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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罡促攏了攏衣領,凝視著對面的人:“別來找我了?!?/br> “為什么?”那人影子在燭光下若隱若現,微微垂著眸子,聲音很輕,像是會隨時跟著風飄散:“是因為我不夠好么,還是你更喜歡你的小師弟?” “不是啊?!币最复偻妻艘幌滤骸皫煹茉谖掖采纤?,我不習慣我們一起……” 那人雙眸倏地一亮,他輕聲說話,語氣中帶了些興奮:“你的意思是,只要你師弟不在我們就可以……” “我沒說過?!币最复倬筒幻靼琢?,滿腔惱火:“你這個人怎么回事啊,都說了這會不方便出去放煙花了,沒看見我師弟睡著了么?吵醒了怎么辦?” “………” 那人臉色神秘莫測,最后咬牙切齒地問了一句:“你以為我找你是來放煙花的?” 他有那么幼稚么?! 易罡促聽了這話,臉上的表情頓時變成“不然你以為呢”,就差沒提筆寫出來了。 “很好?!彼麕е欢亲訜o處發泄的怒火踏出了易罡促房間。 易罡促一臉莫名奇妙,走到另一張小榻上,醞釀了一會睡意也逐漸入睡。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原本氣得咬牙切齒,帶著滿肚子怒火的人突然回來了,他站在易罡促床邊,傾身而下。 * 翌日。 第一縷光從窗縫里泄進來,向來早起晚睡的易罡促睜開了眼睛,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和嘴,嘶—— 咋這么痛呢? 秉著作為一個好師兄的原則,易罡促叫醒了藍梁,一起晨練。 藍梁此時還未全部清醒過來,反應很是遲鈍,易罡促做什么他就跟著插科打諢,與易罡促的認真嚴謹形成強烈的反差。 “餓?!倍亲禹懥恋墓竟韭晢拘蚜怂{梁:“師兄?!?/br> “餓了啊,我想想,你今天的早餐應該吃什么?!?/br> 藍梁盯著他的唇:“師兄,你嘴巴怎么腫了?還有脖子?” “???”易罡促聞言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和脖子,一臉郁悶:“我也不知道啊,就很奇怪?!?/br> 藍梁也盯著研究了一會,得出了結論:“是不是什么蟲子咬的???” “嘶——”易罡促一臉嚴肅地摸了摸下巴,點頭贊同:“我也覺得是蟲子?!?/br> “不過我們睡在同一屋檐下,這蟲子怎么光咬我不咬你呢?” 這就涉及到藍梁還未接觸的范圍了,他老實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br> 說罷他翻了翻自己的包,拿出一個小瓷瓶:“師兄這是師父給我用來防蚊蟲的,我分你一瓶,涂在傷口上吧?!?/br> 易罡促點頭道謝。 “我想吃麻辣排骨?!?/br> 易罡促點頭點到一般發現不對勁:“不行?!?/br> 藍梁:“…………”轉移話題戰術失敗了。 藍梁被護送回了六星峰,一片衣角也隨之在結界打開的瞬間閃了進去。 困得睜不開眼睛的來了渾渾噩噩關了窗,爬上床甩掉鞋子就睡覺。 許久過后,一個陌生少年躡手躡腳走到床邊,他看著床上與自己有著三四分相似相像的藍梁,喃喃自語道:“這就是我的表兄弟嗎?” 過了一會他又糾結起來:“是我先把他帶回去呢還是先把他綁在一個地方解決了事情再來呢?” 少年想來想去發現藍梁只要待在六星峰就不會出事,他驚喜地“哈”了一聲:“我也先留在這里就好啦!” * 在當天夜里,易罡促睡得死沉死沉,而那個要放煙花的幼稚男人又來了,他如往常一般傾身而下。 然后—— 吃了一嘴混合著刺鼻味道的藥物。 男人:“………” ☆、第二十三章 清晨的第一縷光灑在藍梁白嫩的臉蛋上,彼時他還未清醒,翻了個身摸到一個毛絨絨的東西,與兔子的毛手感有些不同,雖然也很順滑很好摸。 藍梁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只紅毛狐貍,對面的狐貍似乎有所感應也睜開了那雙魅惑的眸子。狐貍見藍梁看著他,面露驚喜,立馬騰起來蹭他。 “你干嘛?”藍梁提起狐貍的后脖頸:“你是哪個弟子養的,沒有主人保護很危險的,不要自己跑出來了?!?/br> 狐貍聞言,兩邊本來尖尖的臉瞬間鼓了起來,然后在藍梁眼皮子底下變成了人:“我是你哥哥呀,藍娘?!?/br> 藍梁:“?我叫藍梁?!?/br> “好的藍娘,我叫胡珂?!焙嬷钢约?,瞇眼笑道。 藍梁把手放進他的小包,他瞇眼看向胡珂:“我沒有兄弟?!?/br> 他一個獨生子哪來的兄弟?還是個妖兄? “我沒有說你是我親弟弟呀!”胡珂擺擺手:“但是你是我親表弟弟!” “我們家都是人,沒有妖?!?/br> 胡珂聞言一愣,眼里迅速蓄滿淚水,聲音斷斷續續:“我也、我也不想當妖怪呀,這又不是我決定得了的嘛,是你媽、娘親的jiejie跟我爹……他們……就有我呀?!?/br> 藍梁:“?” 聽不懂。 胡珂看他一臉懵懂的表情,就有些急躁,他揮舞著手,說話的語速也有些加快:“就是我爹是狐妖的妖王呀,然后我娘是你娘的jiejie,然后我娘跟我爹釀釀醬醬,就有我呀!” “哦?!彼{梁這回懂了,原來他娘親還有個jiejie。不對,他不是個孤兒嗎,哪來的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