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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敖沁芳與他二人的矛盾已激化到如此地步,又是成日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避一避也好,親姐弟總不該鬧得太僵。 龍母想了想,便道:“你去吧?!?/br> 敖印還未來得及表示歡喜,龍母又道:“別急,我還有一件事要叮囑你?!?/br> 因將腰間鑰匙取下,讓侍女去將庫房門打開。 敖印還以為母親要給自己上路的盤纏,正想說不必,可當龍母將那幾個塵封已久的大箱子擺在他面前時,敖印卻笑不出了。 他看著里頭滿滿當當的竹簡,細繩磊著碼放在一起,約略一數總有半車之多,不禁瞠目結舌,“這是……” 龍母笑道:“這是東海這上百年的卷宗文檔,你雖然離開,功課也不能荒廢了,趁這個機會正好捎上,每天看上兩三卷,想來半年足以看完?!?/br> 敖?。骸啊?/br> 這回他真成上京趕考的學子了。 * 吃力的將那半車書卷分門別類整理好,敖印方才精疲力竭的回房,小胖鳥仍倒在床頭呼呼大睡。被子都蹬到了一旁,睡沒睡相。 還挺會享受。敖印沉著臉走近床邊,正要替他將棉被掖好,就見白啾伸出爪子撓了撓頸部,上頭玉白的肌膚已泛出酡紅,小臉兒亦是紅撲撲的,嘴唇微微翕動,“好熱……” 酒量這么差,偏還沒自知之明,活該受罪!敖印想起他晌午買的一種點心,那店家明說加了黃酒調和,這小胖鳥偏不信邪,一口氣連吃了三五塊,怎會不醉? 虧得龍宮不差錢,否則有這敗家鳥兒在手,再多銀子都不夠花的。 敖印從鼻子里哼了一聲,伸手將他嘴角的糕餅碎屑抹去,誰知白啾正在燥熱之際,立刻含住他沁涼的指尖,如冰塊一般吸啜起來。 敖印只覺指腹嗖嗖透著冷風,心里反倒麻麻酥酥起來,加之小胖鳥此刻衣衫凌亂,坦然露出一塊腹肌的胸膛與豐潤有rou的肩胛,頗想讓人咬上一口。平時隔著面具看不大真切,敖印尚且能阻擋住旖旎遐思,這會兒卻不可遏制的蠢動起來。 當然他不會真咬,萬一將人吵醒就不好了,敖印只一本正經的俯下身去,準備親一親那紅艷艷的嘴唇,反正小胖鳥張著嘴就是等人來親的。 然而還未等他靠過去,身下的人就大呼小叫起來,“殿下,別打我!” 糟糕!敖印及時坐直身體,裝出一副冷淡不可接近的模樣,仿佛比廟里的和尚還無欲無求。 見白啾睜開眼,他冷聲問道:“怎么,做噩夢了?” 白啾點點頭,伸手拭去額上汗珠,許是因為敖沁芳今日一場大鬧的緣故,他知曉了書生身份,當時還沒什么感覺,但夢里就不禁回憶起龍三太子從前的暴行來。 他囁喏著點點頭:“我夢見你拎著棍子要打我……” 敖印不解,“棍子,什么棍子?” 白啾不好意思的道:“是你的尾巴?!碑斎话接≈怀麌娺^水,尾巴僅起威懾作用,但見那條結實的尾巴一甩下去,半根石柱就裂了,白啾不得不心有余悸。 當然三殿下如今成熟許多,應該不會像幼時那樣頑皮才對。白啾舒口氣,正要將汗濕的衣襟理好,手掌忽然觸到一個異樣且堅硬的物體。 難不成三殿下真藏了根棍子在身上?白啾的臉色瞬間不大好了。 第16章 暗示 白啾下意識的往床帳里頭躲了躲。 敖印卻不由分說捉住他的腳踝,強壓著不許他動——白啾若還是那只圓圓小小的鳥兒,敖印興許捉不住他,可惜他眼下是人身,一下子就被制服了。 白啾不由得哭起來,他想敖印一定要拿棍子打他了,雖然他并不知自己哪里做錯了,說起來,不是三殿下欺騙他在先么——白啾也不是半點人情世故不懂,他可以不計較敖印裝病騙他的事,但并不代表他會立刻忘記。 敖印瞥見這小鳥兒抽抽搭搭的模樣,好生納罕,“怎么了?” 小胖鳥哭到打嗝,指著對面結結巴巴說:“你、你先把棍子挪開……” 敖印順著他的目光朝身下看去,臉上頓時紅暈密布,掩飾著將衣襟朝下放了放,道:“行了吧?” 白啾只看了一眼,見他褻褲里鼓鼓囊囊一團凸起,小鼻子頓時皺起,“你騙我,明明還在!” 這下敖印真不知該說什么好了,那東西是從他身上長出來的,總不能憑空變沒了去?說來說去還是白啾懂得的知識太少,他這廂又不敢妄動,兩人才折騰許久遲遲無法圓房。 然則腦子簡單是一種壞處,有時候也能成為好處。敖印抱著他耐著性子哄了半日,總算勸得小鳥兒回心轉意,相信自己不會拿木棍懲罰他。 不過白啾還是悄悄離他腰部遠了些,那里yingying的硌著難受。 敖印裝作不知,只一下又一下的撫摸著懷中人柔軟而略顯凌亂的發絲,專注的問他道:“方才為何會做那樣的噩夢?” 白啾沒說話,實在無法將眼前這個溫柔的男子與小時候那條惡龍聯系起來。都說童年的陰影是最難消滅的,可白啾從來樂天安命,已經甚少聯想起從前舊事,這回不知怎的又在夢里遇到了。 敖印便嘆道:“其實你在怨我對不對?” 小少年在他懷中動了動耳朵,眼睛也驚奇的睜大來,怎么也想不到三殿下會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難道他是在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