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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拍一下,旁邊的高大人的眼角就突突的直跳。 這刑部尚書,怎地這么暴躁? 白玉輝抬眼與刑部尚書四目相對,笑道:“回大人,那夜我去過聚豐樓,只不過是去取了一點吃食,并無他意?!?/br> “吃食?什么吃食需要尚書大人親自去???白尚書,休要狂言?!?/br> “一盒點心罷了?!?/br> “給誰的?” “一個朋友?!?/br> “不方便透露?!?/br> “不方便?白尚書,請你抬頭看看這上方的牌匾,你以為這是哪里?這不是你的尚書府,這是大理寺。在這里你同我講不方便?看來真是的不用點手段你還搞不清狀況了?!?/br> 高大人從方才就覺得局面有些不對,貌似這刑部尚書的怒氣比自己都要大,生怕他控制不住自己,再…… “來人,先給我打二十大板,看他方不方便?!?/br> ????。?! 高大人險些從椅子上摔下去。 這是什么情況。 雖然和皇上請命暫時調來了刑部尚書協助,他也有權處理一些事情,但是,一言不合就開打,這是刑部最近流行的新套路嗎? 幾個威武的侍衛很聽話,兩個用板子架住白玉輝趴在長條凳上,防止他抬頭掙脫。 另兩個侍衛一左一右,喊了號子就開打。 高大人此時已經是一腦袋的冷汗。 思慮再三,忙喝止住已經落了五六下的板子。 “住手。刑部尚書,皇上派你來是協助本官,你這么做是不是有些喧賓奪主?還有,這白尚書雖有嫌疑,確實也沒有實打實的證據能證明寸心是他帶出來的。我仔細問過,那寸心無色無味,本是一味香料。放在高湯中可以提香去油。如果量用大了,才會變成見血封喉的毒yao。聚豐樓的后廚,都是由他們的掌勺李瘸子一人打理,那人至今還沒有抓到,現在就施以重型,會不會有些難以服眾?” 刑部尚書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冷笑道:“等你抓到那李瘸子,老尚書的尸身怕是都要招蒼蠅了。他那夜到底取了什么東西,去了哪里,白尚書只要說的出來,我們去查證即可。他不說,我們就想辦法讓他說。撬他的嘴,總比大海撈針的找人要快的多。愣著做什么,繼續打?!?/br> ……高大人心里默念,我的個娘,怪不得刑部的辦事效率高,有這么狠厲的人坐鎮,只怕沒有罪的也給屈打成招了。 第12章 落板之處已經印出了血,白玉輝皺著的眉頭也越來越緊,嘴角也不時傳出來一兩聲輕哼。 二十板子下來,整個人都像是去了半條命一般。 起初還是屁股疼,漸漸的就是兩腿腫脹的疼,再后來,從腰到脖子,脖子到頭頂,全都散了架一樣的疼痛難忍。 白玉輝挨完板子,已經是滿身的大汗。 重新被侍衛扔到地上,十分狼狽。 瞧著下堂的白尚書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高大人開始默念起了佛家經文。 “造孽啊,這叫什么事兒?好端端的聊聊天不好嗎?打什么板子?毛證據沒有,你打的什么板子?這幾個木頭人也是,下手不知道輕一點嗎?萬一白大人是個冤枉的,他以后還要不要這張老臉,這畢竟是大理寺啊?!?/br> 身邊的刑部尚書倒是不甚在意,依舊是威嚴有余道:“白尚書,想好了嗎?那夜你取得什么東西,送到了哪里?可有人證?” 白尚書此時意志有些昏迷,使勁的抬了抬眼皮,只能模糊的看到兩個身著紅袍的人坐在堂上,背后的圖墻有些色彩斑斕,慢慢的,那些色彩,覆蓋了他所有的視線。 白玉輝,暈死在了大理寺的大堂之上。 高大人火急火燎的一邊叫了郎中,一邊去皇帝那兒告狀。 “皇上,臣有一言不得不說。這案件至今沒有什么實證能證明白尚書是謀害老尚書的兇手,刑部尚書這么幾板子打下去,倒是公私分明,不過在臣看來,卻有些不合法度,還請皇上開恩,讓刑部尚書回他的刑部,不要再參與此案了?!?/br> 皇帝半仰在美人榻上,笑的格外動聽,“高大人,昨兒個來求朕派刑部尚書去協助的是你,今兒來求朕將他趕回刑部的還是你。你昨兒個怎么說的來?刑部尚書思維敏捷,斷案如神,可以助你迅速找到端倪。怎么,過了一夜,他的那些個思維敏捷和斷案如神,就都被你吃了?” 高大人老臉一紅,支支吾吾道:“臣怕刑部尚書大人再這么協助下去,白尚書就得折在我們大理寺。臣擔當不起?!?/br> 皇帝見高大人的紅暈已經從臉紅到了脖頸,收了玩笑,起身扶起高大人道:“罷了,送白尚書回府休養吧。這個案子另有其人,但可以肯定的是,不是白尚書。侯爺,你出來吧?!?/br> 原來在后面的紗帳后,一直站著一個人,安平候。 高大人踩著軟綿綿的步子,回到大理寺,在眾人一臉疑惑中,宣布了白尚書無罪,將他送回尚書府的決定。 方才安平候的那些話還在耳邊回蕩。 “那夜白尚書其實是去聚豐樓取了一盒子菠蘿酥,送到了本候的府上。只因為小女最愛吃菠蘿酥,白尚書知道后便為她尋了來。白尚書之所以不肯說出那夜是去我們侯府,估計是怕有損小女的清譽。白尚書如此為我侯府遮掩,我要是再不出來說句公道話,就太說不過去了。高大人,事情就是這樣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