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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顧著自己和小喬就行。埃蘭拿下煙斗,在椅子扶手上敲了一敲。我的事不用你cao心。 那好吧!葉黎捏緊了背包的肩帶:你自己小心。 埃蘭看著他走出了大門,從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條鏈墜,和葉黎的終端乍一看是同一款的。 但事實上,這只是一個很普通的能夠打開的相墜。 里面鑲嵌著一張很小的紙片,是那種非常古老的紙質的相片,上面是一位明朗又充滿活力的女性。 安吉拉。他用手指輕輕地撫摸著墜子的邊緣,露出了一種與他冷硬外表截然相反的溫柔表情:你一定要守護好家里的這些孩子們,還有希望我們的阿佐,能夠快一點明白過來,然后平平安安的回家來 天邊剛剛有些發白的時候,葉黎爬上了山頂。 這是鈴蘭島上最高的位置,勉強能夠稱之為一座山,但是它并沒有名字,當地人也不需要給它取名,他們只要說山上,那指的就是這里。 山頂上有一座祭祀光明神的古老廟宇。 和這座山一樣,光明神并沒有名字,只是為了有個具體的代稱才這么稱呼。廟宇里祭祀的,甚至并不是某一位特定的神明,而是帶來光明與萬物的自然之力。 廟宇非常小,里面沒有塑像也沒有供桌,只是在特定的時候,當地人才會來到山頂上,舉行一些感恩祈愿的活動,平時只有一位大司祭住在這里負責日常的維護。 所以在聯邦的宗教名錄上,根本找不到這個默默無聞到就要消失的教派。 如今島上的年輕人已經很少,科技帶來了一切,但也帶走了很多東西。 也許再過一些年,這座很小的神廟真的就會消失不過大司祭說,如果真的那樣,那一切也都是順應著自然的。 這個星球,這個宇宙,所有的誕生和毀滅,并沒有應該或者不應該 大司祭和風交談,知道我要來了?葉黎看著站在臺階上方的年輕人。 事實上,是老埃蘭給他發了個聲訊消息。年輕人穿著麻布制成的長袍,對他眨了一下眼睛。而且我在前面裝了幾個監控眼,你知道大司祭種的果樹就要成熟了,我得防著那些愛偷吃的小動物。 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走進了雖然不大,卻有著很高的屋脊的廟宇。 我的孩子,已經很久沒見了。正在看書的大司祭拿下了眼鏡。你在城里過得還好嗎? 我很好。他雙手按著胸前,向大司祭行了個禮。您看起來也很健康。 生命 生命總是會在適當的時候拋棄你。葉黎搶在他的前面說了出來。 一老一少相視而笑。 大司祭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對著身邊的年輕人說道:安托,你去看看,藥水好了沒有。 葉黎跟著大司祭穿過了走廊,來到了鋪滿著白石的空中庭院。 清澈的泉水如同一道小小的溪流,蜿蜒著從高處流瀉而下。 去吧!大司祭對他說。 葉黎走到了泉水邊,用手從里面捧起一些,仰頭喝了下去。 在清晨初起的陽光之下,他的頭發漸漸褪去了黯淡的深灰,露出了如白銀一般皎潔璀璨的顏色。 第8章 他的頭發是天上銀色的月光,他的眼睛是萬物綻放的春日,他的嘴唇是甜美芬芳的花蕾,他是我的愛人,是天神賜予我的禮物?!杜恋?曙光》 那種并不是缺少生氣的灰白,而是能夠耀出光芒的銀色, 他的頭發柔軟而帶著弧度,微微卷曲著垂落在額頭和頰邊,而且眼睛的顏色也隨著發色一起發生了改變。 他的眼睛從原本的灰色,變成了如春日翠芽一樣的新綠。 在陽光之下,他整個人都像是在發著光。 拿著藥水走過來的安托,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他真實的樣貌,但依然為這驚人的美麗而感嘆。 每次看到這樣的你,我都覺得像是面對著一個陌生人。他把手里的藥水遞了過來:陌生的大美人。 我以為你已經習慣了。葉黎打開了那個瓶子,倒了一瓶蓋喝了下去。 我還記得第一次看到的時候,都嚇呆了。 有那么可怕?葉黎笑了起來。 非??膳?,就像是被什么東西擊中了心臟。安托捂著胸口。我當時就在想,??!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春日之神嗎? 安托,你太夸張了。他用手指撩過頭發,看著原本的銀色漸漸被灰色覆蓋。 你不明白我的心情。安托轉過頭去對著大司祭說道:老師,被神明眷顧的美貌卻要遮擋起來,這太不合乎自然了不是嗎? 大司祭搖了搖頭,對他們說:寶石能被塵土覆蓋,但塵土卻不能損毀它的光芒。 裝了一瓶泉水和藥水,葉黎在大門外與他們道別。 孩子,一切的安排,都是必須的安排。大司祭對他說:我們活在世上,不論信不信仰神明,都不能懷疑自己存在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