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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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實在是意外之喜! 胡高一行人走了七八間酒坊沒有探聽到杜康的消息,卻在街邊“撿”到了一位杜康的老朋友。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大概就是說的這種情況吧! “請問閣下,杜康現在人在哪里?” “我恰巧約了他喝酒,你們不如和我一同前往吧?!边@胖富商為人倒是熱情,胖乎乎的臉上堆滿了笑容。 “那便多謝了?!焙叩懒艘宦曋x,跟上胖富商的腳步。 這一出發,胖富商的表情馬上就變了,從熱情變成了尷尬。因為這一走動,他才發現,胡高他們原來不是兩個人,而是四個人! 胖富商停下腳步,在胡高疑惑的目光注視下琢磨了好一會兒用詞,才勉強開口道:“這……這喝酒的地方,女子恐怕是不方便前往的。你們若要見杜康,來一人兩人便可,不必全部一起?!?/br> 這番話說得含糊不清,不過胡高立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低笑道:“莫非,閣下剛剛所說的喝酒是喝花酒?” 胖富商見胡高竟然這么大大方方地說了出來,表情更加尷尬了,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 “哈哈!不必如此緊張,如此高雅的樂趣,沒什么不好意思的?!焙吲牧伺呐指簧痰募绨?,一副“我懂你”的表情。 “大哥,喝花酒是什么意思?”一臉茫然的花榮問道。 同樣一臉茫然的還有慕卓衣。 慕錦倒是知道喝花酒的意思,不過當著他meimei的面,他就算知道,也會老老實實地裝作不知道。讓meimei知曉了喝花酒的意思事小,毀了他這當哥哥的英明神武的形象可就事大了。 當然,慕錦不知道的是,最近這段時間,他“英明神武”的形象早就已經毀得差不多了…… 看著花榮和慕卓衣一臉茫然的表情,胡高擺出一副傳道授業、語重心長的模樣,道:“這喝花酒啊,是喝酒的一種。只不過呢,并不是適合所有人?;s你現在還沒有到可以喝花酒的年齡,你就跟著他們一起去客棧等我吧!” “什么?!我也不能去?”慕錦聽到胡高這個“他們”將自己也包括了進去,情急之下忘記了自己應該繼續偽裝不知道喝花酒的意思。 “怎么?你想跟著來?你對喝花酒有興趣?”胡高一臉笑意,小小地使了個眼神。 胡高這個眼色的意思很明白——你meimei在旁邊呢!你確定要跟著來了之后回去有辦法解釋? 慕錦一下才反應過來,擺了擺手:“不!我只是擔心你的安全罷了。不過仔細想想,這紹興城里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我還是去客棧照顧meimei和這個小子吧!” “你也不用遺憾,喝花酒其實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你懂的?!焙咭桓薄拔沂菫榱四愫谩钡谋砬?,那樣子,要多正經就有多正經。 …… 與慕錦三人暫時分別之后,胡高跟著那胖富商來到了紹興城中最大的風月之所——百花樓。這百花樓的名字,要說艷俗,端的是取得艷俗無比,但要說高雅,也能找出幾分高雅的意味來。 總之,不論對哪一類的人來說,這都是一個很討喜的名字。當然了,作為喝花酒的地方,光是名字討喜可不夠。 這百花樓似樓似閣,紅綢裝點,喜慶非常。而這百花樓內部的陳設布置更是極為講究,外圍有圓桌二十又六,中有琴臺紗幔,雙梯如橋,將樓上那些暗藏百花芬芳的房間與這中央琴臺連通起來。 胡高和胖富商走進百花樓中時,百花樓里已經坐滿了客人,觥籌之聲四處響起,一片鶯歌燕舞。 胡高從未見過那家風月之所會有如此景象,一時有些愕然:“這百花樓,每日都是如此熱鬧嗎?” “當然不是?!迸指簧虩崆榈貫楹呓忉尩?,“今天是降珠小姐表演的日子,你別看現在已經很熱鬧了,其實這不過是暖場,在座的客人都是來看降珠小姐的?!?/br> “降珠小姐?” “老弟你一看就是第一回來紹興城,這降珠小姐可是百花樓的頭牌,在紹興城沒有哪個男人不知道的。說是頭牌,其實也不大準確,因為這降珠小姐一向賣藝不賣身,每七日才露面表演一次。老弟你第一次來就趕上了,著實幸運非常?!?/br> 進了百花樓,胖富商的語氣變得親密了許多,不知道的人若是聽到他這語氣,一定會以為他們是相識許久的老朋友。 “哦?這等女子,那我今日倒要好好見識見識了?!焙咭瞾砹伺d致,“對了!等會兒見到杜康,還請閣下不要說我是專程來尋他的,只說我是閣下的朋友?!?/br> 聽到胡高這古怪的要求,胖富商皺了皺眉:“原來你找杜康是有所圖謀嗎?我還以為你和他認識呢!這可不行!杜康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瞞他?!?/br> “五萬金幣?!焙咝χ斐鲇沂?,五指張開,似是在比劃數字五,又似在給胖富商展示他手指上那三枚空間戒指。 胖富商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 “你將我當成了什么人?你以為我為了區區五萬金幣,我就會出賣朋友嗎?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十五萬金幣?!?/br> “你再這么說,我真要生氣了!枉我將你當作朋友,沒想到你竟會說出這樣的話?!?/br> “五十萬金幣?!?/br> “成交!” 胡高和胖富商同時開心地笑了…… 百花樓內正東有一張只坐了一位客人的圓桌,圓桌旁的客人衣衫襤褸,面容透著一股沉溺酒色、縱欲過度的頹廢和虛弱感。這位客人的表情中帶著明顯的焦急和擔憂,因為和他約好今天一起看降珠小姐表演的朋友竟然遲遲未至。 這桌,是他那位朋友提前包下的,以他囊中羞澀的程度,可做不出這么闊綽的事情。要知道,在一周中降珠小姐表演的這一天,百花樓向來是一座難求,每一個座位都要向客人收取不菲的費用,更別談包下整整一桌了。 包下的僅僅是座位,可不包括酒錢。在等待的這段時間內,他已經喝掉不少百花樓特供的百花釀了,若是要他自己來掏這個錢……他恐怕只有賣身給百花樓做龜公了…… 正當焦慮萬分之際,他忽然看見了正朝這邊走來的胖富商和胡高,興奮地站起身來,招呼道:“老朋友,你怎么才來?可等苦了我啊,我還以為你今天不準備來了呢!” “那怎么可能!”胖富商笑道,“降珠小姐的表演,說什么我都不會錯過的?!?/br> “老朋友,你身邊這位是……” “這是我最近認識的朋友,胡高?!迸指簧虩崆榈亟榻B兩人認識,“這位是我的老朋友,剛剛來的路上我對你介紹過了,杜康!他可是一位出色的釀酒師!” 從看到杜康起,胡高的目光就一直死死地鎖定著這位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釀酒師。在杜康的身上,胡高能看見的,只有頹廢,只有虛弱,看不到任何一絲一毫元氣存在的痕跡!甚至連修煉過的痕跡都找不到! 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是戰院院長楊頂天口中那位老朋友、那位法陣大師?! 第215章 何以解憂 杜康被胡高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舒服,但他并沒有太在意。 對杜康來說,只要他這位胖富商朋友來了,讓他不必賣身給百花樓抵酒錢,心頭的一塊大石頭就算是放下了。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欣賞降珠小姐的表演,至于其它的事情,他才不會放在心上。 “冒昧地問一句,紹興城還有別的釀酒師姓杜嗎?”胡高委婉地問道。他還是不太相信眼前這個人就是楊頂天口中的法陣大師。 “沒有了,這個絕對沒有了!”回答胡高的,是那位胖富商。 “你這么確定?”胡高努力地扮演著朋友的角色,并沒有使用敬語。 “當然!”也許是因為那五十萬金幣的關系,胖富商非常耐心而詳細地對胡高解釋道,“不瞞老弟你說,我別的愛好沒有,就貪這一口酒,所以才會定居在紹興城。紹興城內大大小小的酒坊中每一位釀酒師我都認識,像杜康老兄弟這種沒有加入任何酒坊的釀酒師我也全都認識。整個紹興城,再也找不出第二位姓杜的釀酒師了。而且,我可以保證,杜康老兄的酒,在整個紹興城絕對可以排進前三!只不過每次所釀的數量太少,才會一直名聲不顯?!?/br> 錯愕的表情在胡高的臉上一閃即逝,胡高朝杜康抱了抱拳:“原來如此,在下有眼不識泰山,還請閣下切莫見怪?!?/br> “胡高小兄弟不必如此見外,以后大家都是朋友,一回生二回熟。來!我先干為敬!”杜康舉起手中酒杯,一飲而盡。 就在胡高正準備進行下一步試探之時,喧鬧的百花樓突然安靜了下來,前一刻還在觥籌交歡的客人們同時停下了酒杯以及前一刻還在身邊女郎身上揉捏的手,一齊望向樓上那扇緩緩打開的門。 百花樓里的女子們也將目光投向了今日的焦點,不同的是,她們的目光中充滿了羨慕與嫉妒,甚至有一絲絲的怨恨。 在所有目光的注視下,一位體態嬌弱的白紗女子輕輕地、輕輕地一步步走下那鋪著花瓣紅毯的樓梯,她的每一步都帶著一股尋常女子身上找不到的嬌弱氣,好似下一步就會踏空摔倒一般,讓人忍不住向沖上去攙扶。 胡高自認已經見過各種各樣的美女,但在看到這位白紗女子時,還是不禁張大了嘴,活像個剛出入風月場的雛兒。 “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閑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心較比干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看著這位名為降珠的女子,胡高情不自禁地念出這段他本以為自己并不背得的千古名篇,“我原以為這樣的女子只會出現在曹先生的作品中,沒想到世間竟然真有如此女子……” 站在胡高身邊的胖富商和杜康都聽到了胡高這番自言自語,同時眼睛一亮。 “胡高兄弟真是好文采!” “獻丑了?!焙吆敛荒樇t地將古人妙筆占為己有,“怪不得你們將這降珠小姐夸到了天上去,她確實當得起你們的贊譽,甚至,還當得起更好更美的贊譽?!?/br> 胡高說話的這會兒功夫,一身白紗的降珠已經坐在了白幔環繞的琴臺上,兩名女童將二十一弦箏抬至降珠身前,垂手分立左右。 百花樓中的客人們,此刻一個個都好似文人雅士,端坐在各自的座位上,沒有人發出一丁點雜音,靜靜地等待著降珠的表演。 箏弦初動,清音流轉,十指輕撥,浮現抑揚,升降綺靡。再細聽時,箏聲已如珠簾一夜斷,脆響聲聲,倏爾,又變玉海清波寬。 在場之人無不聽得如癡如醉,陶醉在降珠用箏聲編織的意境中,久久無法自拔。 當箏息弦靜,百花樓中驟然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和叫好聲,久久不止! 坐在琴臺上的降珠,絲毫沒有因這些掌聲、這些贊揚而露出一絲喜悅或者得意的表情,秋波似的雙眼中反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哀傷。 “皆賞妙指繞梁音,誰解伊人鎖心愁……” 一聲似嘆非嘆的聲音忽然響起,在這百花樓中熱鬧的氣氛中,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以至于所有人都聽見了這一句“歪詩”。 不少人都向聲音的方向投去了鄙夷和嘲弄的眼神。百花樓的??驼l人不知降珠小姐乃是有名的才女,在降珠小姐面前拽詞兒?這不是自取其辱嗎?以前不是沒有過想用這種方法討得降珠小姐歡心的紈绔子,最后還不是一個個碰得灰頭土臉,敗退而回。 今天怎么又來了一個這種蠢蛋? 于眾人不同,琴臺上的降珠眼中卻是閃過一抹驚訝,表情微動,循著聲音的方向看去,看見了正坐在桌邊飲酒嘆息的胡高。 “公子既知降珠心中憂愁,且容降珠冒昧一問,何以解憂?” 降珠那黃鶯般的聲音在百花樓中響起,霎時引得眾客人的眼珠子掉了一地! 降珠小姐竟然說話了?! 這……這怎么可能?!降珠小姐不是從來都不說話、不和客人有任何交流的嗎?!今天怎么就突然說話了?就因為那個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臭小子拽了一句歪詩?! 胡高聽到降珠發問,抬頭大笑:“哈哈哈!何以解憂?哈哈哈哈!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坐在胡高身邊的杜康聽到胡高居然提起自己的名字,愕然抬頭,不知道這個剛認識的朋友在弄什么玄虛。 “敢問公子,何謂杜康?” “所謂杜康,乃是我這位朋友杜康所釀之酒?!焙咧钢趴敌Φ?,“我這朋友與普通釀酒師不同,最擅長以藥入酒、以情入酒,所釀之酒具有非同凡響之奇效,可解姑娘心中之憂?!?/br> 一旁的杜康徹底聽傻了眼。胡高究竟在說什么?!以藥入酒、以情入酒?這些也是釀酒的方法嗎?我什么時候會這么釀酒了?該不會是胡高兄弟喝醉了開始說胡話了吧? 同一桌的胖富商也覺得胡高一定是醉了,心中暗暗自責,責怪自己沒有攔著胡高一個勁兒地喝這百花釀。若是胡高真的醉倒過去,自己那五十萬金幣該找誰要去? “解憂之酒?恕小女子冒犯,以小女子之拙見,公子身邊這位朋友自己尚心有煩憂,若他之酒真有解憂奇效,為何不自飲之?”降珠并不是一個愚笨的女子,相反,她比這世間大多數女子都要來得聰慧,即使沒有進行過任何修煉,她的觀察力也不輸于人。 聽到降珠這番反問,百花樓中眾客人紛紛朝胡高投去譏諷的眼神。 叫你小子胡吹大氣,現在牛皮吹破了,無法繼續吹了吧?剛剛還裝得有模有樣的,還以為你小子真有幾把刷子呢! 胡高面色不見絲毫驚慌,不疾不徐地解釋道:“我這朋友的酒確實可解姑娘心中憂愁。姑娘心中憂愁何來,我相信以姑娘你之聰慧,一定非常清楚。在我看來,要解姑娘心中之憂,關鍵全在一字——‘開’!若姑娘覺得我這個字說得沒錯,那么我這朋友的酒,姑娘不妨一試。至于我這朋友心中的憂愁,確實非是酒可解,不過我已有解決辦法,不勞姑娘費心?!?/br> 胡高這番話說得玄乎,其實核心意思只有一個——心中積壓的陰郁,發泄出來就好了! 從降珠坐上琴臺的那一刻,胡高便發現,降珠并不喜歡在眾人面前這樣表演,卻因為某種壓力不得不為。也許是長時間過著這種不開心的生活,她的心中積壓了太多的陰郁,形成她現在這濃到化不開的憂愁。 處理這種情況,胡高是再有經驗不過了。心中不爽,就發泄出來!只要發xiele,就什么都好了! 以降珠的性格,要她去做一些夸張的事情、說一些平常從未說過的話來宣泄自己的情緒肯定是不可能的,必須要什么東西給她壯壯膽。這種時候,酒,當然是最好的工具! 從這一點上來講,胡高說“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并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