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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繹面色一冷,便將他狠狠撂倒了睡下:“做夢。安心陪朕?!?/br> 既來之則安之,林荊璞也沒拘謹,坦坦蕩蕩,他真犯了困,在魏繹懷里脫了兩件外裳,還拿他的臂彎當枕頭。 翌日,林荊璞渾身才泛起酸痛,他皮薄,又多了幾處淤青。 郭賽端水進來伺候他洗漱時,悄悄打量他的臉色,“主子……可還好么?” 他在外守了一夜,也提心吊膽了一夜。 “挺好?!绷智G璞接過擰干了的帕子,看了他一眼,問:“魏繹人呢?” “皇上一早又去相府聽政了,這次是燕相讓人來宮里請的?!惫愊肓讼?,又說:“皇上臉色不大好,像是昨夜沒睡好?!?/br> 他還想問問林荊璞睡不睡得好,可覺得實在難以啟齒,還是將話咽了回去。 “難得有一日不用應付后宮之事,他是得找個機會出去清靜清靜?!绷智G璞不覺笑了,重音落在了“后宮”二字上。 一宮人匆匆進來傳話:“郭公公,睿王來了?!?/br> 話音剛落,魏虎便穿著一身騎裝,莽撞沖入了正殿,他里外環顧了一圈,又一路晃進了皇帝寢殿,只見林荊璞在,抽氣笑出了聲:“人原來在這啊,昨晚皇上又親自伺候你快活過了?你可真是好福氣?!?/br> 林荊璞笑而不語,也不行禮,將擦好了的帕子丟回了盆中,斯文得很。 魏虎冷瞪著他,開門見山:“今日本王要與幾個兄弟去馬場試一批新馬,你也一道去見識見識?!?/br> 林荊璞頭也不抬,又去漱口,將水都仔細吐干凈了,才說:“承蒙厚愛。這天是適合跑馬,可是我身子孱弱,上了馬背也騎不快,就不掃睿王的興致了?!?/br> 魏虎啐了一口:“憑你還想坐馬背上?你他娘的姓林!活著便是要千刀萬剮的罪孽,本王聽說當日是常統領把你親自抓回來的,那便是戰俘,戰俘爬到主子床上伺候討生活是本分,可沒道理還要翻身上馬做主子!本王瞧你連衍慶殿的一條狗都不如!狗好歹還經常跑出去溜呢——” 郭賽腳尖沖前,及時被林荊璞攔下了,他說:“睿王既不是請我去騎馬的,那敢問是要做什么?” “自是讓你跟著去伺候諸位爺的,你憑著美色在宮里頭過著好日子,伺候人不正是你如今的本職么?” 林荊璞似笑非笑:“聽王爺這話,我的好日子是要到頭了?” 魏虎一把扣住了林荊璞瘦弱的肩,往下一摔,如同拿捏著一只麻雀般:“給你臉嘚瑟。都大半年了,滿朝文武不敢到皇帝寢殿來討人,可我是皇帝兄弟,還會使喚不了一個伺候人的下賤玩意?” 林荊璞下巴先著了地,便被魏虎狠狠拽了出去。 *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入v,明晚凌晨更新,會多更,希望各位老板能繼續支持。 順便安利下作者專欄的預收文《懷璧》: 三皇子李重烈少時征戰沙場,待他多年后回京,發現儲君之位丟了,婚約毀了,兵權也被沒收了——于是,他打算造反。 蕭挽三十歲便是天子尊師,聲名顯赫,權傾朝野,權貴們爭著要將女兒嫁他——可是,他也打算造反。 李重烈于京中孤立無援,便將自個送上了閣老府,日夜伺候:“蕭閣老,不如一起反了?” 蕭挽搭著松垮的內衫,淡漠笑著,用手勾他的玉腰帶:“你褲子穿反了?!?/br> 狼子野心皇子攻X狼心狗肺帝師受,狼狗與妖孽。強強,年下。 第27章 獵馬 林荊璞貼著他火熱的胸膛,這才又活了過來。 魏繹不在,衍慶殿內沒人攔得住魏虎。 林荊璞沒來得及套上外?裳,腳跟都著不了地,一路就被拽扯了出去。 路過宮人紛紛注目低語,可礙于那兩人的身份,無人敢過問。 常岳一早便跟著魏繹出了宮,禁軍諸人也聞風不動,有些人許是早盼著這?一日能看他的笑?話。 林荊璞始料未及,大口喘氣,又啞聲道:“睿王慎重,可是要借自己性命給他人當靶子!” 魏虎嗤笑:“靶子?本王今日正是要借你當靶子玩!” “魏繹人還在鄴京!”林荊璞被他橫扔上了馬。 “少拿皇上嚇唬。你在宮里沒名沒分的,又是余孽頭目,皇上就是要追責,他又拿大啟哪條刑律來追責?調|教余孽,到時自有燕相替本王做主!” 魏虎咧牙,兇相畢露:“再說本王只是請你過去幫著伺候,又沒說要?你的命,怕什么?乖順點就罷了——” 見宮道人多,他才極不情愿地用了這?個“請”字。 林荊璞咬牙,啟朝諸臣的陰謀詭計皆可防備制衡,可對魏虎這種地痞潑皮他防不勝防,也說不通道理。 這?對母子入京后,憑借著皇室身份,背后依仗的則是燕鴻。何況魏虎從小就不將魏繹放在眼里,哪怕魏繹當了皇帝,他也只不過是面上敷衍幾句,連向皇帝行禮的規矩都沒學會。 可魏虎今日這般莽直,定與安保慶定脫不開關系。林荊璞也一時猜不到他從中挑唆了些什么。 他掐緊了手心,恨沒早些對這母子下手。 說到底,家國已亡,林荊璞淪為了賤命,如今他在鄴京是棵浮萍,總有人要欺他踩他。 馬場開闊,又挨著一片密林,大風蕭瑟,吹得林荊璞睜不開眼。他一路都倒懸在馬背上顛簸,快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