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她已經認定了那個男醫生,不會再給他機會。 “老大?!贝筘堊哌^來,語氣難得的鄭重,“算了,天涯何處無芳草?!?/br> 天涯何處無芳草,只不過還會有一個女人和鄭叮叮這般,簡單,純粹地愛著他,不圖他的身外之物? 以前分明有那么多的時間,卻一點點地被揮霍殆盡,到最后他連一個默默喜歡自己的女孩都留不住。 陳珣望著蔓延到天際的綠草如茵,目光幽深中帶著晦澀。 * 鄭叮?;氐郊揖筒〉沽?,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昏昏沉沉地睡到傍晚,醒來的第一時間感覺口干鼻燥,喉嚨像是有團火在燒,她費力爬起來,來到廚房為自己泡了一杯溫的蜂蜜薄荷茶,一飲而盡后感覺沒好多少,卻連打了兩個噴嚏。 鄭叮叮放下杯子,摸了摸額頭,好像有點熱。 大概是近日來連續的加班加點,外加白日在網球館沖了一個涼水澡,受了點寒,她現在整個人都不太舒服。 一個人住是可憐的,尤其是身體疲憊的時候都沒有一個人能幫忙煮碗面,下碗餛飩什么的,一切還是得靠自己。 鄭叮叮打開冰箱,取了一枚雞蛋,再喵了一眼砧板邊的一顆番茄和一把青蔥,準備做個蛋炒飯。 鄭叮叮吃蛋炒飯的時候,寧為謹發來短信:“晚餐吃了什么?” “蛋炒飯?!编嵍6;貜?。 “怎么吃這么沒有營養的東西?” 鄭叮叮吸了吸鼻子,慢慢敲字:“我頭暈得不行,腰酸背腿抽筋,懶得做其他的了,也沒興致叫外賣,隨便吃點東西填飽肚子,然后趕緊補覺?!?/br> “你生病了?” “嗯,整個人都不舒服,希望好好睡一覺,到明天會好轉?!编嵍61饬吮庾?,繼續敲字,“看我多可憐,明天還要上班?!?/br> “明天別去上班了,請個假在家好好休息?!?/br> “算了,最近事情那么多,誰都走不開,請假挺不好意思的?!?/br> “沒有什么不好意思,生病了就應該在家休息,為什么要強撐?” “好啦,我會看著辦的,真的扛不住我肯定會請假,你別cao心了?!编嵍6V雷约赫f不過寧為謹,只好用敷衍的方式。 “別敷衍我?!?/br> “……”鄭叮叮汗,怎么每次心里打什么算盤都會被寧為謹看穿。 周一早晨的工作很多,鄭叮叮忙得腳不沾地,中途去洗手間的時候頭突地一暈,差點站不穩,她照了照鏡子,看見一張憔悴疲憊晦澀的臉,心想真的不能再強撐了,她必須請假。 待回到家后,用體溫計測量口溫,結果是37.4,低燒的指標。 鄭叮叮翻抽屜,找到一瓶沒過期的藥水,喝下兩勺后直接走進臥室,裹著被子睡覺。 鄭叮叮這一覺睡得很不舒服,一直是半夢半醒的狀態,最后被一通來電吵醒。 她抓過電話,悶聲:“是哪位?” “我在你樓下?!?/br> 是寧為謹的聲音。 鄭叮叮翻了個身,用手肘撐起身體,反問:“你在我樓下?現在嗎?” 她話音剛落,電子門鈴就響起了。 兩分鐘后,寧為謹提著一袋東西上樓,為他開門的是蓬頭亂面的鄭叮叮。 “你出差回來了?” “嗯?!?/br> “剛回來就來找我了?” “你不是生病了嗎?”寧為謹看著她憔悴的面色,問得直接,“難道不需要人照顧?” “……需要,很需要?!?/br> 接下來的畫面變成了這樣:鄭叮叮裹著薄毯盤腿在沙發上喝寧為謹為她鮮榨的,百分之百沒摻水的胡蘿卜汁,而寧為謹依舊在廚房忙碌,她6續聽到切菜,開火,起鍋的聲音,心里感覺很微妙。 幾個月前,她還不認識這個名叫寧為謹的男人,幾個月后,這個男人“登堂入室”,照顧生病的她。 真是不可思議。 過了一會,寧為謹煮好了一鍋清淡得不見顏色的白粥,外加做了一盤水煮香菇,囑咐鄭叮叮喝完熱粥,吃完香菇。 “這個粥,沒有放任何東西嗎?”鄭叮叮持著勺子舀了舀,里面什么都沒有。 “低燒的人飲食需要低鹽低鈉,不能碰油膩?!?/br> 寧為謹煮粥時只放了水和一點鹽,煮開后用小火燉了十五分鐘,再做了一個水煮香菇,是標準的適合低燒病人的飲食。 “味道好淡?!编嵍6L了一口,匝巴了一下。 “作為病人好像沒有資格挑剔?!?/br> “好吧,寧大醫生?!编嵍6V荒茼槒?。 鄭叮叮喝粥吃香菇的時候,寧為謹就坐在她身邊,疊著腿看她,看她披著頭發,穿著淺藍色居家衣的模樣,看她鼓著腮幫子輕吹粥,再一口口吃掉的模樣,看她偶爾用手將垂下的頭發撥到耳后,露出白皙瑩潤的耳朵……看她的全部。 鄭叮叮喝完粥,才后知后覺地感受到來自身邊的一道灼熱逼人的視線,不禁抗議:“寧為謹,你能不能戒掉這個習慣—在我吃東西的時候別總是盯著我?!?/br> “哦?”寧為謹優雅的聲線微微上揚,停頓了一會后說,“抱歉,這個習慣我戒不掉,也不打算戒掉?!?/br> 鄭叮叮有些局促地摸了摸鼻子,嘟囔:“就算我很好看,也不用一直看吧?!?/br> “我喜歡看,你能拿我怎么樣?”寧為謹輕聲道。 鄭叮叮一怔,心跳莫名地加速。 寧為謹起身,將長幾上的碗盤收拾好,帶進廚房,放進盥洗盆里。 鄭叮叮轉過頭,看著他頎長,傲岸的背影,若有所思。 等寧為謹走出來,看見鄭叮叮目光停滯,問她在想什么。 “我想起了一句經典的言論?!?/br> “什么?” “男人最帥,最具宇宙魅力的時刻就是他在刷碗?!?/br> “是嗎?”寧為謹淡聲,“我以為這只是女人為了誘哄男人心甘情愿做苦力而胡謅的一句話?!?/br> “我以前也這么覺得,不過剛才看你刷碗的背影……確實很迷人?!?/br> 寧為謹走過來,俯身,一手扶在沙發椅背上,一手按在鄭叮叮的肩頭,目光帶著探究:“你這么說是想哄我一輩子給你刷碗?” “不可以嗎?” “哪有金主屈身去刷碗的道理?” “這……” “除非,”寧為謹打斷她,“刷一次碗可以獲得一次豐厚的福利,譬如—” 他低下頭,吻了她的唇,片刻后松開,聲音沉而誘人:“這樣如何?” 鄭叮叮被寧為謹清黑眼眸中的那個漩渦迷住了,緩緩點頭,輕聲:“可以?!?/br> 寧為謹的目光一斂,再次低頭,伸手繞到鄭叮叮背后,修長的五指插^入她濃密的黑發,按住她的后腦勺,薄唇貼近她的菱唇:“這是你自己說的?!毖援?,他用舌尖撬開了她的唇,精準,狠狠地攫取她的柔軟。 和平素淺嘗輒止的吻不同,他們第一次吻得如此兇猛,彼此像是要將對方吞掉一般,他按在她后腦勺的手用勁不輕,使得她沒有逃開的機會,而她攀附在他肩膀上的雙手緊緊地攥住他的襯衣,指甲幾乎要嵌進他的肌rou里。 寧為謹得寸進尺,整個身體覆壓下去,唇未有一刻離開她的唇,封住了她所有可能的抗議。 鄭叮叮重心不穩,往后倒在沙發上,他隨即而上,一手從她后腦勺下移,貼著她背脊一寸寸下去,撩撥那里最細密,敏感的神經,一手來到她的睡衣下擺,猛地掀開,直探而入,無恥的魔指尋芳探幽,暢通無阻地來到她的胸口,隨著“啪嗒”一記,他利落地解開了她的胸衣前扣,修長的五指張開,再合攏,便溫厚地掌握了她一個柔軟到極致的玉峰。 鄭叮叮的心跳瞬間要蹦出胸腔,簡直有吐血的沖動,寧為謹感受到她身體的拒絕,手上的動作輕微一頓,似乎遲疑了一下,而下一刻就有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直接施展精湛的技巧,逗弄之,捻撥之。 鄭叮叮用力掐了掐寧為謹的肩膀,寧為謹才松開她的唇,手上的動作卻未停,垂下眼眸,啞聲問:“怎么?” “你適可而止,啊……” 寧為謹竟用兩指扣住了她那顆嬌嫩的蓓蕾,不輕不重地向內側一擰,這樣巨大的刺激讓她整個人瞬間癱軟下去。 “沒想到你的身體反饋這么強烈,簡直出乎我的意料?!?/br> “……” 寧為謹用力時強時弱,節奏堪稱完美,鄭叮叮簡直沒法承受,斷斷續續地喊出來:“夠了……你先停下?!?/br> 寧為謹松開手,推高她的睡衣到胸口,目光享盡她的一切風情,聲音沉而篤定:“你忘記我的身份了,我不過是在享受金主應有的權益,而你好像沒有拒絕履行義務的資格?!?/br> 他說完埋首在她的胸口,溫柔地親吻她胸緣的那道疤痕,然后側了側下巴,正欲直接吞沒她那顆極度誘人的嬌美,客廳里的座機猝不及防地響起來,他皺起了眉心。 鄭叮叮趁機推開他,氣喘吁吁地從撐起身體,胡亂地扣住自己的胸衣,跳下沙發,快步去接電話。 其實她不是急著接電話,只是想打斷寧為謹眼眸里那簇越來越旺盛的火焰,再不阻止眼下的情景,她也不能保證自己不會跟著他放縱,沉淪。 “哦,媽,我在家?!编嵍6Uf著覷了一眼寧為謹,他安靜地坐在沙發上,一手扶著沙發背,一手撐著額角,外表優雅從容,唯獨眼眸里那簇未消褪的火苗昭示他腦子里其實想的是何物。 “就你一個人?”肅明娟敏銳地捕捉到了女兒口吻的異常。 “那個,他也在?!?/br> “寧教授?” “對?!?/br> “快讓他接電話,我有話對他說,快快?!?/br> 鄭叮叮納悶,然后打了個手勢讓寧為謹過來接電話。 寧為謹起身走過去,從鄭叮叮手里接過電話,主動向肅明娟問好,然后聽肅明娟的“諄諄教誨”。 “好的,我明白了,您不用擔心?!睂帪橹斦f完掛下了電話。 “我媽和你說什么呢?” “沒什么特別的,不過是提醒我們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就近選擇一家正規的賓館,并且做好措施?!?/br> “……”鄭叮叮當做沒聽見,轉身默默走到沙發邊。 剛坐下,腰間就感受到一股沉沉的力道,寧為謹來到她身邊,眼眸清楚地寫著“召之即來,揮之不去”。 “現在,我們可以繼續剛才未完成的事情了?” 鄭叮叮想了想,態度認真地說:“寧為謹,我真的沒準備好,尤其是今天,你真的打算在我生病,無力反抗的時候趁虛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