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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他在說謊?!便迩嗵煺境鰜砉笆终f,“在東廠時,他親口說自己姓李,是李大人義子?!?/br> 李廣現在才明白,又是沐青天在搗鬼。 “皇上恕罪,此人確實是臣前些日子收下的義子?!?/br> 沐青天沒拿“污蔑”做文章,而是從李廣的行為中推測出,這個小太監肯定也借著義父的名義,私收了很多賄賂。 果不其然。 現在人贓并獲,李廣肯定也會收到牽連。 “上梁不正下梁歪,李廣,枉費朕對你器重有加。你整日說愿為朕效犬馬之勞,難道這就是你的報答嗎??!” 李廣匍匐在地上,根本不敢起來。 “臣知罪,是臣有眼無珠??衫钐O所為之事,臣一件也不知啊皇上!請皇上明察!” “夠了!”朱祐樘看著還在源源不斷被從屋子里搬出來的文玩寶貝,氣得眼前發昏。 “傳奉官李廣,即日起禁足,任何人不得見面?!?/br> 李廣惶恐地抬起頭,結結巴巴地說:“皇,皇上,毓秀亭還未……” “毓秀亭建造之事,交由六部掌案使沐青天監理!” “李太監收受賄賂,陷害朝廷命官,杖斃?!?/br> 說完,朱祐樘看都沒看李廣一眼,拂袖而去。 小太監哭天搶地,尿了一褲子。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沐青天沒想到,自己只是單純地隔應李廣一下,還莫名其妙升官了。 工部掌案使是朱祐樘為他“量身定制”的正五品官,而六部掌案使則是正三品,與侍郎同品,負責監管六部官員。 戶部尚書葉淇得到消息后,立刻派人前往王府,將建造毓秀亭使用的賬冊交給沐青天。 沐青天沒有急著查賬,而是先帶了柳斷去城外現場勘察。 柳斷聽說能出門,二話不說就跟著沐青天溜了。 顧帆從府里追出來,又塞給柳斷很多銀子。 “餓了不要委屈自己,想吃什么就吃,銀子不夠就報爹的名字?!?/br> 沐青天笑嘻嘻指了指自己。 “那本官的賬也能算在顧將軍頭上嗎?” 顧帆看了眼臉已經黑得不成樣子的朱敬守,說:“王妃大人的賬還是算在王爺頭上吧?!?/br> 切(′~`;) 那還不是自家的錢。 路上,沐青天閑不住,硬拉著柳斷聊天。 “你不是最黏柳先生,怎么愿意跟我出來?” 柳斷欲哭無淚。 還真讓嚴勛禮給說中了,父母是愛情,他是個意外。 他真傻,真的。 他單知道顧帆為父親受傷,失去了一條手臂,父親上門醫治照顧是為了還恩情;他不知道顧帆根本沒打算讓父親再離開。 “顧帆總能找各種理由,不讓父親出府?!?/br> 沐青天疑惑。 “按柳先生的本事,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柳斷更悲傷了。 問題就在這里——顧帆不讓父親走,父親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每天早晨他都能在顧帆的房間里見到父親,他已經習慣了,真的。 沐青天默默閉嘴,尷尬地扭頭。 前幾天多多也嫌他和朱敬守膩歪,帶著何闕珠回沐府住了。 鎮遠將軍府里,顧帆送走柳斷之后,扭頭就去了柳歸舟的房間。 “小舟,我胳膊又疼了?!?/br> “滾出去?!?/br> “真的,這次是真的疼?!?/br> “我錯了,下次我一定聽你的話,讓你在上面?!鳖櫡抢劬?,立在門口。 柳歸舟發誓,他要是再信顧帆的鬼話,柳斷就不姓柳??! “滾進來!”他咬牙切齒說。 顧遠影這個名字挺好聽的.jpg 在顧帆為他擋刀的一瞬,柳歸舟就原諒了顧帆。一個瞎子一個獨臂,也算是絕配了。 不過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個更遠大的目標。 之前住在將軍府,他總是下面的那個,因為他既不會武功,又沒有顧帆強壯。 現在顧帆沒了胳膊,反攻號角已經吹響,時機已到! 當然,理想總是美好的,現實總是骨感的。再次住進將軍府沒幾天,柳歸舟灌醉顧帆,準備趁火打劫。 火挺熱的,他被顧帆劫了個徹底。 事后顧帆跪在床上道歉,柳歸舟還不能生氣,畢竟先動手的是他。 后來顧帆回過味兒來,天天變著花樣“裝可憐”。 不怪柳斷被他惡心得待不下去。 “哦對,父親托我問你,那日你喂給我爹的藥丸,是從哪里得到的?!?/br> 沐青天眨眨眼,說:“只是最普通的甘草丸?!?/br> “真的?”柳斷懷疑,“可父親說,當時爹已經沒氣了,吃了藥丸后突然活了過來?!?/br> 沐青天頓時起了一身冷汗。 沒想到柳歸舟在那種情況下還能記住發生了什么。 “是柳先生記錯了?!?/br> “是嗎?” “肯定是啊?!便迩嗵煜訔壍?,“世上哪兒有什么起死回生藥,做夢呢?!?/br> “你父親當時太緊張,記錯了?!?/br> “哦……” 到了城外龍脈萬歲山,還沒靠近,柳斷只是遠遠看了眼,就斷定圖紙有問題。 “地基太淺,下面太窄了?!?/br> 龍脈時又地動,震不了幾次,毓秀亭就得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