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一夜過去,可能他體內所存儲的會是整個凡間唯一的一點點神力。 “呼……” 深深地喘了一口氣,憐惜的看了一眼仍在沉睡的于婉兒,只見她即使是睡覺,眼淚仍會不知不覺的奪眶而出,甚至秀發下的枕頭都已經被完全浸濕,蒼炎將一旁同樣酣然大睡的敏兒弄醒,然后很嚴肅的叮囑她在他未回來之前一定要保護好身旁少女。 看到蒼炎的嚴肅,敏兒很乖的很認真的點了點小腦袋,反正經過這幾天,靈力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保護一個女孩自然是無問題。 出了門,直奔府外而去…… 傾天城的邊境,一片廢墟旁。 看著不斷有人來拜祭,更有數不清的人哭紅了眼睛,他們大多數都是衣著樸實,甚至全身衣服都打著補丁,蒼炎可以確定了,這一定是婉兒的家,只不過現在已經是一地黑色的灰土。 一首樂曲自口指間流出,徘徊方圓,回蕩天際。 其韻律美妙至極更是奇異至極,不同于蒼炎前兩次吹出的升魂曲,天空中不知從何處飛來了九十九只羽毛純白的小鳥,隨著那旋律它們時而聚起,時而散開,到達韻律的高潮時,它們互相穿插飛過形成了一個奇異的陣型,保持著這個陣型又以極快的速度在天空中以地上的廢墟為中心開始劃起大圈。 廢墟旁的眾人聽著那樂曲,看著天空中的奇跡場景,不禁都開始跪倒膜拜,高呼著神諭降臨,無不是向傾天王禱告著,希望于家英靈得以安息。 待得一首樂曲完,那九十九只白鳥各自飛去,蒼炎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水,伸出一手扣住無名指,向著廢墟彈出一顆紫色光星。 “一首定魂曲引出九十九只白鳥列出爭魂陣,這樣,擁有強烈怨念的你們總算是可以在墜入冥域之前現身了……” 自語般的說完這句話,蒼炎一個轉身消失在原地。 …… 司徒府邸,那個隱秘的地下室內,咆哮聲響起。 “混蛋!人呢?人呢?” 司徒言一把捏住那猥瑣男的脖子,早已失去平時所表現出的文質彬彬,也許在他變態的內心里面,這才是他的原形。 那猥瑣男被捏住脖子,憋紅著臉,快喘不過來氣了,本就尖細的聲音更加的尖銳,“公、公子……小的也并不知道……并不知道她為何失蹤了,求少爺饒小的一命……” “饒你一命?” 咬牙切齒的重復出這四個字,司徒言一張臉變得猙獰,手中猛地加力,只聽“嘎嘣”一聲,猥瑣男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正當此時。 “哈哈哈……” “啪啪啪……” 伴隨著一聲大笑,鼓掌聲響起…… 第二十五章 出爾反爾 “誰?” 心中一驚的同時大喝出聲,一轉頭,司徒言正看到一臉笑意,眼神卻冰冷至極的蒼炎。 “蒼、蒼公子?你怎么進來的?” 問出這句話,就覺得自己未免太過驚慌,小心的瞄了一眼躺于腳邊的猥瑣男尸體,司徒言一改先前的猙獰臉孔,緩和了臉色朝蒼炎笑道:“你看這事鬧的,蒼老弟不要介意,只不過是一個不聽話的家奴被為兄親手處死了?!?/br> “呵呵……”就如同看一個小丑般嘲笑出聲,蒼炎冷聲道:“這種死法太便宜他了吧?!?/br> 聽到這話,司徒言感到有些不對勁,但還是笑著接口道:“蒼老弟所言極是,像這種惡奴,即便千刀萬剮也不為過,但是為兄畢竟心懷善念,想給他一個痛快的死法?!?/br> “心懷善念?” “哈哈哈……哈哈哈哈……” 疑惑的語氣一字一頓,也不知是在問司徒言還是在問誰,繼而就是瘋狂的笑聲。 待到司徒言臉色陰沉下來,蒼炎也笑夠了。 “司徒公子說的不錯啊,殺一個人確實需要心懷善念,感念生命誠可貴,但是殺一個畜牲的話,那就應該讓他后悔來到世上,你認為呢?” 仿佛一道徹骨的寒光射進司徒言的眼中,蒼炎望向他的眼神越發的陰森冰冷。 忙躲避開那道慎人的目光,司徒言故做鎮定道:“蒼老弟這話是什么意思?” 還沒聽到回答,一陣紫風刮過,迷了他的眼睛,當他再次睜眼時不禁被驚嚇出聲,而同一時間身邊也傳來了兩聲女性的驚呼。 再看場景,四周斷壁殘垣破爛不堪,明顯是一場大火過后的樣子,在場只有五人,兩男三女。 南宮玉清與南宮嘉怡望著突然變換的四周,驚奇的望向了一旁的蒼炎。 “這是怎么回事,那陣紫色的風刮過,我們怎么來到了這里?”明顯是已經驚嚇的語無倫次,南宮嘉怡瞪大了眼睛問道。 蒼炎聞言淡淡的道:“我需要你們做一個見證!也好來日向司徒大人解釋?!?/br> “什么見證?”壓下心中對蒼炎能使出不可思議能力的震驚,南宮玉清開口問道。 沒有做出回答,蒼炎一手拉過已經睡醒但仍然眼神空洞的于婉兒,來到司徒言面前。 在見到司徒言的一瞬間,于婉兒的眼神不再空洞,而是轉變成了無窮的怨恨,蒼炎相信,如果這時自己撒開她的手話,她就算拼了命也一定會沖上前去咬斷司徒言的喉嚨。 而在看到于婉兒時,司徒言也全部都明了,繼而望向蒼炎,嘴角撇出絲絲冷笑,“就算全都讓你知道了又能怎樣,難道你是想替這丫頭出頭?” “不,不單單是替婉兒,是替善良的于家五口人!”緩慢的說出這句話,蒼炎緩緩的伸出一只手。 司徒言不屑一笑,倨傲道:“就憑你?別以為你會些歪門邪道就能奈何的了我,忘了告訴你了,本公子是實實在在的天才,今年雖然才二十二,卻已是一名武帝?!?/br> 言罷,并沒有顧忌蒼炎的動作,武帝級氣勢猛地放出,在一旁南宮姐妹的驚呼聲中,司徒言一掌拍向蒼炎頭部。 就當那一掌已經臨近蒼炎頭部之時,接下來的畫面震驚了所有人。 只見蒼炎隨意的一抬手,武帝級的一掌,竟被他用兩根手指輕而易舉的夾住手腕。 不相信現實的司徒言再次加力,直到頭冒虛汗,快要力盡之時,自己的那一掌竟然是毫無寸進。 兩指輕微一動,骨頭碎裂的“嘎嘣”聲響起。 “啊——” 接著就是無比痛苦的慘叫聲自司徒言嘴中發出。 從小就嬌生慣養的他又何時受到過這種苦,不爭氣的眼淚滑落臉龐。 隨后一個限制打出,司徒言徹徹底底的無法反抗了,被蒼炎一手卡住脖子高高舉起,就如同一只待宰的公雞一般。 幾個動作幾乎是轉瞬間就完成。 從震驚中回過神,南宮玉清急忙跑到蒼炎身前大聲道:“住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聞言,蒼炎卡住司徒言脖子的那只手紫光一閃,更加凄厲的慘叫自司徒言嘴中發出。 “原原本本的告訴她,差一個字,我就讓你比這更痛苦一百倍!” 隨著蒼炎這句話剛落,司徒言在恐懼和痛苦的驅使下,被卡的尖啞嗓音勉強發聲,快速的訴說起來。 …… “你這個畜生,妄我南宮玉清還叫你一聲世兄,你這種喪心病狂的禽獸真是丟盡了司徒叔叔的臉!” 聽完司徒言的畜牲行徑,南宮玉清怒火中燒,咬牙切齒的沖著他大罵道。 在一旁南宮嘉怡更是已拔出腰間佩劍想要一劍刺死他,卻又被南宮玉清攔住。 “蒼炎,就先廢了他四肢,然后再帶他回府交由司徒叔叔處置吧?!?/br> 聽到南宮玉清這么提議,蒼炎卻毫無反應,平淡的眼神中毫無感情,定定的望著司徒言,開口道:“說出來,那個巫明是誰,為什么要給他送少女,我饒你一命?!?/br> 聞言,仿佛抓到一棵救命稻草般,司徒言憋紅著臉,急聲道:“好,我說……我說,他是宰相巫賢之子,平常最喜好十五歲以內的**,他同樣做過很多這種事,你要找……就找他吧,放過我……放過我吧……” 宰相巫賢? 再一次聽到這個人,沒做多想,蒼炎冷笑一聲道:“放過你?呵,那可不行,你是一定要死的!” 堅決的話語在司徒言耳邊響起,頓時令他哭喊道:“你……你出爾反爾,你不講信用,你說過的……剛剛明明說過會饒我一命……” “騙你的!”很果斷的三個字從蒼炎嘴中說出,望向司徒言的眼神滿是一種無情的戲虐。 有了生還的希望卻又得知對方是在耍自己,司徒言的眼神立馬被無盡的絕望充斥著,眼淚已然成河,兩條水線流過嘴角。 “很好玩吧,自己也嘗到了這種感覺,當別人跪在你面前求饒時,你戲謔的說不行,卻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遭遇吧?!?/br> 說著,蒼炎舉目望向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正是已經被一場大火燒毀的于家宅邸,想到自己所看到的,那些鄉親們來到這里的悲痛欲絕,對于于氏一家的不舍與追悼…… 第二十六章 罪有應得 于家人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無辜,但為什么善良無辜的人要遭遇這種劫難,只因為三年前司徒府大公子司徒言看上了于家的大女兒,想要納為小妾,卻遭到拒絕,三年后竟然就能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回頭看了一眼眼神依然空洞的于婉兒,現在的她是那么的可憐,那么的孤獨,如果不是被自己所救,她的下場也一定是生不如死吧。 正視著司徒言那雙因恐懼而流出眼淚的雙眼,毫無預兆的,蒼炎的眼角同樣滴灑出一顆晶瑩,在它落地之前,一揮手將它置于掌間。 將那一滴淚珠挪到司徒言的眼前,蒼炎的聲音中出奇的柔和:“知道這是什么嗎?” 根本就沒想過要司徒言回答,就接著自答道:“這是世間最美麗的東西,有了它就代表擁有了感情,人們可以悲傷而泣,可以歡樂而泣,可以幸福而泣……” 說到這,柔和的聲音猛地變為冷厲,“而你這種畜牲,永永遠遠都不會擁有它,同樣永永遠遠也不配擁有它!” 眼中紫光一閃,伴隨著一聲嘶啞的凄厲慘叫,司徒言的雙眼突兀地迸出兩道血線,一雙眼睛就此血rou模糊,連帶著因恐懼而流出的淚水也摻雜到血液中。 此一幕嚇壞了南宮兩姐妹,即使南宮玉清這種常年征戰沙場的女武將都難以承受這種殘酷的血腥,但在一邊見識了這一幕的于婉兒,眼神中卻不再是空洞,而是一種快意,嘴角也慢慢掀起了笑容,對司徒言的怨恨,她早已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看到他如此痛苦,她又怎么可能不高興呢,回想著jiejie受辱身死,父母姐夫慘遭殺害的一幕幕情景,只覺得不管用何種方法去折磨這個畜牲都難以消心中之恨。 “現在你可以去死了,但要怎么死卻并不是我說了算?!?/br> 蒼炎冷笑著朝遠處撒手一扔,雙眼盡毀的司徒言摔到地上后,如同一只死狗般,受到限制的他根本無力去動。 一道紫光自他身體周圍盤旋而過,霎時間,陰風大作,鬼魂哭號,將本就已經半死的司徒言駭的全身寒毛倒豎。 在蒼炎等人的關注下,那司徒言哭喊著大聲呼救:“不要,不要將我放在這里,快救救我,求求你們……” 慢慢的隨著紫光的消失,周圍又開始翻滾出一團團陰氣將他包入其中。 “??!是你們!鬼,鬼!” 不斷響起慘烈的叫聲,那是司徒言驚恐和痛苦的嘶嚎。 過了一陣,慘叫的聲音消失以后,持續翻滾的陰氣開始慢慢分散,逐漸的變形,最終出現了四道身影。 一看到那四道身影,于婉兒不顧一切奔了過去…… “嗚嗚……,爹爹、娘親、jiejie、姐夫……” 她撲了上去,卻穿過那四道身影落在了地面上,可他卻毫不在意的繼續爬起,繼續撲過去,仿佛是不抱到他們誓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