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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啾臉紅了,總覺得三殿下今夜格外溫柔,說話的態度也有點奇怪——可是不叫人討厭。要不是耳邊的的確確是他的氣息,白啾恐怕以為是何處的妖魔鬼怪幻化成他的形貌,來欺騙自己。 敖印低低輕笑一聲,抬手執起白啾的下巴,再度親吻上去。這個吻比起方才更加綿密醇厚。 小胖鳥喉間唔的一聲,再也說不出話來。 兩人皆有些迷亂了。 敖印已對秘籍上的姿勢動作鉆研得駕輕就熟,又是這樣兩相情熱關口,自然不再藏私,而是一展所長。 白啾抱著他的脖子,滿心里只知迎合,腦中反而一片空白,有種飄飄在云端的錯覺。 但既是初次,難免有些滯澀,敖印雖然情切,倒害怕傷著他,最終只潦草在他腿間紓解了事。 雖如此,白啾已是精疲力竭,很快便睡了過去。 次早起身已是頗遲,太陽光明晃晃的從窗欞照進來。白啾揉了揉眼,正要下床,可誰知兩條腿酸脹得厲害,仿佛動彈不得似的,而身旁的敖印已不見蹤影。 白啾不免大哭起來,覺得事情真被燕子說中了,這天下的男人都是負心漢——除他自己以外。 敖印聽到哭聲進門,嘴角還有青鹽尚未擦凈,顯然方才正在洗漱。 白啾見了他亦未停止哭鬧,反而伸手要他安慰,“殿下,我的腿斷了,我以后再不能走路了,嗚嗚……” 敖印上前掀開被褥,在他小腿上按了按,若無其事的道:“沒事,是昨晚壓得太狠了,揉一揉就能好的?!?/br> 雖說白啾稟賦柔脆,論起來亦是他cao之過急,昨晚上注意些就好了。敖印遂坐在床沿細細為他按捏起來。 可誰知話音剛落,白啾就收住淚,奇怪的看著他,“殿下,你晚上難道常做噩夢?” 怪道拿他做rou墊子呢,白啾覺得自己真是倒霉透了。 他不說還好,此言一出,敖印目中立刻變得殺氣騰騰起來,“你,莫非將我倆的事給忘了?” 這便是世人常說的拔吊無情嗎? 第21章 住宿 白啾眨眨眼,神情頗有些呆萌,“什么事?” 神情不似作偽,敖印的眸光登時更加兇險,幾乎帶點咄咄逼人的意味,“你當真不記得?” 有這么一剎那,白啾幾乎以為他會變成幼時那條窮追猛打的大惡龍,嚇得快要哭了——不過以敖印的個性,真生氣起來,恐怕他啼哭也無濟于事罷。 好在本能驅使下,白啾腦中靈光一現,忙雞啄米似的點頭,“我記得的,咱們昨夜行過周公之禮了不是?” 敖印輕哼一聲,“這還差不多?!?/br> 可繼而就聽白啾弱弱的道:“不過也沒什么感覺嘛?!?/br> 尤其書上說得那樣厲害,直如火山噴發一般,恨不得彼此盡燒成灰??砂奏睆膶嶋H體驗看,覺得遠沒有那樣激烈,而且他不痛不癢,睡得很熟,證實著書者所言不實,少說也該打個對折。 不過這種質疑亦是對敖印自身能力的質疑,敖印心中冷冷道:那還不是他手下留情,要真做到最后一步,小胖鳥定得哭爹喊娘的,結果好心當成驢肝肺,對方反而嘚瑟起來了。 沒關系,以后定得讓他嘗嘗這滋味。 敖印將書齋內凌亂的陳設歸置齊整,又重新審視了一遍,確定不曾有所遺漏,這才放心鎖上門出來,可剛出院子,他便看到白啾吃力的貼著墻角行走,背上還扛著那袋生米。 敖印有點惱火,微微抬高聲音道:“不是說好了先存在屋里嗎?” 隨身還帶著這樣寒磣的干糧,被人看到還以為他虐待自家媳婦似的,他又不是沒錢。 白啾無辜的道:“可是我怕被人偷走,之前這屋里不是就來過強盜么?” 敖印驀然想起那個將食物洗劫一空的書僮,可見雞鳴狗盜之事著實不少,小胖鳥的擔憂不無道理,等等,他如何知道東西被人偷過? 敖印瞳孔倏然凝聚,嚴肅看著他道:“你怎么知道這屋里失竊?我并未和你提起?!?/br> “我……”小胖鳥不禁張口結舌。 敖印抓起他一只胳膊,以審犯人的姿勢將他逼到墻角,“先前存在西廂的一袋玉蜀黍,兩只風雞,還有一條火腿,是不是都被你搬走了?快說,不說我就帶你去見官?!?/br> 至于官府管不管神仙妖怪的事,他不曾細想——反正也只是嚇唬嚇唬而已。 白啾倒是從話本上看了不少屈打成招的故事,深深畏懼官府的威名,當下兩條腿抖得跟篩糠一般,眼淚汪汪道:“是我做的,你別抓我去見官……” 敖印欺身壓近,幾乎是將他摁在壁上,以土匪的架勢托起他的下巴,兇狠道:“你為什么要偷東西?” 盡管他此刻的氣勢更像個偷東西的賊,還帶殺人越貨的那種,白啾看上去則是個受害者。 此時這“受害者”幾乎欲哭無淚,結結巴巴道:“我、我不想浪費糧食,要是放著不管,一定會霉壞的……” 其實是他想著,那時候敖印已暴露身份,一定會安心做他的龍太子,不會再回書齋來了,自己就算偷偷拿走幾袋糧食,應該也不會有人發現吧——這樣他一個冬天的儲糧就都不用愁了。 敖印從他躲閃的眼神中領會到另一層含義:說不定小胖鳥跑路的心思從未斷過,否則已經嫁給了他,怎么還會一天到晚cao心吃食?他又不是連口吃的都不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