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幾近瘋魔(第二更求訂閱?。?/h1>
“你跟著一群和尚作甚?” 華燈初上,王通一路尾行,來到城外寺院,看到群僧入住,不由陷入沉思。 此時歐陽希夷自身后走出,詫異地問道。 “覺得有些不對勁,恐怕是一時心血來潮,胡思亂想吧!” 王通自嘲著笑笑,朝江都走去。 那種感覺實在是稍縱即逝,他一路跟隨后,也覺得自己有些沒道理。 即便是得道高僧,終究也是有喜怒哀樂的人,即便一時心情不佳,又有何異? 可讓他再拜會大德圣僧,卻是怎么也不愿了。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歐陽希夷一生歷經風雨,怎會不知這類年輕人的思想,與他并肩而行,點了一句:“以你之才華,必有大好前程,何必急于一時,投靠太子?” “我乃寒門,家道中落,不比世家子弟!” 王通搖頭,眼中現出堅定:“太子開鑿運河,雄圖偉業,利在千秋,正是我等大展拳腳之際,這種機會,豈容錯過?” “什么雄圖偉業,分明是好大喜功!” 歐陽希夷卻不同意,瞪著眼睛:“你沒看到那些倒在路上的農夫么,尚是太子,就如此肆意妄為,登基之后,定是無道昏君!” “自古帝王修建宮殿,都有數萬農夫死傷,此運河一開,必能福澤千秋萬代,哪里是肆意妄為?” 王通搖頭,心中一動,拱了拱手,轉身離去:“歐陽大哥,道不同不相為謀,就此別過吧!” “你!好??!好??!” 歐陽希夷大怒,忿忿拂袖,轉身走了。 然而步出一條巷子,他想到王通剛才的那個眼神,施展輕功,轉了回去。 “賊子爾敢!” 頓時間,他目眥欲裂地看到一名白衣文士鬼魅現身,掐住王通脖子,將其提起。 歐陽希夷背后的鐵劍驟然出鞘,長虹暴現,閃電霹靂,刺了過去。 “哦?你這孩子竟有如此急智,設伏誘我?” 白衣文士頭也不回,長袖一卷,歐陽希夷駭然發現自己的勁力竟消失大半,然后以更加兇猛之勢洶涌而來。 他咬牙出劍,霎那間交擊了十數下,卻終究不敵這神乎其神的奇功,狂噴一口鮮血,跌退而出。 “你是良才美玉,可愿拜我為師?” 至始至終,白衣文士都沒有看歐陽希夷一眼,打量著王通,露出喜意來。 “這人有??!” 王通驚怒不已。 他生性聰慧,總覺得大德有異,假意與歐陽希夷鬧掰,正是想引蛇出洞,沒想到在江湖中也是一流好手的歐陽希夷,竟是被玩弄于鼓掌,恐怕寧道奇前來,也就如此了! “嗯?” 白衣文士沒有得到回應,目光一厲,突然松手,鬼魅般橫移數丈,來到歐陽希夷身前,一腳點在他的喉頭上。 “歐陽大哥!” 在王通目眥欲裂的注視下,歐陽希夷向后倒去,怒目圓瞪,死不瞑目。 “考慮好了么?” 白衣文士瞬殺一人,再度轉回,王通還未落地,又被掐住脖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王通面孔漲紅,終于喊道:“師父!” 他屈服了,滿心屈辱。 “日后你會知道,拜我為師,當是一件幸事!” 白衣文士自然就是石之軒,年過五十的他,確實要尋找傳人了。 且不說補天閣和花間派的傳承,不死印法這種驚世絕學,總不能失傳,他滿腹才華,宏偉抱負,也要后繼有人。 “走吧!” 石之軒提著王通,左轉右繞,很快來到處小院,里面正有一人,磨著一柄滿是缺口的長刀。 “莫非是昔日的嶺南宋閥之主宋缺?” 王通看了看那人空空蕩蕩的右袖,瞳孔猛然收縮。 如今已經沒有所謂的嶺南宋閥了,甚至遠在島上的南海派,都被大隋滅之。 而宋缺也遭到通緝,由于其獨臂特征,王通本以為他在大隋境內寸步難行,沒想到還敢入江都,真是膽大包天。 不過王通細細觀察,覺得宋缺身上毫無懾人氣勢,想必是廢了。 “你這次可就看錯了,整日跟那些名不副實的前輩高人待在一起,最后成就必定有限!” 石之軒拿出師父的做派,語重心長地指點。 “哦?” 王通心中恨極石之軒,卻在強烈的求生欲望下不敢違逆,順著話道:“請師父指點!” “嗯,能屈能伸,方可成就大事!” 石之軒贊許地點點頭,看向宋缺,目光凝重起來:“此人名缺,人生卻十全十美,毫無遺憾,雖然旁人羨慕,實則于武道上卻是阻礙,然而一年前敗于太子手中,成為獨臂,反倒不破不立,全了本命,此時他的刀道進境,已然達到我都難以揣度的程度!” 王通聽了,卻覺得玄之又玄,理解不了。 “師父,我能否潛入太子身邊,為你探聽消息?” 不過他聽到太子之名,眼睛微微一亮,提議道。 這是金蟬脫殼之計,如果去往太子身邊,說不定能逃得魔掌。 “想都別想!” 然而王通沒料到,石之軒聽了猛然變色,突然抓住他,一字一句地道:“為師不會讓你送死的!” “這人有??!” 王通給這一驚一乍弄個心驚膽戰,一想到自己滿腹經綸,竟被瘋子逼得拜師,就是悲從中來,掙扎道:“多謝師父關心,徒兒明白的!” “你該讓他去!” 正在這時,宋缺卻突然道。 “嗯?” 石之軒目光如刀,狠狠刺了過去。 “你有沒有想過,此來江都,是太子請君入甕?” 宋缺起身嘆了口氣,深邃的雙目中透出同情:“你功法兼容佛魔,本就是平衡一線,兇險萬分,自從楊勇被調出巴蜀后更是心緒不平,狂怒易燥,我勸你不要再強行偽裝高僧,否則下場難測!” “中原已經一統,我終究不可能一輩子逃下去,難道要去外族?” 石之軒拂袖,露出決然:“這是最后一局,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既如此,你又何必執著于收徒?” 宋缺又問道:“難不成短短半月,你就能令這孩子忠心耿耿,再得傳你畢生所學?” 石之軒猛然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