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cao,嫌嗆滾遠點兒!別耽誤jiejie們打牌的心情!” 一個染著紅頭發,假睫毛掉下來半扇兒的女人摔了撲克指著冷暖的鼻子開罵。 這幾個人是玩冰兒的小姐,等著錢兒往出撈的,平時都是軟性毒品喂著,這冷不防斷吸,脾氣一個賽一個大,更何況現在是對一個比她們漂亮多的女人。 “對不起,你們繼續……” 纖瘦的身子退到屋子瀕臨衛生間的那個角落,一股子nongnong的尿sao味兒讓那些女人也嫌惡的繼續打撲克。 環抱著雙膝,冷暖把頭深深的埋進雙腿間,這兒真冷,冷在心里,冷的刺骨…… 她的腦子一片空白,不敢,也不想去回憶之前的一幕幕,只能強迫自己閉著眼睛睡過去…… 可閉上眼睛就會夢見那幾個死掉的男人又爬了起來,掐著她的脖子,她不能呼吸了!不能呼吸了! “冷暖!冷暖!醒醒!” 看守一進來,就看見這個瘦小的女人哆嗦著身子栽倒在旮旯里,叫了半天才給叫醒。 “給,有人給你送過來的,我留了一份,相當好吃了?!?/br> 看著被看守瓜分了一半的印著知名餐廳的logo的餐盒,冷暖一點兒食欲都沒有。 袋子里還有一張小紙條,漂亮的行楷,6個小字,板板正正。 吃飽,穿暖,歸齊。 字不多,卻看得冷暖心里挺暖的。 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是怕她說出槍源也好,人道主義也罷,這個時候的一頓熱飯,真的是雪中送炭。 “再瞅涼了,不吃我們幫你?!?/br> 手里的飯還沒捂熱,就被那幾個女人拿走了。 明目張膽的搶,她能做什么?算了,索性不吃了。 就這么,冷暖一直餓到晚上,這兒的取暖不怎么好,有點冷,再加上沒吃飯,真的有點扛不住,以至于暈暈乎乎的一覺睡到晚上看守來送飯,這次不僅送飯,還帶來一個人。 “拜拜~帥哥看守~” 從來沒見人蹲看守所也蹲的這么開心的,冷暖自然多瞅了幾眼新來的這女人。 20多歲,清爽的短發,個子挺高,打眼一瞅,有點像那個桂綸鎂。 可這樣清純的人,哪兒瞅都不像個犯事兒的。 這第一次看見嫂子,火瓏也真心驚艷。 好家伙,這么狼狽,還這么水靈兒,殺了人也沒哭哭唧唧的沒完沒了,膽兒雖不大卻足夠冷靜,別說,還真有那么幾分大嫂的樣子。 也不怪她被警察帶走之前,老大那幾句讓她惡心死的囑咐了。 不準讓她哭,不準讓她煩,不準讓她受欺負,還得負責逗她樂。 暈,這話說的讓她都想找塊豆腐撞死—— 這rou麻的男人誰??? 對了,還有一個最無厘頭的。 不準她吃別人送的東西—— 那吃的下肚兒還能跟誰姓兒啊,害她還得破財給那看守,讓她攔了那份兒豪豪餐。 “你的飯,哈,我來的匆忙,沒準備飯,反正你這兒多,就帶我一口兒吧?!?/br> 看著那比中午還多的餐盒兒,盆盆兒裝的都是rou,冷暖用腳趾頭猜,也知道是某位rou食動物的飲食風格。 她真心想有骨氣的不吃他的東西,不過現在她餓了,溫飽面前,沒有人格。 “來,咱倆一起吃吧?!?/br> 怕那幾個人睡醒了還會再來搶食物,冷暖拉著她去坐了角落,怕吵醒她們。 “hello~我叫火瓏,火焰的火,玲瓏的瓏?!?/br> “我叫冷暖?!?/br> 在恐懼的時候,一個笑容足以溫暖人心,冷暖不認識這個女孩兒,可她的笑顏,也讓這里顯得不再那么冷了。 “火瓏,你犯了什么事兒???” “我把人捅了,自首外加交了罰款,就在這兒待幾天,這環境可比美國的監獄好多了?!?/br> 暈——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冷暖,你咋了?” 這樣一問,讓冷暖一頓,可她也沒瞞著,小聲的道。 “我殺了三個男人?!?/br> 卻不料對面的火瓏忽然像唱大戲似的,嗷嘮一嗓子,以高出正常分貝好幾倍的聲音大叫。 “哇!冷暖!你殺人了!還殺了三個男人!” 不超過1分鐘,當那幾個上午還牛逼哄哄的女人低頭兒過來的時候,冷暖就明白火瓏的用意了。 “暖……暖姐,多有得罪,千萬別記姐兒幾個仇?!?/br> …… ------題外話------ 公告:本文涉黑——感情糾葛為主—— ☆、031 我做你的奴隸 看守所的日子,大部分時間只有四面墻,說起來也是笑話,暈頭轉向為了錢拼搏了幾年的冷暖,在這兒才學著思索思索人生。 人吧,有時候就是那么回事兒吧,混吃等死和斗志昂揚都逃不脫命運的安排。 所以呢?悶頭兒活吧,別瞎尋思,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到頭來還不過是折磨自個兒。 “暖姐,早——” “暖姐,早——” 這樣的問安,從一開始的別扭到現在,冷暖已經習慣了,社會就是這樣兒,異形才能搏出位,沒錢沒權沒能力怎么辦?要想上位,揭竿起義,砍幾個人,一樣兒出人頭地。 有時候冷暖覺得自個兒的想法吧,挺消極的,可她卻真是找不著亮兒。 但有一點,她琢磨明白了,無論怎么樣兒,她得出去。 人吧,歸根結底都是自私的,出事兒之后她沒愧疚多久,腦子里都是她媽。 現在是行政拘留期間她還能每天打打電話騙騙冷秋伶,如果真的判刑,她早晚得知道。 她不能出事兒,真的不能。 所以她開始積極面對每天的提審,按照歸齊說的那些,滴水不漏的重復。 她知道凌犀一定是在背后打點了,不然審案肯定不是這么好的態度。 最近幾天,警察們總是在問她跟杜新宇有過什么過節…… 原來這事兒是杜新宇做的。 要說人吧,沒那能耐還就真不能活的太得瑟了,就算他杜新宇恨的是凌犀,又能怎么樣? 難道說他還能找幾個娘們兒去強jian他凌犀? 當然是柿子挑軟的,可她一個捏。 要說這事兒,沒誰對不對,錯在命運,錯在天理。 可她確確實實把那個男人捅了,別說是他主動的或怎么樣,天下沒有白吃的晚餐,這事兒,不會這么就算了的。 “冷暖,別瞎琢磨了,有人來看你了?!?/br> 火瓏撐著個胳膊肘子,大長腿翹的老高,使勁兒推搡著出神的冷暖,沒有一點兒女人樣子。 一路上了二樓,進門兒前,那看守一副老道的樣子囑咐她。 “待會兒小點聲兒,這屋兒不太隔音?!?/br> 本來冷暖還沒明白,可推門一進去,就全懂了。 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倚著被卷兒抽煙的男人。 這兒就是傳說中人性化管理的產物,夫妻間兒,花錢就能住,說白了,這個世道,只要你有點錢,在哪兒都能吃喝嫖。 要說這凌犀,就算每天火瓏都給他消息說這女人過的還成,可他這心里還像長草了似的,好像不自個兒親自來看看就耐不住似的。 這不,捂著這沒拆線兒的肚皮,他還是跑過來了。 “咳咳……” 女人的輕咳讓凌犀掐了手上的煙,躺在床上斜撐著腦袋用狹長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女人,像是要吃人似的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看見那女人那水水靈靈還算精神那樣兒,他心里也沒那么燥了,不過她真的瘦了,想來也是,在這地兒還能胖起來的人,那也真夠沒心的了。 他的目光過于赤裸,過于灼熱,讓冷暖覺得想轉身就跑,可又情不自覺的打量他幾眼。 遠遠望去,背光很輕松穿透他薄的可以的襯衫,只見他腹部里三層外三層不知道纏了多少圈兒的紗布,看樣子確實傷的不輕。 男人的氣色看上去有些蒼白,跟任何一個失血的病人一樣,上天并沒有更優待這個腰纏萬貫的二世祖,他受了傷一樣的虛弱,一樣得需要調養。 “別跟傻狍子似的杵那兒,過來,我抱會兒?!?/br> 撐起了身子,凌犀懶洋洋的朝她勾了勾手指。 原本真的沒心情奉承他,可冷暖還是在心里嘆了口氣走了過去。 其實對于她捅他那幾刀,她真沒過意不去,他綁了她是事實,如果沒有他那么一作一鬧,也沒有后面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