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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郭梓安沒有完全回答。 但這孤男寡男在森林里生活,哪怕沒到那一步,可大家都是成年獸,該懂的都懂。 想了許久,夜飛渺才擠了一句,“繼續,亮十天?!?/br> 尾羽上的光可以說是他們長尾夜鶯獸人的一種能力,類似厲炎火的火,白山均的冰凍。但尾羽是無生命無觸覺的部位,因為生命本體供給能量才會發光,一旦能量用完就會暗滅。 郭梓安見夜飛渺想這么久,還以為是很難以啟齒的事情,他都準備開口揭過這話題,哪想這家伙磨磨唧唧個半天,就給了這么一個不咸不淡的答案。 郭梓安抽了抽嘴角,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 這天越來越暗了,郭梓安懶得再和慢慢吞吞的夜飛渺聊天,上樹把那只犀角白頭利鷹獸拆下來。 爬樹的時候,郭梓安竟有一種干活比和夜飛渺聊天輕松的感覺。 郭梓安曾以為是這個世界的獸人與社會上復雜的人不一樣,所以他和白山均不需要太多交流就能相處愉快。 不想不一樣的只是白山均而已。 遇上第二只獸人,他無法得到白山均身上那相同的感覺。 郭梓安見天色已經很暗,大概把線收一下就準備下去,等回去再慢慢整理絲線。他有了這只大鳥,今天不用再捕獵,弩也就可以暫時休息。 犀角白頭利鷹獸看著大,但因為是空心的,比同體型的巨兔獸輕實在太多。 郭梓安在犀角白頭利鷹獸的腳上綁了繩子,借著大荔枝樹的粗壯,以在樹枝滑動的方式借力讓犀角白頭利鷹獸慢慢下落。到了樹杈的位置就卡一下,讓犀角白頭利鷹獸暫時停一停。 而郭梓安身手好,沒有重物的阻礙,三兩下就能到犀角白頭利鷹獸身邊。繼續借著力把犀角白頭利鷹獸往下帶。 郭梓安的繩子不是太長,為了防止繩子斷裂,繩子是折疊起來綁的。因此顯得更短了。 等距離地面差不多位置的時候,郭梓安才吊著犀角白頭利鷹獸往下放,實在繩子到盡頭了,再松手。 犀角白頭利鷹獸從半空中落下,直接摔在地上。 整個過程,夜飛渺就跟只傻鳥似的仰頭,看著郭梓安。 夜飛渺實在被郭梓安的身手給驚艷到了。 郭梓安剛才殺鳥時干脆利落,就狠狠地刷了夜飛渺對普通男性的見識。到取犀角白頭利鷹獸的尸體時,看郭梓安在樹上那如履平地般的行動,夜飛渺更是驚嘆連連。 這身手在那以敏捷為傲的猴類雄獸人身上并不出奇,甚至不少猴類雄獸人都能有郭梓安這樣的身手。 可郭梓安只是一個普通男性,有時候連雌性都不如的普通男性。因此才顯得郭梓安的存在特殊。 等從大荔枝樹下來之后,郭梓安更是直接把犀角白頭利鷹獸給扛了起來,對作為雄獸人的夜飛渺說:“走吧?!?/br> 夜飛渺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么獨立自強的男子,族群里的普通男性都是嬌滴滴的,這樣不行,那樣要幫忙,仿佛離了雄獸人就活不了了一般。 郭梓安的存在刷新了夜飛渺對普通男性的認識。 看著郭梓安扛著犀角白頭利鷹獸離開的背影,夜飛渺似乎從郭梓安身上看到了光。那不是真實存在的光,卻由內而外地散發,讓每一個看到郭梓安的人都靈魂震撼。 散發著光芒的人轉身,有點不耐煩地看向呆傻的鳥,“腳,走不動嗎?” 若這鳥不是白山均的朋友,郭梓安都想丟鳥不管了。這里距離帳篷怎么也有十五分鐘的路程,再被這鳥拖一拖時間,他可得淋雨回去。 “哦,哦?!币癸w渺這才驚醒,連忙動起來。 它想要立刻跟上郭梓安,又想起他剛才砸死了一只小灰兔獸,連忙用鳥嘴夾起來,才跛著鳥腳趕到郭梓安身旁。 原始世界并沒有上門要帶禮物的說法,但因為食物需要打獵而來,大家都養成了珍惜糧食的習慣。夜飛渺也同樣,想著蚊子再小也是rou。小灰兔獸的rou嫩,雌性喜歡,相信郭梓安也會喜歡。 一人一鳥緊趕慢趕,最終還是在下雨前回到山洞前。 可回到帳篷附近,郭梓安才發現了新問題。 之前的一切想法都基于自己一個人在帳篷里度過雨天而考慮的。他現在多帶了一只鳥回來,就這鳥的體型…… 郭梓安看向夜飛渺,上下打量,思考了一下。 夜飛渺察覺到郭梓安的視線,再看到那只倒掛在郭梓安肩膀上的死鳥,下意識吸氣,挺起鳥胸脯,讓自己顯得更強壯一些。動物都會本能地想用體型優勢威嚇對手,以讓對手重新衡量雙方的實力。 不過郭梓安只是在想帳篷能不能塞這鳥進去而已。 本來胖球鳥蹲成球狀就已經比瑜伽球還胖幾圈,如今這么站起來,挺胸吸氣的,就更顯大了。 而帳篷可不是塞一人一鳥就完了,還有睡袋,背包,烤爐等等東西??扇@只鳥,郭梓安其余東西都得靠邊。 郭梓安想著夜飛渺是白山均的朋友,便干脆把夜飛渺放到白山均的山洞里。 房間不進去,可在洞口附近,也就是類似客廳的地方待一待總是可以的吧?夜飛渺身上還帶著傷,總不能讓夜飛渺淋雨。 可是,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基于夜飛渺和白山均是朋友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