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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輝道:“將金大人和樂樂都帶出去,讓我帶著這個騙子,一起下地獄吧?!?/br> “放屁,我不管你們是真是假,先都活著出去再說?!?/br> 鄧運也不管樂樂如何頂在門口,他直接破窗而出,提出了昏迷中的金陵月,他將人扔在枯樹底下,回身來救其他人。 還沒走到門口,小破屋突然發生了爆炸。 樂樂在門口被熱浪打出去老遠,她重重跌在遠處的草叢里,生死不明。 皇上趁機用手中的尖甲重重的刺在白玉輝的脖頸上。 尖甲擦著脖頸邊緣的皮膚,直直的的穿透了過去。 白玉輝冷笑,他一步一步的重新把皇上拉回自己的懷中,尖甲一點一點穿透的更加深入。 “你……瘋了?”皇上全身都在戰栗。 “知道這些小引爆雷是誰準備的嗎?我,這是我給自己留的退路。你看,是不是特別的刺激?皇上,你不是喜歡別人這么喊你嗎?來,皇上,臣伺候你下地獄?!卑子褫x將手中所有的銀針,一股腦扎進了皇上的后腦。 “你!你敢弒君?”皇上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將死之人,有何不敢。你看我這一身的血,還有你們給的蠱,還有我一身的傷,我!有何不敢!”白玉輝將銀針徹底沒入皇上的后腦。 隨后他松開了手,他已經不用擔心這個狗東西有本事走出這間屋子里,他對自己的銀針很有信心。 鄧運隔著火門準備伺機而入,白玉輝阻攔道:“鄧大人,告訴我師弟,記得收信。不要過來送死,就讓這場火把這個秘密永遠的帶走吧?!?/br> “白玉輝!”鄧運大聲喊道。 許多的話涌到嘴邊,鄧運被自己噎的難受,可是就是不知道要怎么開口。 “我說的是真的,鄧大人,保重?!?/br> “你出來,你能走的出來,對不對?你出來,我來拉你?!编囘\往火門靠近了點,伸出有些顫抖的手。 “這個狗東西給我下了蠱?!?/br> “不要說那些,你先出來?!编囘\試圖跳進去,房頂一根火棍翻滾著掉了下來,鄧運不得不重新后退。 “我已經熬了好久了?!卑子褫x吐出一口黑血,顫顫巍巍的扶著那把剛才綁住自己的椅子坐在地上。 “白玉輝,你快些出來!不要說廢話!”鄧運將手里的軟鞭扔了一段進去,他扔得很準,那鞭子頭就在皇上的尸首上,白玉輝稍微往前探一探身子,就可以拉住。 “你拉住那頭,我把你拽出來,快!” 白玉輝無力的擺手,擦了擦嘴角的血,順手抹了一把臉,正了正衣領,笑道:“這不是廢話,我是想告訴你……真他媽疼??!” 白玉輝忍了又忍,又一口黑血吐出來,剛剛擦干凈的嘴角又變得污濁起來。 這一口血,好巧不巧大部分都吐到了前面皇上的臉上,他本就死不瞑目,兩只眼睛瞪如銅鈴,白玉輝的黑血從他的額頭劃過銅鈴般的眼珠子,整個臉看上去去更加的可怖。 白玉輝用腳尖踢了那臉一腳,讓他偏了偏方向,而后他捂著肚子蜷縮在椅子腿兒邊,小聲道:“我不想再熬了?!?/br> 他自以為自己的苦熬是有意義的。 現在看來,有意義個屁,都是自己感動自己。 他最愛的小師弟,他沒有保護好。 他愧對的小meimei,他沒有教導好。 他是一個廢物。 他好累。 他應該可以睡了。 硬抗了這么多年,終于可以睡個好覺了。 不用擔心有沒有暗殺,有沒有黑鍋,有沒有陷阱套路,什么都不用擔心。 他只要擔心一下,黃泉路上有沒有毛巾擦擦臉,給自己打扮好看點就行。 白玉輝迷迷糊糊的閉上了眼睛。 “師兄!” 醒來的金陵月顧不得自己腦后的血窟窿,手腳并用的往火球屋子爬行。 鄧運急忙一把按住金陵月:“金大人,你冷靜,現在你進去也就是多送一條命?!?/br> “你滾開!”金陵月奮力打開鄧運的手,繼續爬行。 白玉輝被兩人的聲音吵得睜開昏沉的眼睛,他看清金陵月蘇醒了,正在往自己這邊爬行,心中大驚,他強撐著渾身的疼痛,他用了自己所有的力氣對鄧運喊道:“鄧運!你……要是還把我當朋友,攔住金大人,讓他平安回圣金。救出真正的皇上,你們這一世的榮華富貴就不用愁了。小師弟!不要進來了,師兄先走一步了,師兄累了?!?/br> “師兄!你又拋下我!你憑什么又要拋下我!你憑什么自己做主!你給我出來!你出來給我說清楚!” 白玉輝隔著火光,對著金陵月擺擺手:“師兄……任性慣了,你就讓我再任性一次吧。我……出的去這火海,也挨不住這次的蠱,師弟……我疼?!?/br> …… 什么東西這么guntang。 鄧運低頭,金陵月的淚珠子正砸在他扶著金陵月的手背上。 “金大人……” “你為什么又要拋棄我……” 火勢越來越大,屋子原本就破爛,就是一堆現成的廢柴火,遇上這場大火,就像是找到了知音一樣,燒的格外賣力。 房頂轟的一聲他了下去! 金陵月半跪著大喊:“師兄!” 火場里除了噼啪燃燒的聲音,別無他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