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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笑瞇瞇收下銅板,朝家丁的背影揮揮手。 沐青天:……我從沒見過這么會賺錢的孩子。 沒過幾天,錢多多就在伍家下人里混熟了。那些侍女見多多年紀小,長得也討喜,平常也都照顧著。大家都知道多多好說話,愿意幫忙,于是都來找他。 幫著幫著,多多就被調到了大夫人院子里。大夫人的侍女和自己的主子一樣,沉默寡言不茍言笑。 多多把斂財的心思收了收,乖乖跟著其他人做事。 沒過多久他就發現,大夫人院子里沒有一點兒枯草。 每個院子都有花匠,專門負責修剪花草和除雜草。但僅僅靠花匠是除不干凈的,而且有些雜草和枯草長在假山邊,和假山相得益彰,花匠也不會特意去拔。 可大夫人的院子里卻干干凈凈。 多多觀察兩天,發現每天都會有侍女在院子里除草。如此大費周章,還沒什么用,他立刻留了個心眼兒在里面。 [jiejie,我幫你拔完了。]多多拖著一捆草羞澀地走過來。 那侍女有些驚訝。她已經起得很早了,沒想到小啞巴居然比她還快。 [我去燒掉。] “誒!”侍女叫住多多,又放輕了聲說:“別燒,給我吧?!?/br> 原來這些草并不是沒用的,而是大夫人喜歡編草結,所以才會每天讓人拔干草,來消遣排解。 多多想到了一個主意。他偷偷藏了幾根草,編了個栩栩如生的兔子,送給經常能見到大夫人的侍女。果不其然,侍女很喜歡這只草兔子,別在了自己腰間,引到了大夫人的注意。 “這是你編的?真好看?!贝蠓蛉私凶∈膛?。 侍女受寵若驚,頷首答道:“回夫人的話,這兔子不是奴婢編的?!?/br> “哦?那是誰?” 從此多多又多了項新的任務:幫大夫人編草結。 編著編著,多多就又發現了不對。每天送進大夫人房里的干草很多,可她只編幾只小動物,再讓侍女拿去城里分給街上的孩子玩。 剩下的干草都去哪兒了? “大夫人想用巫毒草人咒誰?”沐青天問。 “不清楚,錢多多說他還沒查清楚?!?/br> “不?!便迩嗵斐烈髌陶f,“告訴他,先不要查了?!?/br> 現在看起來,伍家的每個人都不太干凈。他們生活的地方不是宅院,而是戲臺。所有隱藏著自己的故事和心思,虛與委蛇地活著。 殺人分尸的兇手就在伍府,他不能讓多多一個少年涉險。 “該是我們出場了?!便迩嗵煺酒鹕?,霸氣拂袖。 “父親,父親?!蔽樯~急匆匆跑到蠶場。 “已經是弱冠的人了,還毛毛躁躁的?!蔽樾Q訓斥道。 “孩兒知錯?!?/br> “何事?!?/br> “官府那邊來消息了,王爺和欽差大人要來府上查案?!?/br> 伍蠶深吸一口氣,說:“趕快讓下人收拾出最好的院子,迎接慶王和欽差大人?!?/br> 去伍家前,沐青天突然提審縣衙牢房里的三個家丁。 二牛說,他在伍府干了二十年,勤勤懇懇,絕對不可能殺人還把尸體的腿藏在船艙里。 “定是栓子,船是他挑中的,不關小人的事啊大人!” 栓子說,那日靠碼頭的船本來就沒多少,他們買的桑葉量大,只能挑最大的船來運才不會違反規矩。 “成榮與小的向來不對付,您可以去伍家問問,成榮一直是滿口謊話的,大人可千萬不能信他污蔑的話??!” 成榮說,他是府里最受老爺器重的,因為經常告發那些偷懶的家丁,所以在府里人緣并不好。 “是二牛!他非要停下船去等什么金鯉魚,才會耽擱了時辰!也是他想要昧下錦鯉魚,小的才會陳大人撒謊的!” 三人各執一詞相互指認,根本就是一團亂麻。 沐青天仔細看完供詞后,讓人把二牛和栓子帶回牢里,只留下成榮。 成榮被嚇得魂飛魄散,跪著上前大哭道:“大人!大人!小的真是冤枉的!真的是冤枉的?。。?!” “肅靜!”沐青天拍響驚堂木。 “將那日你們是得到錦鯉的過程,一一述來!” 出航時河上的霧還不是很大,三人閑聊著,小船很快就到了對岸。栓子留在船上看著,成榮和二牛則下船去買桑葉。 沒過多久霧氣就濃了,栓子擔憂地望著湖上,害怕回去時迷失方向。等成榮和二?;貋?,三人合計后決定立刻返航。 去時是三人交替劃船,回去的時候是成榮和二牛劃船,栓子在最后壓貨。 “大人明鑒,那鯉魚真是突然跳上甲板的,與小的沒關系?!背蓸s驚恐地擺手。 他們都沒見過這么大的鯉魚,背上的鱗片還閃著金光。金鯉不停拍打著甲板,力度非常大,把水都甩到了成榮和二牛的眼睛里。 霧太重了,二牛怕鯉魚干擾他們航行,于是就把船槳交給成榮,提著木棒走過去一棍子敲死了鯉魚。 看著rou質緊實體型龐大的鯉魚,二牛動了歹心。他對坐在船艙附近休息的栓子說,這里肯定還有更多的金鯉,要不要把船停在這里,再撈上幾條。 栓子和成榮都心動了。成榮放下船槳,栓子也來到甲板上,兩人透過霧氣仔細觀察著水面,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值錢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