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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敏聽完,幾乎要崩潰了:“那,那怎么辦啊……??!” 話落,緊閉著的大門忽然打開,柯少嗔從門外走了進來,身后跟著那三個丑八怪。三人一見鐘尋,一臉懵逼的震驚看著他,傻眼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剛才外面那個——?” 一股陰風忽然從走廊外撲卷而來,纏繞在了鐘尋身上。惡臭的怨靈味道熏得三人直打噴嚏。 “啊嚏,什么東西啊,臭死了!” 怨靈用最后一點力氣擋在鐘尋身前,聲音斷斷續續:“阿尋,走……” 鐘尋若有所覺,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神忽然沉靜下來,表情也變得釋然。仿佛終于掙脫了束縛,再也不用掙扎了。 他目光看向宋敏,看著對方恐懼不安的眼神,鐘尋明白自己此刻即便自首,平安活了下來,以后肯定也會讓宋敏整日以淚洗面,拖累她一輩子。 就算有心想要帶著宋敏離開,他也失去了最后保護宋敏安全的手段,只會讓宋敏一輩子驚慌失措。 與其讓宋敏與他一起過上朝不保夕的逃亡生活,還不如讓宋敏留在這里,送她走上一條最好的道路,讓她繼續過著正常的生活。 于是他淺笑著說:“可惜,我沒有能力??上?,我能力來的太晚??上?,時機總是不對??上?,可惜?!?/br> 可惜我不能再和你在一起了。 說完,走近宋敏,用手擦掉了她的眼淚。輕輕捧起她的臉,在她的額頭上留下了一個安然的吻,平靜地看著她,然后松開手,一言不發轉身快步離開。 宋敏慌忙想要去追,尹司錦卻忽然伸手拉住了她,臉上神情復雜。似乎是因為方才鐘尋的最后那段話觸動了什么塵封已久的往事,難得露出了一抹哀痛的神色,轉過頭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柯少嗔。 柯少嗔下意識對他回以了一個微笑。 尹司錦用妖術暫時奪取了宋敏的聽力,對柯少嗔說:“他要死了?!?/br> 柯少嗔:“鐘尋?” 尹司錦頷首,看了一眼宋敏臉上因為他的阻攔而褪去的死相,道:“不超過一刻鐘?!?/br> 第53章 不得·其十二 鐘尋步履如飛, 三五個臺階為一步, 神色匆匆,向樓下迅速跑去。 他拿出手機, 語氣匆忙又焦急:“我要報警?!?/br> 那邊回答之后,鐘尋語速極快的說:“有關近期七十多起失蹤、死亡、昏迷案件, 我知道原因?!?/br> 他跑到大廈后的安全出口, 推開門警惕地往外看了看。動作迅速地鉆了出去, 垂著頭躲避周圍過往人群的視線, 很快走入了一處不起眼的小巷,拿起手機繼續道:“我不是報案人,我就是參與者!有一個怨靈, 是研——” 話說到一半,鐘尋忽然覺得心口一涼,往前走了兩步后感覺似乎有些不對, 仿佛有什么東西從身體里抽離了出來,低頭一看, 瞳孔迅速收縮。 一個一寸寬的傷口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胸前,里面正迅速蔓延出一股股鮮紅的血液, 眨眼間便將他潔白的襯衣染成了殷紅色。 耳后似乎聽見了長劍歸鞘的嗡鳴聲,身體中的溫度伴隨著鮮血的流淌一點一點的消散出去。喉嚨一甜,涌出一口血來, 腳步一軟, 手機從掌心脫落出去, 整個人無力地跪倒在地, 身體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頭重腳輕的失重感,和冰冷無助的絕望情緒,一如,三個月前的某個夜晚。 …… … 公司聚會,所有部門級管理以上的人都到場參加。 和往常一樣,宋國依舊沒有給鐘尋一個好臉色,在聽說鐘尋不懂業務又辦砸了一件合同,甚至還直言直語得罪了對方董事后,當眾把鐘尋叫出來狠狠批評了他一通,將他罵了個狗血淋頭,顏面盡失。四周皆是嘲笑的聲音,鐘尋重重低著頭,感覺自己很丟臉,也很沒用。 而后的整場宴席上,鐘尋嘴笨遲鈍,不擅長與人交際應酬,全程如同木頭般坐在椅子上,絲毫不明白該如何為自己做點什么。只能無助聽著周圍人夾槍帶棒的嘲諷,彷徨的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他習慣了去面對別人得到他的幫助后,對他露出笑臉,與他說感激的話,然后回答“沒關系”的場景,卻不懂如何應付一群巴結討好迎和老板態度、嫉妒他娶了白富美后烏鴉變鳳凰的陰險小人。 爾虞我詐勾心斗角的高層職場,是他這個常年生活在大自然野外,專心致志畫風景畫,感悟人生之美的畫家所陌生的領域。他初來乍到,縱使有心想學,也依舊無處著手。 就這樣煎熬萬般地忍耐了足足三四個小時,鐘尋自斟自飲,將自己泡在酒杯之中,利用酒精暫時擺脫了殘酷的現實,獲得了兩分清凈。這才熬到了宴會結束,一個人提著公文包,走出了酒店大門。 門口有很多出租車,一群員工正或爭搶或推讓的堵在那里,鐘尋對這種事根本插不上手。 識相地自覺走開,來到馬路上,一邊醒酒,一邊看著四周,想著能不能走遠一點遇到一輛空車,再坐車回家。 也就是這個時候,鐘尋似乎聽見遠處傳來了一個女孩子的哀嚎求救聲,頓時一個激靈,暈乎乎的酒勁瞬間給去了三分。 他不知道是自己喝糊涂了聽錯,還是真的如此。連忙四處目光搜尋,想要弄清楚怎么回事。 然后就看見路旁一對男女視線對準旁邊的小巷,低著頭竊竊私語。小巷那邊的住宅區亮起了兩三盞燈光,里面好像有幾個人聽到聲響站在窗口探頭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