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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回江璃沒有讓花樹背,他自己爬繩子。但是花樹美姐他們都沒讓他背行李。他算是一身輕。 當然, 這次有時間準備,所以大家都做了簡易的安全繩,過繩橋的時候由安全繩吊在繩索上,一行人且行且走,累了就掛著歇歇。 大約走了四個多小時,他們欣喜的遇到了第一個樹洞。 這樹洞空蕩蕩的,沒有玩家存在過的痕跡。但是里面有幾架破舊的棺材,跟之前他們睡了一晚的樹洞相似。 大家在這個樹洞里休息,然后吃了午飯。 江璃從樹洞口往底下看,地上的風鈴草透著紅紅的光。 他回頭跟花樹道:“我們是不是方向走對了?因為風鈴草變稀了?!?/br> 花樹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跟江璃一起往外看了一眼:“的確變稀了?!?/br> 江璃想,是不是等風鈴草變得足夠稀,他們就能下地行走了?畢竟樹上移動太慢了。而且花樹體力消耗也大,盡管花樹現在還看不出累的樣子。 或者說,相對于大家累得生無可戀的樣子,花樹可謂是太輕松了。 但這不是消耗花樹的理由。 江璃看花樹一眼,因為他忽然覺得,有點心疼。 花樹看到江璃這個神情,微微一愣,瞇起眼睛,仔細的看了江璃一眼,大膽的伸手,輕輕抱住江璃,見江璃沒排斥,輕聲問:“怎么了?” 江璃關心的問他:“累不累?” 花樹笑起來:“不累?!睜钏齐S意問:“怎么,心疼了?” 江璃坦然道:“嗯?!?/br> 花樹的心臟驟然漏跳了一拍,他呼吸一頓,低下頭,像被人打了一拳似的,把腦袋擱在江璃的后背上。 江璃感受到花樹沉甸甸的腦袋,花樹就這么擱著,好一會兒沒動。 江璃忍不住問他:“你怎么了?” 花樹道:“我緩一緩?!辈蝗?,想把人摁倒啃。怕自己忍不住。 江璃老老實實的沒動,任由花樹靠著,所以說還是累著了!唉,心疼。江璃對花樹鼓勵道:“你多靠一會兒?!?/br> 花樹隱蔽的挑起嘴角,呼吸著江璃的氣息,語氣開心的:“嗯?!?/br> 抱了江璃半個小時。 然后江璃腿蹲麻了,花樹又給江璃按摩了半小時。 如此,說好的休息一小時就這么過去了。 兩個女玩家已經眼觀鼻鼻觀心,把這一對撒狗糧的自動屏蔽了。 人要學會看開一點,不然就對自己太殘忍了。 一群人在山洞里攤完了這一個小時,然后打起精神,再次出發。 這次又走出兩個多小時的路程,樹下的風鈴草可謂非常稀疏了。 它們三三兩兩的聚在樹下的空地上,中間有大片的真空地帶。 領頭的花樹看到這個情況,跟江璃打了個招呼,然后就先下樹,試探了一下。 踩在烏黑的泥地上,還是會陷進半只腳去。 花樹在兩株挨在一起的風鈴草附近站了約三秒鐘,風鈴草在花樹眼前縮下去,慘白的手臂藤蔓一般的從地上伸出來,只伸到手肘的地方,然后彎曲的手臂去夠花樹,但是它們無法在扎根的地上移動,又夠不到花樹離它們約一米遠的腳,所以只能徒勞的趴在地上抓撓,抓出滿手的泥巴??粗b獰又凄慘。 如此可見,風鈴草對他們構不成威脅了。 花樹回去,讓一群人挨個順著他下的繩子下地。抓繩下樹并不是所有人都擅長的,花樹教了一下訣竅,他們就都順利下去了。有一個中途滑了一塊,但總體順利。 江璃最后下,還是由花樹背下來的。 下地后,還是有些驚悚的。 林子里太靜了,鞋子埋在泥里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把鞋子拔出來,就發出啵的一聲。而且地上除了軟乎乎的黑泥,還是一點枯枝爛葉都沒有,干凈的詭異。 鞋子不行的,就從列表里買一雙鞋,新鞋鞋筒高,能達到小腿,這樣走路的時候,不至于讓撩起的泥水灌進鞋子里。 然后,一群人就避開著風鈴草,然后排著隊,在林子的黑泥里,穿著兌換的高筒登山靴,噗嗤噗嗤的前進。 江璃想象力比較豐富,他這般在林子里走著,就忍不住想象:地上沒有枯枝爛葉,在有風鈴草的地上時,他認為是被風鈴草吃了,但現在幾乎沒有風鈴草了,卻仍舊沒有枯枝爛葉的痕跡。那么這說明什么?是不是林子里的這些樹,是沒有枯枝和爛葉子的?如果沒有的話,難道這些樹就只是純粹的柱子?或者這些樹都是死的?又或者頂上是沒有樹葉的那種光禿禿的粗樹枝?! 其實不論江璃作何猜想,樹那么高,他們是不可能爬到樹頂上去看看的,除非有線索明晃晃指向頂端,否則這根本沒有意義。 而且,霧氣形成的云層頂上,誰也不知道是否存在新的危險。 眾人走路的動靜響在耳邊,大家全都聚精會神的走著,沒有人說話,看得出都不輕松。無言的緊繃在眾人之中蔓延。 江璃理解,因為他們現在走在地上,比在樹上時更沒有安全感。 風鈴草沒有了,但誰也不能保證會不會突然從看不見的角落冒出來什么危險,或者蟄伏著什么東西。 畢竟這林子里的樹木太大了,周圍光線又昏暗憋悶,沒有風鈴草照明的樹林更加陰沉壓抑,大家舉著熒光棒照明,還是看不清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