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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沐青天平常只穿素色的衣服,也不愛倒騰裝飾,看起來就是清秀。如今仔細打扮整飭一番,紅衣襯得他的臉越發精致,還透著股儒雅的氣息,乍一看還以為是哪里來的小公子。 “王爺也是獨樹一幟?!便迩嗵煳⑿?。 “全天下能長出這副樣貌的,恐怕也只有慶王殿下了?!?/br> 朱敬守挑眉,聽出沐青天是在諷刺他,毫不在意地把人圈住,十指相扣。 “沐大人也是‘唯手熟爾’?” “自然?!便迩嗵旌荞娉?,下一刻就被朱敬守吻了個結實。 剛理好的衣服在掙扎和動作中松散開,變得皺皺巴巴。 大約半柱香的功夫,沐青天換了五六次氣,朱敬守才終于把人放開。 “大人可也得記住這個感覺,多多熟練,本王很樂意奉陪?!?/br> 流氓??! 書卉才走沒多久又被叫回來,一進門就看見沐青天的衣服散了大半,她們王爺胸口的衣服也皺成了一團。 嚯,夠激烈啊。 再整理完后,她剛拿起桌子上沒挪過位置的玉佩想給沐青天佩戴上,卻看見王爺先一步走過去,嫌棄地把它推到旁邊。 書卉眼皮微跳。要知道,那可是藍田進貢上來的暖玉,千金難求,唯獨皇后得了個鐲子,慶王府得了塊籽料。 這玉佩就是朱敬守前幾天命人加緊時間趕制出來的。 “叫長史把庫房打開,本王親自去挑?!?/br> “是?!?/br> 沐青天望望窗外已經泛起的魚肚白,阻止道:“時間要來不及了,這塊兒挺不錯的?!?/br> “沒事?!敝炀词匕矒岬?,“來得及?!?/br> 長史跟隨朱敬守已久,感染了他雷厲風行的作風,很快清點出了府庫里玉佩的庫存,站在門外安靜等候。 “王爺?!彪p膝跪地,呈上名冊。 朱敬守心里早有了合適的選擇,拿過來也只是隨便翻翻,問:“太后賜的同心玉的另一半在哪兒?” 當年他初上戰場,太后擔心,便硬是要他在去之前挑選王公貴族家的女子成親,留下子嗣再走。 彼時朱敬守的心里只有家國,一心想為兄長穩固江山,以“軍情緊急”為由直接拒絕了太后。 朱祐樘也站在弟弟這邊,太后無奈,最后松口,送了塊同心玉佩作為代替,催促朱敬守早些成家。 現在他腰間佩著的就是那塊同心玉的一半——上次回王府,他特意命人找出來,希望玉佩能帶給他好運,讓沐青天也能喜歡上他,兩情相悅。 長史眼珠顫動,答道:“回王爺,正在府庫之中,可是要拿出來?” “拿?!?/br> 宮侍的腿腳很麻利,進去沒多久就捧了個雕花鏤空的紫檀木盒走出來。從外面看,木盒是中空的,可無論從哪個方向看,都無法看到內部的全貌。 朱敬守按順序輕撥上面的鎖扣,只聽“咔噠”一聲,木盒的機關發動,頂上的蓋子彈開,隨著齒輪轉動的聲音,一塊通體雪白的玉佩慢慢浮上來,出現在眾人眼前。 他解下腰間的玉佩,將它和盒子里的玉佩上下交疊,緩緩合攏。 同心玉佩設計很巧妙,分開是兩塊完整的玉佩,花紋互為陰陽,合在一起時鎖住對方,嚴絲合縫。 “換這塊?!被氐椒块g,朱敬守親自給沐青天佩戴上同心玉佩。 玉佩分開時花紋的樣式完全不同,所以沐青天也沒看出有什么不對勁。 雖然朱敬守說不會耽誤,但當沐青天全部穿戴整齊后,天已經蒙蒙亮了。 “還有多久才能到?”沐青天趕得很急,腳下生風,很不得飛起來。 朱敬守趕上去走在他身邊,說:“不用急,我已經遞了折子?!?/br> 他聲音很小,只容兩個人聽見。 沐青天瞪了他一眼,賭氣往前跑了幾步。 朱祐樘寵信弟弟慶王已經不是什么新鮮事了,不僅允許他隨意出入皇宮,不需要通報外,還在宮城外面最金貴的地方,賜了間富麗堂皇的王府。 不過前幾天兄弟兩個才剛剛吵了一架,朱敬守是不敢再觸皇兄的逆鱗,乖乖遞了折子進宮,請求晚些面圣。 因為沐青天上京述職的消息還是秘密,所以此次述職不宜跟慶王府扯上關系。朱敬守不放心讓沐青天一個人去,也不想跟沐青天分開太久,就想了易容的辦法。他和沐青天先從王府后門出來,一路走到宮門外不遠,再由宮里派出的轎子接進去。 慶王府距離皇宮不遠,走過去用不了兩柱香的時間。 “誒呦!是哪個不長眼的,敢撞小爺!” 沐青天走得急,沒注意前面的路。剛才明明是對面的人先撞上來,不過沐青天家教好。他后退兩步穩住身形,抱歉道:“對不起,你沒事吧?!?/br> 朱敬守皺眉走上前,還沒靠近就聞到濃烈的酒臭味。 住在這附近的人,非富即貴,大多是皇室外戚和朝中重臣。 “大膽,沖撞了我家少爺,還不跪下求饒!” 眼看碰瓷的那個人就要往后倒,他身邊的小廝護衛連忙圍上來把人扶住,惡聲惡氣地沖沐青天喊道。 為了低調,朱敬守不止做了易容,還換了件很普通的護衛服,偽裝成沐青天的侍衛。出門只帶一個下人,也不怪對面趾高氣揚的,看不起他們。 沐青天皺眉,又說了一遍:“抱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