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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聞流:“……”?。。。?! 葉聞流瞧著下頭無底洞般黑漆漆的一片,也顧不得禮義廉恥,只一個勁兒往乙莫年懷里拱:“不松!打死也不松??!” “放肆!”乙莫年百年修行出來的好耐性終于被葉聞流挑出一個口子,積聚許久的怒氣自破開的縫隙中噴薄而出,“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聲音冷到極致葉聞流便不覺得冷了,他頂著一腦門子的虛汗抬頭,眼神凄哀:“師尊……” 乙莫年本來還想斥責幾句,對上葉聞流眼里陌生的情緒,他眸色由淺變深不知在思量什么,卻沒有再多說什么,任由葉聞流掛在他身上直到落地。 “好了,可以松手了?!?/br> 葉聞流瞧著安全了哆嗦著松了手,將一松開他整個人“哎呀”一聲直接蹲在了地上。乙莫年面無表情瞧著不成器的徒弟,忍不住嘆息:“該罰?!?/br> 落了地葉聞流一顆心也有了著落,他扶著后腰從地上慢吞吞爬起來,恢復成了以前那嬉皮笑臉的模樣:“是,是,是,該罰,該罰,師尊說得是?!?/br> “你……”他這般無賴乙莫年一時語塞竟不知該講些什么。 葉聞流咧著嘴往乙莫年跟前湊了湊,還沒說話卻有了動作,他伸手扯了扯乙莫年的袖子,揚著臉笑里帶了幾分欠揍的意味:“還是師尊好,救了徒兒一命?!?/br> “舉止孟浪,禪坐一夜?!?/br> 未待葉聞流再做辯解,乙莫年抽了袖子轉身回了正殿。 輕浮了乙莫年只得了禪坐一夜的懲罰,葉聞流心中竊喜,瞥眼瞧見那人最后一片衣角,嘴角止不住上揚。 哼!還不是心軟了? 葉聞流學藝不精,身為葉聞流現在的冤大頭師尊,乙莫年擔負著去污添香的重擔。葉聞流御劍不精,他便要好生教導。 “過來?!币夷瓿隽说铋T,瞧見葉聞流依舊乖巧坐在寒池邊上,心里頭對葉聞流的偏見縮回一寸,至少這次沒有偷懶。 腦仁兒凍成了豆腐,葉聞流聽到乙莫年的話迷糊站起來往前挪出幾步。腳下不穩身子也跟著晃悠,葉聞流對于自己的狀態似是渾然不覺,他扯著嘴角咧出個燦爛的笑:“徒兒見過師尊?!?/br> 凍成這樣了還記得禮節,一宿的禪坐倒是沒白費:“嗯?!?/br> 葉聞流腳下一個踉蹌,他不好意思笑笑,用力將頭晃了幾遭仔細盯著地上的青磚往前邁出一步,直接一個跟頭栽了下去。 “砰!” 該死!青磚真硌臉。 葉聞流捂著紅腫的臉站起來,面帶哀怨:“師尊,你怎的不扶徒兒一把?” 先前葉聞流禪坐了大半月也算有了些淺薄的修為,不曾想只禪坐了一宿便又弱成了這幅樣子? 乙莫年冷寒的目光溫度又降了幾分:“學藝不精,該罰?!?/br> “阿秋!” 這頭乙莫年話頭剛落,那頭葉聞流一個沖天的噴嚏打出來,身子也跟著晃了晃。乙莫年瞳孔微縮,睫毛后不耐煩的情緒和一種其他的情緒摻雜在一處,葉聞流仔細瞧了瞧,那種情緒似乎叫做擔憂。 給點兒甜頭就爬墻說的就是葉聞流這種人,那擔憂的神情雖然只是一瞬,葉聞流還是準確捕捉到了重點。他蹭著步子上前,一直蹭到乙莫年跟前,甫一仰臉湊得更近了些:“師尊……阿秋!”撩起袖子擦擦鼻頭,葉聞流頗委屈道,“徒兒染了風寒?!?/br> 葉聞流距離乙莫年不足三寸,乙莫年站在臺階之上俯視著葉聞流沒有要退避的意思,自然也沒有搭話。 不說話? 葉聞流得寸進尺往乙莫年跟前又湊近一寸,乙莫年能清晰感受到葉聞流呼出的氣息,他眉毛微蹙,別開臉去看向旁處:“學藝不精……” “師尊!”借著感染風寒的由頭,葉聞流身子一歪直接栽在乙莫年懷中,孱弱如孩童,“徒兒頭暈?!?/br> 乙莫年沒料到葉聞流會直接栽進他懷中,震驚之余他一時間忘了反應。但也只是片刻,乙莫年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像是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一掌將葉聞流拍在了仙樹上:“放肆!” 葉聞流順勢摔在地上,腫著半邊臉笑得討好:“師尊,徒兒渾身無力……實在是……” “休息半日,申時過后練習御劍?!?/br> “是,師……” 未待葉聞流說完,正殿的殿門已是砰地合上。 葉聞流捂著紅腫的腮幫子,吐出最后一個字:“尊?!敝v完最后一個字,揚眉狂妄一笑,一臉的得意,哪兒還有半分孱弱的樣子? 拍了拍身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塵站起來,葉聞流覷了眼緊閉的殿門,笑意自嘴角蔓延至眼梢。 實在是好騙吶! “砰”地一聲,正殿大門開得徹底,乙莫年站在殿門口冷著一張臉。方才葉聞流自稱染了風寒趴在自己懷里時就該察覺,既然染了風寒為何額頭溫度半分也不高?果然,又在撒謊! “滿口謊言,該罰?!?/br> 葉聞流炫耀的笑僵在臉上,然后那一抹得色在瞬間碎裂開來消失地徹徹底底。 “可是,師尊……” “住口?!?/br> 正殿殿門再次關上,隔開了兩人的視線。 乙莫年在殿內立了半晌側頭往外望去,透過門板上的麻紙能隱約看出葉聞流的輪廓。他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他只是覺得葉聞流與旁的弟子似乎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