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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清空萬里飄白雪,但因為今兒是大年初一,樹上屋檐下都掛上了大紅燈籠,所以天地間那白茫茫的雪里點綴著盞盞紅,看著也倍感喜慶。 “瑞雪豐年,今年莊子里的莊稼收成定是好的,真是好預兆?!濒浯湟贿吔o我梳頭一邊笑嘻嘻地說道。 我頓了頓,隨口問道,“父親、母親給我的那兩個莊子都是種莊稼的嗎?” “是啊,那兩個莊子里的土壤好,不種莊稼倒是可惜了?!?/br> “哦?!蔽尹c點頭,就不再深究,因為我畢竟不是想在這個時空里長久的居家過日子的,所以那些對我來說并不重要。 “夫人,莊子、鋪子里的賬本,您也不看看,要是被不安分的少了些什么,夫人不就吃虧了?” 我笑道,“賬本有許媽看著,我很放心?!逼鋵嵨椰F在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在用侯府的東西,陪嫁的莊子的收入什么的,我好像都用不著。 翡翠幫我梳好了頭,我站起身來,去喚還在睡覺的傅雁竹,“侯爺,該起床了?!?/br> “嗯?!备笛阒褫p應了一聲,就睜開了眼睛??此@樣子,他一定是早早就醒來了,只因我沒有叫他,他就一直在床上歪著。 琥珀手捧著一迭新衣衫站在我的身后,傅雁竹瞥了那衣衫一眼,不愉地擰了眉。 我見他神色不好,便順著他的視線看向琥珀手中的衣衫。 沒什么不妥當的,傅雁竹這又是哪里不滿了? 我轉頭看他,問道,“侯爺,這衣衫不合你的心意嗎?” “年前你不是縫制了一件衣衫嗎?” 我愣了一下,心尖兒一蕩,沒想到傅雁竹會這樣的留心我的一舉一動。 那是我日子過的實在無聊,隨便畫了花樣,繡上了心怡的花,再截來縫了的衣衫。雖然那是偷偷比照了傅雁竹的大袖衫縫制的,但這樣的衣服,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給他穿的。這不過是我為了將來某一日拿出來讓他看,能夠證明我著實為他費了心的一件“證據”而已。畢竟傅雁竹是個極敏銳聰明的人,我若待他沒有一份真,他豈能對我動了真?這天下啊,沒有空手套白狼的好買賣。以物換物乃是天經地義的事兒。他給我,我所想要的感情,我雖然不能給他感情,但卻一定要給他,做妻子該有的盡心盡力。 傅雁竹這樣家世的人家,身上所穿的衣衫都是出自最好的繡娘之手。沒想到,大年初一的,他會跟我討要我的那件衣服。 “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去拿來?!备笛阒窈莺莸闪宋乙谎?,那眼神是那樣的兇惡,又那樣的不自在。這樣的他真像個小孩子。 “是?!蔽掖姑家欢Y,甜滋滋地轉了身,開了柜門,取出我平生做的第一件衣衫來。 一陣忙碌的服侍后,終于是幫傅雁竹穿好了衣衫。我上下打量了許多遍,越打量越是滿意。沒想到我的手藝還真是不懶。這一件衣衫穿在傅雁竹的身上,是那樣的合身好看。 見了我的眼神,傅雁竹轉了眼,伸手接過珍珠手中托盤里的茶碗,漱了口后,揮手攆了丫鬟出去,隨后跪坐在放著鏡臺的榻榻米上,側著頭,說道,“還不快過來給我梳頭,今兒是大年初一,我們得早點給主母、母親請安去?!?/br> “是?!蔽业兔紨磕康貞?,拿了鏡臺上的梳子,輕柔地為他梳理。 傅雁竹的發質還真好,一疏疏到底,不開叉,不發黃,好看的不得了。 “你不在意你那些個陪嫁的東西?”傅雁竹突然問道。 我一時愣住,不明白傅雁竹由何而來這樣問我。腦袋轉了轉,才知曉定是剛才我和翡翠說莊子的事讓他聽去了。 明白了由來后,我笑了笑,答道,“莊子、鋪子什么的,都是微不足道的事物。只要侯爺多疼惜我一些,多賞賜我一些,那可比我那些個莊子、店鋪什么的,來的要強千倍萬倍?!蔽掖y著,這樣說,傅雁竹聽了應該會滿意吧。 果然,他聽后只是哼了一聲,沒有再問話。 我笑在心里,男人啊,哪里有不希望被自己的妻子依賴被自己的妻子需要的? ☆☆ 給太夫人、夫人請安后,我和傅雁竹便回了自己的院落里來。 瑪瑙走進屋里,向我一禮,再道,“夫人,外邊的小廝來稟,說大少爺來拜年了?!?/br> “大少爺?”我愣了愣,哪里來的大少爺? “大少爺一直在嶺南做官,有兩年都沒回京了。老爺、太太不知道有多想他呢。今年可算是回來了,老爺、太太定是高心壞了?!闭渲樾χ鴮ξ艺f道。 珍珠這丫頭還真是有顆玲瓏的心腸,看了我的臉色就知道我想要知道什么。 由‘老爺、太太不知道有多想他呢,’和‘老爺、太太定是高心壞了?!@兩句聽來,這位所謂的大少爺應該也是大老爺和大太太生的孩子了。 我擰緊了眉頭,可電腦游戲資料里,沒有提到過葉家還有個嫡長子。我一直認為飛鳴是大太太生的唯一一個兒子??磥憩F實世界又和電腦游戲里的不符合了。 不過,這些都不是現在我該想的,我抬頭說道,“琥珀,還不快去把大少爺請進來?!?/br> 不會兒功夫,琥珀臨了一個俊俏的人物走了進來,不消多說,這個人定就是那個大少爺了。 大少爺一進屋,就和傅雁竹互相拱手做揖。 他笑道,“我在外做官,連大meimei和叁meimei的婚事都未能參加,實在慚愧?!?/br> 我笑道,“哥哥哪里話?嶺南離京城那樣遠,你也是有心無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