> 從男人手里搶回來盒子,怕這包裝被他那沒輕沒重的手弄壞了。 “你喜歡這玩意兒?” 斜著眼兒像看怪物似的瞅著女人,男人挺納悶兒,送她鉆石不要,跑這兒得瑟什么來了。 “我出看守所的時候,練習姐也沒少幫過我,我想送她點兒東西?!?/br> 太貴的東西冷暖現在送不起,這款水晶筆才330,算是挺大方的,她覺得挺適合練習的。 “呦,你這白眼兒狼還是這知恩圖報的人呢?你還是我撈出來的呢,也沒看你哪兒感恩?!?/br> 男人嘟嘟囔囔的像是一股子酸勁兒似的,心里想想自己又覺得挺幼稚挺好笑的。 凌犀這個人兒跟一般的二世祖不太一樣兒,自個女人跟自個兒出來,區區300多塊錢還自個兒花,這事兒放他一般的哥們兒身上,估摸著都得罵這女人矯情,可他凌犀就是喜歡冷暖這股子勁兒,男人應該讓女人無條件的依靠,可女人要是恬不知恥的靠上去就有點兒不要臉了。 她給練練姐買一份兒單獨的禮物說明啥? 畢竟練習是他朋友,他自個兒心里多少覺得是給他面子,雖然其實,他想多了,冷暖只是單純的感謝練習而已。 興許是女人這股子處事周到勁兒愉悅了他,陰晴不定的男人又樂呵的把女人塞在咯吱窩底下,摟的緊緊的,剛才那股子陰霾也沒了影子~ …… 練習的生日,跟冷暖想象中不太一樣,她原本以為是那種一大桌朋友的那種聚會,在她心里練習那樣的氣質女人行事應該是高雅低調并且不屑于擺場面的,可到了這個星級酒店的宴會大廳,那20幾桌的大笀般的場面著實讓冷暖愣了愣。 雖然心里知道練習是凌犀的發小兒,不是官宦子弟也是個富二代,可有錢人也沒有這么過生日的啊,畢竟據她所知,練習了不得才30歲,這么擺場面得多少人情維護著啊~ “別像個傻子似的愣著,今兒里面兒人物挺多的,別給我丟人?!?/br> 沒再像沒見過女人似的牽著她,進了宴會大廳,男人就在她耳邊撂這么一句。 這宴會大廳黑壓壓的一片人,好說有幾百人,其中不乏那些報紙雜志電視臺里常見的那些政商界面孔,冷暖這會兒才意識到這真是個大場面。 “凌二少,有時間常來我們這里坐,你看看,是不是得給我奉獻點兒業績啊~” “犀小子啊,回國也不說來看看你劉叔,俺家你嬸兒總叨咕你?!?/br> …… 從她倆進了大廳開始,她身邊兒這個男人就像是一尊鍍了金光的佛,一個個兒的搶著打招呼兒,其中有的人兒冷暖認識,那都是一些市委的大領導,一個個兒的親切的都像是他親二大爺似的。 “成了,過一段兒時間我帶我媳婦兒過去看看~” “劉大爺,我這兒都沒抽出空來,您最近身體啥的都還好吧?” …… 眼看著凌犀游刃有余的游走在各種社交之間,冷暖承認,今兒晚上,這男人又讓她刮目相看了。 她以前收費出席的時候也沒少陪凌犀走場兒,不過其實大部分是一些家宴,或是同齡人的宴會,總共也沒幾次,有這種政商界名流叔叔伯伯的,她真沒陪過她。 她一直知道凌犀這個人在人前特別有樣兒,用北方話說就是板板整整兒的,特別精神,特別體面,一點兒都沒有私下那痞子樣兒,狂的恰到好處,不會讓你覺得那種蠢的發2的囂張,又完全不能讓人忽視他的存在。 陪過不少客兒,冷暖也多少知道點兒上流社會的門道兒,想吃得開,首先得有地位,其次得懂交際,有了這兩樣兒,很難沒有本事。 不過興許是冷暖跟這男人相處時間長了,她也能看出來點兒他的門道兒了,要是他還算看得上的,他會握握手,拍拍肩膀兒什么的,至于那些看不上眼兒的,也能點頭兒過去,可那倆手卻不是插在口袋里,就是拉著她。 想他這種脾氣不怎么好的人對待一般的社交還是懂的節制的,通俗點說,即便他骨子里是個禽獸,也會想辦法把自己變成個衣冠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