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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病人正站在羅大海的雕像面前虔誠地雙手合十,似乎在祈禱,又似乎在敬神,他們的表情虔誠而狂熱,看著羅小海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個醫生,而像是在看一個無所不能的神。 “請跟我來?!?/br> 姚溯收回視線,跟上了羅小海的腳步。 海螺灣第一醫院不愧是海螺灣斥巨資修建的,不管是建筑外觀還是內部裝修都非常高端大氣上檔次,怪不得能成為海螺灣的一個旅游景點。 就是周圍來往的病人有點多,比一般旅游景點的游客還多,有點影響游覽體驗了。 就在姚溯這么想著的時候,他忽然一腳踏入了一片寂靜的空間,一瞬間,周圍的所有聲音就都消失不見了,就像他忽然被人捂住了耳朵,又像驟然置身于一個絕對安靜的房間。 他微微皺眉,環顧四周,果不其然,那些病人忽然全都消失不見了,不僅如此,就連那些游客,包括玩家們也都不見蹤影了。 整個醫院大堂空蕩蕩的,忽然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姚溯看了看門外的天色,依然是大白天,天氣晴朗,陽光正好,但他周圍的環境卻莫名的陰冷,令他微微有些不寒而栗。 他的第一反應是試探性地轉身往外走,然而結果不出意料,醫院的大門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緊緊關上了,推不動打不開,他出不去了。 所以,這次是密室逃生嗎?他收起了手插回兜里,轉身去找逃離醫院的“鑰匙”了。 第一醫院的面積很大,估計夠得上三甲醫院的標準,走道很長,還有好幾個分岔路口,稍不注意就會迷路,姚溯從前臺咨詢處走到掛號收費處,又從掛號收費處走到藥房,路上一個人都沒見到,里面也沒有一個醫生或者護士。 他又從什么檢驗科、放射科之類的科室走過,依然沒有找到一個人,最后甚至連廁所都進去找了一遍,仍然一無所獲。 其他人都去哪里了?鑰匙又會是什么呢? 就在此時,姚溯忽然聽到“?!钡囊宦?,電梯響了,似乎是有人……或者有什么東西從電梯里出來了。 而他正背對著電梯,便迅速轉過身去,正好看到一個人從電梯里走了出來。 那是一個穿著病號服的病人,他搖搖晃晃地從電梯里走了出來,走路的姿勢非常奇怪,像螃蟹一樣橫著走,他用側面對著姚溯,一步一步從電梯里挪了出來。 確認過眼神,是姚溯不認識的人。 當然,如果是這種情況下,就算忽然從電梯里出來一個認識的人,他也未必會放松警惕。 就在他握緊了平底鍋的時候,那個病人也緩緩轉過身來,用正面對準了他。 這一瞬間,姚溯忽然明白這家伙為什么要用側臉對準他了,就像很多人自拍永遠只用一邊側臉拍照一樣,他們覺得自己左臉或右臉最好看,而這家伙明顯覺得自己的側臉比較好看——因為丫正臉壓根不能看! 這個病人的臉部以及臉部以下都非常正常,但他的臉部以上,也就是腦袋部分,竟然從中間齊刷刷地裂開了兩截! 就像被人活生生掰開了腦殼和頭皮一樣,這人的頭蓋骨從中間劈開了兩半,露出了白花花的腦仁和腦花,以及跳動的各種神經纖維,看上去簡直駭人至極。 姚溯頓時有點頭皮發麻,就在那病人朝他撲來的瞬間,他的第一反應也是躲而不是正面剛……他都有點怕他這一平底鍋下去,就把人家砸得腦花四濺了! 至于害怕,當然是不可能的,下輩子都不可能害怕的。 他躲了兩三下,那病人卻不依不饒,看樣子還很想在他腦殼上也開個縫,他自然就不樂意了:“我警告你,我只是有點怕惡心,不代表我怕你,現在你從哪里來就回到哪里去,我還能放過你?!?/br> 對方依然不依不饒,雙手唰地一下抓過地板,竟然硬生生將大理石的地板抓出了兩道深深的劃痕。 姚溯見狀,嘆了一口氣:“是你逼我的!” …… 一分鐘后,姚溯低頭看著滿地四濺的腦花,又看了看平底鍋的鍋底,頓時有點反胃惡心。 最后,姚溯強忍著惡心在那病人還算干凈的病號服上把平底鍋鍋底蹭干凈了,這才轉身進入那病人剛剛出來的電梯,按下了二樓。 “?!?/br> 很快,他就來到了二樓。 二樓似乎要比一樓還要陰冷,電梯門一開,他便感覺到一股陰森之氣撲面而來。 下一秒,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忽然從走廊另一頭沖了過來,姚溯下意識握緊了平底鍋,然而當那醫生跑近之時,他卻發現對方不是醫生,而是同樣穿著白大褂的岳云婷。 岳云婷一看到姚溯,頓時雙眼一亮:“姚老師,幫個忙!” 姚溯沒有立刻放松警惕,而是冷靜地觀察了一下眼前的岳云婷,可惜他和岳云婷并不相熟,如果是段雀樓和王明明的話,他大概能一眼看出真假。 就在此時,一個穿著警察制服的人忽然也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似乎是追著岳云婷而來的。 姚溯一瞬間以為這二位在玩什么制服PLAY,警察和醫生……等等打住打??!這里哪來的警察?如果是病人的話,應該穿著病號服,而警察的話,他似乎從未在海螺灣見過警察。 當那警察跑近之時,他忽然發現這家伙狀態也不對勁,滿頭滿臉長滿了膿包,眼球浮腫凸起,就像腐爛了一樣,仿佛下一刻就會斷裂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