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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頂上的腳步聲越來越多,足有三四個人的樣子。 白玉輝附在白藍耳邊小聲說道“留活口?!?/br> 白藍領命,隨即開門,對著院子大喊一聲:“給我拿下?!?/br> 本有些昏暗的院子里,立馬跑出來許許多多的侍衛,屋頂上也已經跳上去了幾個輕功好的,直奔那幾個蒙面人。 白玉輝躺在床上聽著那清晰的刀劍碰撞的聲音,長吁一口氣“唉,我才修了屋頂?!?/br> 待外頭聲音歸于平靜,白藍塵土未沾的回到屋內,復命道:“來的一共三人。有兩個速度太快,吃了絕命的藥丸,還有一個吃的時候被打斷了,不過也咬到了舌頭?,F在問他,估計什么也說不出來,要不等等?” 白玉輝擺手:“關起來就好,什么也不用問。我對他到底是誰派來的,一點兒也不感興趣。想殺我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他一個??醋×怂?,自然會有著急的。把那兩人的尸體扔出去?!?/br> “小的明白?!?/br> “少一具尸體,他們今晚不會有二茬了,我先睡了,明日早上不要叫我,我要睡個飽覺?!卑子褫x哈欠連天的說道。 白藍正欲退出去,白玉輝突然問道:“南下的那伙有什么動靜?” 白藍輕笑:“大人多慮了,那個金陵月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沒什么問題?!?/br> “他是月齊?!?/br> 白玉輝的聲音很輕,在這靜謐的夜晚,更是讓人恍恍惚惚的一時間分不出是虛幻還是現實。 “月?齊?你說的月齊可是你的師弟?” “是他。所以南下的眼線,不可大意,若他有差池,我一定讓他們統統陪葬?!?/br> 白藍突然覺得后頸一涼,忙連聲應著退了出去。 原本以為派人盯著金陵月只是因為他們是右丞相的人,白藍沒想到,金陵月就是月齊。 那可是月齊啊,那是白玉輝心心念念的月齊啊。 白藍在心里瘋狂地祈禱:“月齊公子,你可千萬別出幺蛾子,老么實的跟著任尚書走走過場就好,千萬千萬別給自己找麻煩?!?/br> 被千里之外的白藍惦記的金陵月夜里睡得極為不安穩。 輾轉反側了一個時辰,終于合衣而起,重新坐在窗邊,將那封寫了撕撕了寫的信,一氣呵成的寫完了。 裝入信封,金陵月拿著那薄薄的信件思索再三,手腳麻利的封了口,披上外裳,去了驛站的馬廄。 金陵月的腳步很輕,沒有驚醒任何人。 他將封口的信擺在馬槽里,自顧自的說道:“將這封信給你們主子?!?/br> 說完頭也不回的就回了自己房間。 馬房里,一個黑影鬼鬼祟祟的將那封署名白明允的信函收入袖中,重新隱入黑暗之中。 似乎是了結了一樁心事,金陵月一覺到天亮,連個夢都沒做。第二日精神奕奕的樣子著實羨煞了老胳膊老腿的任尚書大人。 一并讓人羨慕的,還有同樣睡的香甜的白玉輝。 白藍直到午飯時刻,才叫醒了差點就要睡死過去的白玉輝。 “大人,有信?!?/br> 白玉輝正趴著咬著一口饅頭,含糊不清的問:“誰寫的?” 白藍支吾道:“金……金陵月?!?/br> 白玉輝只是稍微楞了一下,立馬恢復正常,含糊道:“等我吃完再看,你放在這吧。我想要喝個西紅柿雞蛋湯,你去叫廚房給我做一碗來?!?/br> “大人,你這趕我出去的理由未免找的也太牽強了些?!卑姿{撇嘴道。 “知道是借口,還不快點走,等我起來打你?” 白藍吐個舌頭,一溜煙跑開了。 白玉輝哪里還吃得下飯,急忙將信件拿在手里反復摸索,小心拆開,只見上面抬頭寫到:“師兄……” 師兄,多么親切的稱呼。 白玉輝心滿意足的將這兩個字看了七八遍,才往下看去。 洋洋灑灑的兩大頁,白玉輝將每一個字都看的很仔細,仿佛那個可愛的師弟就在自己眼前,巴巴的給自己吐槽一樣。 路上自己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遇到了什么好吃的東西,遇到了什么糟心的事情,還有……師兄你派來的探子水平不行,我出了京城就發現了,怎么樣?我厲害吧? 白玉輝嘴角輕挑,是厲害。他挑的探子,不敢說是國內的頂尖,也絕對能上得了臺面。 那個小師弟,竟然能這么早就發覺,果真是長進了。 白玉輝又將信件看了兩遍,喚來白藍,道:“告訴南下的人,轉監視為保護吧。金掌事早就發現他們了,監視與否沒什么區別了。留在那里,看他們需要幫助的時候幫把手?!?/br> 白藍疑惑道:“金陵月這么厲害?這才多久就發現了我們的人?” “嗯,一出城門就發現了?!?/br> “???”白藍驚訝道:“難道是探子們功夫下降了?” “他們去宮里都可以來去自如,你說呢?” 白藍點點頭道“對啊,那說明這個金陵月真的不可小瞧啊。大人你不是說你師弟只會皮毛嗎?你確定那是你師弟?” 白玉輝輕笑“人是那個人,只不過許久不見了,總會有些變化的?!?/br> “大人可要回信?既然都已經挑明了,若是大人你想回信,小的讓他們傳回去?!?/br> “不必了,傳來傳去的太麻煩了?!?/br> 不如,我來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