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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身兩分,即便是化神后期修士的rou|身也會死亡,元嬰逃出體外,也只能尋找新的rou|身進行奪舍。 ……萬不會是如今這樣,以無頭之身復活。 “天一生水,水生萬物,亦生人?!卞居钭鹫叩穆曇粢琅f空靈平靜,“只要利用水靈氣對身體血液流向稍加改造,本尊便能無限復活?!?/br> 他緩緩邁出一步,“很驚訝嗎?本尊也很驚訝,號稱封印猙獸的商氏后人,竟然就是‘猙’本身?!?/br> “想來也是,十一年前本尊明明殺光了這里所有人,怎么可能漏掉一個未及冠的少年。不過,如果那個幸存的少年就是猙,一切就都說得通了?!?/br> “要怪,就怪這壁畫給了本尊太多靈感?!?/br> 商夢阮渾身被冷汗浸透,唇角溢出鮮血,眼眸中滿是仇恨。 在此期間,荊雪塵一邊緩緩后退,一邊在心中同前緣玉鐲爭論。 “把商夢阮和奶豬送到外面,越遠越好?!?/br> “……不?!鼻熬壍?,“若是到了最后一刻,我會用雙倍的力量直接將你傳送回妖族?!?/br> 荊雪塵怒道:“為什么?!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前緣玉鐲心中抱歉,但聲音很堅定:“因為你是渚凝的后代,我還需要你繼續凈化猙的內丹。而商氏最后的血脈——他死了,猙就永遠都不會復活?!?/br> “你??!” 荊雪塵驚怒交加,他還想說什么,但局面已經容不得他多言了。 在寰宇尊者身后,剩下的六名元嬰期修士也回過神來,步步向他緊逼。 逃。在師父緩過來之前,只有逃了。 “我不會放棄你的,阮哥哥,”他低聲道,“所以求你也不要放棄,抓緊我?!?/br> 隨即,雪豹便如幻影般騰躍出包圍圈,叼起角落里奶豬的后頸,向著墓門口奔去! 向里已經沒有太多空間,不出一炷香的時間就會被堵死。唯有向外逃,才能有一線生機。 好在寰宇尊者并未直接攻擊他,或許是打算放長線釣大魚,好讓他慌不擇路,帶人尋找墓xue中的棺槨群。 “他……在折磨猙?!鄙虊羧钐撊醯?,“我無法切斷我和它之間的聯系。我在……適應?!?/br> 荊雪塵嘴里叼著奶豬,沒有辦法回答他。 他很難想象,究竟是什么樣的疼,才能讓常年受火毒侵蝕都面不改色的商夢阮,疼得連站都站不起來。 那甚至不是皮rou之痛,而是神魂之痛。 不,不行,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荊雪塵將眼淚憋回眼眶。 他不能怕。 他們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了! 冰層迅速覆蓋地表,有修士不防滑倒,慢了一步。水潭中的積水揮出冰爪,形成一道道防線,擋住身后修士的追逐。 全速狂奔下,他只需要半個時辰、不,一刻鐘!就能跑到墓門入口! 之后呢,之后又怎么辦?他耐力不夠,躲得過一時,在外面躲不過認真起來的寰宇尊者。 等前緣玉鐲蓄滿發動三次傳送的能量,至少還要半日。 該怎么辦……? 荊雪塵劇烈喘息,他感到商夢阮的手深入自己的毛發中,一下、一下,緩緩撫摸著。 那是一種很珍惜、很留戀的感覺。 “我一直很自私?!毕删剖窃趪@息。 雪豹速度一緩。 不是因為這句話,而是因為——在他們身前,天鳶宗剩余近四十名修士,正在岔道口嚴陣以待。 至少是金丹期修士,十數名元嬰期,還有兩三人的修為連荊雪塵也看不出。 密密麻麻的符咒與法器,對準了荊雪塵。 結束了。 “不要殺他??!”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他是雪豹妖!妖王之子!留他和妖族談判!” 荊雪塵眼睛一亮:竟然是聞人襄! 當眾修士為這驚天消息而遲滯時,荊雪塵趁著這一瞬間,鉚足勁向前一躍。 他的身影宛如一道流星,劃過洞xue,落在了主墓道末端。 幾道符咒擦過了他的身體,荊雪塵嗚咽一聲,稍一趔趄,便繼續向奔騰。 對了!墓門!阮哥哥說過,墓門是“斷魂石”,可以將墳墓與外界直接分割兩個獨立空間! 如果斷魂石落下來,把寰宇尊者關在里面就好了! 而且不管他用何種方式遠程cao控術法、傷害猙,術法傳遞都會被斷魂石截斷,這樣阮哥哥也不會再痛了! 荊雪塵眼中劃過希望的光芒。 “抓住他們?!卞居钭鹫叩穆曇羧缭诙?。 陡然間眼前天荊地棘,封住前路的光明。就在荊雪塵眼鼻被刺破的前一瞬,太陰離火燃盡攔路的植物,破除障礙。 荊雪塵驚喜地“嗚嗚”著:阮哥哥你好些了? 商夢阮的身體緊緊貼著他,手指沾滿了雪豹下腹的血。guntang的血液從剛剛攻擊造成的傷口中流出,在劇烈運動下汩汩噴涌。 仙君指尖微顫,斂下眸子。 “我很自私,貪戀你的溫度,你的陪伴?!?/br> 荊雪塵默默聽著。 莫名地,他不想讓阮哥哥接著說下去。這些話應該在他們出去了、安全的時候再說,而不是現在這樣…… 現在這樣,就像是如果不說,就永遠都說不出口了。 “我不想放手?!?/br> 商夢阮攥緊指尖的銀毛,又任其緩緩流淌,飄離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