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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類的死亡來得猝不及防,如此渺小,而又卑微,毫無尊嚴可言。 有人嚇得大叫,有人嚇得失聲,有人哭了起來,也有人面無表情暗中握拳。 姚溯幾乎將手中的黑色撲克牌攥成了團,而講臺上的撲克小丑卻面不改色,依然面帶微笑:“——不,你是?!?/br> “1號玩家的確是臥底,恭喜平民方成功抓住一位臥底!” “現在,第二輪發言開始?!?/br> 第5章 姚溯第一次深刻地意識到,這是一場玩命的游戲,出局者不僅僅只是輸了一場游戲而已,而是會連自己的命都一并輸掉。 難怪王明明才玩了一個新手副本就ptsd了,他們這種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普通人,親眼目睹這種血腥恐怖的場景不瘋狂掉san才怪,大概只有心理素質特別強大或者本身就有暴力傾向的人才能適應這樣的游戲甚至走到最后。 王明明果然臉色一白,額頭冒出了大顆大顆的冷汗,既是因為親眼目睹同類爆頭慘死,也是因為他自己的臥底身份……同為臥底,他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最后的下場! 現在只剩下12個臥底了,而對面還有41個平民,這游戲還能玩嗎?他仿佛已經看到了他們這些臥底被平民玩家一個個抓出來爆頭的悲催結局了! 他因為極度不安而失血冰涼的手攥緊了手中的撲克牌,但不管他力氣再大,都無法將作為本場游戲關鍵道具的撲克牌折彎哪怕一絲絲弧度。 除了王明明之外,其他玩家神色各異,有人瑟瑟發抖戰戰兢兢,也有人無動于衷不動聲色,還有人趁機觀察其他玩家暗中算計著什么。 姚溯垂眸沉思,作為一個幼兒園老師,除了電影電視劇之外,他這輩子見過最血腥的場面也就是菜市場殺魚了,但親眼目睹同類慘死,除了一開始的憤怒,他現在心理狀態還挺平靜……看來他可以給自己的心理素質發個小紅花。 ——此時的姚溯并不知道,如果這個游戲有san值,那他妥妥的是滿分。 姚溯不僅在目睹別人爆頭后迅速平靜了下來,甚至冷靜地思考起了一些從一開始他就覺得有點奇怪的地方。 第一,游戲正式開始之前,為什么NPC要給他們5分鐘選座位的時間?雖然所有人都認為那5分鐘是NPC給他們找游戲線索的時間,但在場似乎沒有任何一個人找到了游戲線索,而如果這5分鐘不是給玩家找線索的……這樣一場時間緊迫爭分奪秒的游戲顯然不太可能設計這樣多余的環節。 第二,游戲正式開始之后,所有玩家的號碼順序和座位順序并不一致,為什么要打亂?玩家的號碼順序有什么意義嗎? 而第三,也就是姚溯覺得最奇怪的一點——為什么第一輪發言不需要所有玩家全部發言? 雖然他沒怎么玩過這種狼人殺性質的游戲,但也大概知道這類游戲的基本環節,每一輪發言都是判斷玩家身份的重要流程,哪能隨隨便便就跳過幾個?這樣分明就是在破壞游戲平衡性和公平性。 如果僅僅只是時間不夠這個理由,難道五分鐘的發言時間不是NPC自己定的嗎? 就在姚溯飛快思考的同時,撲克小丑開始通過抽簽的方式選出第二輪發言的人選了,只見他面前的講臺上忽然出現了一個彩色的木箱子,很像馬戲團里變戲法的魔術箱,他動作夸張地彎腰一摸,摸出了一個寫著數字的彩色球:“讓我們恭喜18號玩家,成為第二輪發言第一個發言的幸運兒!” 他臉上笑容浮夸,語氣幸災樂禍。 一個戴著眼鏡的女孩站了起來,她穿著附近高中的校服,顯然是個高中生,但比起剛才的1號玩家,她要沉著冷靜多了。 眼鏡妹推了推眼鏡,冷靜地說:“我有一個建議,從現在開始我們直接攤牌吧,如果有不愿意的,很大可能是臥底,我們可以直接投他,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先攤牌?!?/br> 話音剛落,她直接翻開了她的撲克牌,方塊6。 周圍頓時一片嘩然。 王明明一下子就慌了,小眼神一個勁地往姚溯臉上瞅,如果這一輪發言所有玩家都攤牌了,那他們就完了! 姚溯眉頭一皺,這種方法看上去似乎有幾分小聰明,但問題來了…… 有玩家忍不住叫了起來:“這不算破壞游戲規則嗎?”不管是臥底游戲也好,狼人殺也罷,哪有玩家在游戲過程中直接攤牌的?難道不是默認不能讓其他玩家知道自己的牌面,只能通過話術和行為說服或者誤導別人嗎! 撲克小丑嘴角一勾,臉上笑容詭譎不明:“本場游戲沒有游戲規則,不限任何手段?!?/br> 眾人頓時大驚,沒有游戲規則,不限任何手段,所以所有他們對這類游戲約定俗成的規則都不算數了?! 眼鏡妹頓時松了一口氣,略有些小得意地坐了回去。 撲克小丑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了,他再次彎腰抽出了一個彩色球:“恭喜4號玩家,成為本輪第二個發言的玩家!” 下一秒,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猛一下站了起來,他穿著黑色背心,胳膊和脖子上爬滿紋身,長相一看就很不好惹,正是之前的搶座男。 他看著撲克小丑問:“這場游戲不限任何手段,所以說我可以攻擊其他玩家?” 撲克小丑的嘴角瞬間一咧到底:“當然!” 搶座男手中忽然多出了一把菜刀,轉身朝著身后的玩家沖了過去,四周圍頓時響起了一片驚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