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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羲見他突然猶豫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腳步向前一點又頓住,最后竟是后退了一步。 到底還是釋心先恢復冷靜, 沖著殷羲擺了擺手,大聲說:“謝謝!” 卜男早就等的不耐煩了,拿著大喇叭喊著:“釋心!喂!你準沒準備好?快一點!” 釋心立刻接過手環重新戴上,無人機再一次跟在了他的身后。 阮希和汪詩揚看著釋心的眼神有點微妙,他們兩個慢慢靠近,先是問了一句:“釋大師,你洗澡……洗好了吧?” 釋心想到先前換下來的紅袍上隱隱的臭味,臉色又黑了,張了張五指,作勢要去拍阮希和汪詩揚的肩膀。 然而這一次阮希和汪詩揚卻不怕了,兩個人先主動走到了釋心的身邊,一邊一個挽住了他的胳膊,笑嘻嘻地說:“釋大師,之前是我們不對,但人之常情嘛!你也知道你身上沾了……對吧?” 釋心也就是嚇唬嚇唬他們兩個人,哪還會真的撲到兩人身上。 他站在兩人面前重新拿起手電筒,沖著卜男等人點了點頭,十分鄭重的說了聲:“對不起,耽誤大家時間了?!?/br> 卜男因釋心如此認真的道歉愣住了,他也不是真生氣,他就是嘴賤…… 想到這,卜男偷偷看了眼殷羲,立刻沖釋心擺了擺手。 阮希也跟著擺了擺手:“嗨!這哪算什么大事啊,再說你也沒有耽誤多久啊,而且——能夠看到釋大師這個樣子啊,我和汪詩揚也是滿足了?!?/br> 這么一說,釋心活了二十年也還是第一次,拿著個臭烘烘的馬桶搋子往自己的胸膛上懟,這事兒怕是他這輩子都忘不掉了吧。 一行人不再廢話,再一次分開、依次走進了書店里。 書店依舊漆黑一片,釋心是最后一個進來的,這一次沒有殷羲在門口等著他,他握著手電筒,慢悠悠的在書店一樓晃悠。 他在找之前的那一本佛經,釋心覺得出現幻境,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這一本佛經。 他將手電筒的光線聚攏在地上來回照著,因為之前一片混亂,他竟沒有注意到佛經最后被他放到了哪里。 但他找來找去,仍舊一無所獲。 附近的地面上,別說書了,一片光滑,除了灰塵什么都沒有。 于是釋心又回到了之前發現佛經的社會學相關書籍的書架,在一本本社會學書籍中間,竟然再次看到了那一本金光燦燦的佛經。 他當時不是把這本佛經抽出來了嗎? 為什么它又自動回到了這里? 是殷羲放回去的嗎? 釋心定了定心神,從袖口抽出一張黃紙,上面寫著密密麻麻的小字。 將這黃紙展開粘在了佛經表面,釋心這才再次翻開來看,卻發現這佛經里面什么都沒有,根本就是一本空白的無字天書。 他明明記得之前在里面記載著未曾流傳的佛經,那一個個字體規整的梵文似乎還在眼前,此時怎么全都消失了? 難道連那些經文也是他的幻覺嗎? 那到底什么時候發生的事情才是真實的? 為什么這一次先中招的人會是他呢? 明明阮希和汪詩揚都沒有事,殷羲也絲毫不受影響。 釋心沒在一樓過多停留,他拎著這本無字天書往二樓走去,一樓他幾乎逛完了,也沒見到任何一條尾巴。 直到走上二樓,釋心才發現比起一樓,美夢書店的二樓書架更多,藏書也更豐富,結構也更加復雜。 在樓梯右側不遠處,有閃著熒光的防護欄,將被燒毀的地方隔斷開來。 手電筒的光芒照過去,釋心就發現,此時在防護欄前站了一個人,那個人正低著頭往下看。 看他背影和身形,應當是阮希。 釋心皺了皺眉走過去,在距離阮希三米的地方停下來,問:“阮希,你在干什么?” 阮希聽到有人叫他,緩緩轉身,手電筒的光線直接照進了釋心的眼中。 釋心的雙眸瞇了瞇,不適的抬手擋了擋,阮希這才反應過來,將光束移開,繼續轉身低頭,看著被防護欄隔開的地方。 “釋大師,你來看看,這防護欄下面是不是有什么東西???” “有什么東西?”釋心問。 他走到了阮希身邊,和他一樣拿著手電筒往下看,下面是被火燒毀了的書店一樓,建筑物的表面已經破敗毀壞,露出了內里的鋼筋構造。 那部分的書架基本都已被燒毀,書本和書架本就是易燃物,此時在手電筒微弱的光線下,能看到飄散的灰塵。 釋心拿著手電筒來回看了看,也沒發現什么多余的東西,問阮希:“你看到什么了?” 阮希皺著眉,一直盯著下面看,隨后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覺得下面有什么東西一直吸引著我,釋大師你沒有發現嗎?” 阮希說著微微后退了一步,黑暗下,眉目顯得有些陰沉,但釋心并沒有發現,他仍舊拿著手電筒照著下面仔細的看著。 “沒有,我沒有覺得下面有什么奇怪的東西,我們不應該站在這兒附近,這附近太危險了,畢竟這書店被火焚燒了三分之二,現在屬于高危建筑,雖然有鋼筋支撐,但是拍完節目后我們應該盡快離開,也不要在節目錄制時,靠近這里?!?/br> 阮希手里手電筒的光突然熄滅了,他安靜的站在釋心身后,聽著釋心細心的叮囑,末了只是輕輕地回了一句:“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