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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不倒翁似乎本來就是做著這個打算,見真的奏效,開始牽著手里的繩子一蹦一跳,企圖把口子再割大一點。 祁僮見那口子逐漸變大,看來這倆小東西也知道是他自己想進去。為了避免就這么暴露在數千厲鬼的煞氣之下,他立即召出了天淵握在手里。 天淵是冥王給他的,自他一千年前在人界受了重傷,修為和靈力弱得甚至不如一個三百歲的小妖。冥王那時怕他又出事,特地和昭成王以及酆都鬼王用自身靈力結了一把短刀,讓他隨身帶著,緊急關頭也能保命用。 短刀在指尖挽了個花,化成一縷黑煙纏著他的手指手腕緩緩往上,漸漸變成了一把黑色紙傘的模樣。 另一頭小不倒翁也順利割開了一個足以讓人通過的口子,祁僮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裂縫,見沒有什么異樣,便拿起傘就從千機網上破開的口子里鉆了過去。 小赫榛不倒翁趁機攀上了他的衣擺,跟著他到了千機網的另一邊。一只腳剛一沾地,祁僮就飛快打開了手里的紙傘,在傘里能清晰看到一抹凌厲的紅光自傘頂發出,沿著根根傘骨滑下,像是給傘加了一層保護罩。 小祁僮見自己的同伴和主人都過來了,將繩子一收,身后千機網上沒有了其他千機繩的干擾,瞬間將被割開的口子補了回去。祁僮舉著傘仔細觀察了一下,真的看不出半點破綻,不由暗自佩服那小神仙到底花了多大功夫才把千機網學得這么精。 *** 而另一頭,唐成扛著一把鏟子在夜色下狂奔,跑到赫榛說的那片田里時,他向四周望了望。這小村莊路燈并不多,對著這塊田的只有一根路燈柱,鎖定了其中一個點后,他又看向了另一邊的大榕樹。 閉著一只眼睛用這兩個點確定了坐標,唐成穩了穩心神,怕自己后悔似的,借著月光和各處微弱的燈光飛快地一鏟子往下挖了一道,瞬間腳下就出現了一個淺坑。雖是盛夏,村里的晚風卻吹得人后背發涼,唐成不敢回頭,也不敢再四處張望,一下又一下地專注挖著坑。 不知道是不是神經高度緊張,他覺得好像沒過多久,鏟子就碰到了一個硬物。泥土下突然露出了一小塊楠木材質的東西,唐成用腳脖子都能猜到這是什么東西,雞皮疙瘩瞬間起了一身。 想到赫榛還在那鬼地方里困著,他又不敢停下,只能小心地用鏟子拂開了楠木上面那僅剩的一層薄薄的土。 他知道這么做很不道德,但心里又抱著最大的敬畏,小心地不讓鏟子刮到那楠木半分,直到里面一口小小的棺材完全露了出來,唐成一時不知道該哭該笑該驚喜還是該慌張。他用手掌清理干凈了棺蓋上的土,又后知后覺地想起自己忘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他壓根不知道怎么開棺??! 欲哭無淚地摳著棺蓋,唐成天真地試圖把它抬起來,但意料之中的,棺蓋紋絲不動。他崩潰地用額頭抵著楠木棺,如果這時有人路過,估計會以為他在和棺里的東西進行靈魂的交流。 過了幾分鐘,他挫敗地蹲坐了下來,手臂無意間碰到了楠木棺的頭部,手掌滑下的瞬間觸到了某個形狀十分熟悉的東西。唐成連忙繞到那邊,拿出手機打開了手電,光亮照出那東西的瞬間唐成心里雀躍了一下——那居然是一把鎖! 唐成爬到坑外,拿著手電繞著楠木棺轉了一圈,棺蓋上都沒有上釘子,那么封棺的很有可能就是那把鎖!他一個激動又滑進了坑里,一把抓上了那把鎖,然而緊接他又意識到另一個困難——他也不會開鎖??! 他看著那把花紋繁復的大鎖,突然就很想念言川,果然他只能拖后腿,要是言川在,現在估計都毀了玉把小孩帶回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他太念著某位開鎖大戶,腳下一節樹枝看起來都特別像言川……做的鑰匙? 唐成想到電視劇里那些武林高手也經常用樹枝撬鎖,反正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他蹲下身撿起了那截樹枝,學著當初在榮鼎大廈時言川的動作,把樹枝懟進了鎖孔里,又轉了轉。 咔噠—— 重物落到土里發出沙沙的悶響,唐成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落在地上的鎖頭。 這……這就……開了?他看了看手里的樹枝,一時不知到底是自己天賦異稟,還是言川保佑,總之他決定回去找人畫幅那桃花精的畫像供起來! 咚—— 棺木突然發出一聲輕響,就好像是有人在敲擊著棺壁。唐成被這聲音嚇得一個激靈,手里的木條從他指尖掉了出去。他實在不敢低頭,死死地盯著聲音發出的方向,害怕他一個沒注意就有什么東西蹦出來。 然而過了許久周圍也沒有什么異樣,唐成估摸著是堆在坑外的那圈土里,有石塊滑了下來,剛好撞到了楠木棺。他深吸了一口氣,抬手從楠木棺的頭部試著推了推棺蓋,果然鎖開了之后,棺蓋輕輕松松被推開了一半,露出棺里人大半的身影。 唐成悄悄看了一眼,果然是那個小男孩,rou身還十分完整,也沒有半點異味。他連忙眼睛一閉,兩只手連忙收了回來雙手合十,“打擾了打擾了?!?/br> 他左手抓著右手的胳膊,試圖讓它別那么抖,右手緩緩伸入棺里探到了小男孩腦袋底下,幾根手指往那附近摸索了一會兒,很快就碰到了一塊冰涼的東西。 雖然唐成并不懂玉石,但從小到大父母也為他求過兩三塊玉,他現在脖子上還掛著一塊。眼下男孩壓著的那塊玉被他握在手里,迎著月光竟然也看不出半點色澤,整塊玉好像失去了靈氣,死氣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