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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吳停云護送沐青天和一筐番椒前往崇明縣。 “沐里正!”福壽堂正是休息之際,管事一眼就看見了門口的沐青天,趕緊出來迎接。 “管事近來可好?”沐青天和善地笑著。 吳停云站在沐青天身后幫他脫下毛披風,疊好收在胳膊上,手指稔了稔還帶著沐青天體溫的兔毛。 “托您的福,一切都好?!惫苁侣槔帐俺隽艘粡堊雷?,請沐青天和吳停云坐下。 “吉慶,給沐里正上幾碟好菜,再來一壺好酒!”他沖不遠處的一個小二喊道。 “好嘞!” 說完,管事又回頭對沐青天說:“您今日是來崇明縣辦事嗎?若還是沒定下客棧,不如就住在咱們樓里,不收您的錢,比外面的客棧還要干凈舒服?!?/br> 沐青天笑意不減,說:“如此便謝過管事了。不過我今日來不是為公事,而是為私事?!彼拖骂^對管事招招手,“有一筆大買賣,不知道福壽堂愿不愿意做?!?/br> “啊這……”管事有些猶豫。 “管事不必擔心,是正經的買賣?!?/br> 因為與沐青天合作過,而且沐青天對他們福壽堂又有恩,管事權衡再三還是決定做這個人情。 “沐里正稍后,我這就去請老板來?!?/br> 福壽堂的老板聽說沐青天來了,也是非常開心。他是個商人,沒有管事那么拘謹,直接就問:“不知公子說的是什么買賣?” 沐青天眨眨眼,賣了個關子,說:“不知老板店里是否有鮮活的喇蛄?” “有,今晨剛從溪里撈上來的?!?/br> “那就請老板分給我一個灶臺,等夕食時便可見分曉?!?/br> 申時二刻,街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福壽堂也開始招待客人。 “這是什么味兒?怎么這么香!” 所有路過福壽堂的人都會駐足一會兒,嗅著空氣中的味道。 而坐在福壽堂里的客人則是高呼:“小二!你們這店里在燒什么菜,為何如此嗆人!” 小二快步跑過來,按沐青天給他的說法回答道:“這位客官,這是本店的新菜,名為‘麻辣喇蛄’?!?/br> “怪名字,哈哈哈哈哈哈?!贝蠹液逍?。 小二撓撓頭,繼續說:“名字是怪了點兒,可味道卻不怪。今日本店免費贈送喇蛄,您不妨試試?!?/br> 其中一個漢子揪起一條喇蛄嗦了一口,眼淚頓時就被逼出來了。其他人看到他這樣,還以為這菜有問題,剛想問責,只見那漢子拎起酒壇猛灌了一大口酒。 “啊——爽!爽極!” “真有這么好吃?”其他人不信,也從盤子里挑出一條放進嘴里。 福壽堂的老板站在店口看著排到街角的隊伍,老淚縱橫。 這是他祖輩傳下來的產業,到他這代已經有些沒落了。若不是沐青天幫了他一把,幾個月前他就要把這棟酒樓變賣了。 他還,他還從沒見過座無虛席的福壽堂。 “老板,老板你可別哭了?!惫苁录贝掖覐睦锩媾艹鰜?,眼睛里也都是被辣椒熏出來的淚。 “怎么?”福壽堂老板狼狽地抹掉眼淚。 “大堂里沒位置了,外面這隊一點兒都不見短,這可怎么辦?!?/br> 這時,沐青天披著自己的毛披風從后院走出來,對福壽堂老板說:“如何,這筆生意,老板是愿意,還是不愿意?” “愿意!愿意!”老板緊緊握住沐青天的手,連連點頭。 吳停云盯著老板的手,怎么看怎么覺得不舒服,抬手把兩人的手分開。 “恩人,里面請!” 到了后院,福壽堂老板激動的心才稍稍平靜了一點。 沐青天拿出吳停云抄寫好的菜譜遞給老板,說:“這是麻辣喇蛄的菜譜,我只賣你一家?!?/br> 老板還以為沐青天是要讓他出價,忙道:“恩人放心,我出五十兩買下?!?/br> 沐青天點點頭,接著說:“你也看到了,麻辣喇蛄,重點就在‘辣’。這味佐料只有我能提供,別處都沒有?!?/br> “我們提供菜譜和佐料,你看如何?至于價格,菜譜就定五十兩,佐料一石五兩,如何?” “就按恩人說的?!?/br> 談好合同之后,沐青天就帶著福壽堂的人回自明里收辣椒。 何生財正在地里澆水,忽然看見烏泱泱一群人往自家方向來,嚇得趕緊跑了回去。 “沐大人,這是?” “他們來收貨,走吧?!?/br> 何生財一頭霧水地把人帶到了番椒田里,幫著一起摘完了所有的果實。因為沐青天在他家種得最多,所以收獲得也最多,一稱正好半斗。管事拿出二又五錢出來遞給何生財,半天都沒見人接。 何生財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錢,直接愣在了原地。 “不,這是大人……”他語無倫次地說。 沐青天笑了。 “當初不是說好了,我拿你一個雞蛋,這塊田里的東西都歸你嗎?快接著吧?!?/br> 作者有話要說:牟斌:弘治時期錦衣衛指揮使。 沒有資料記載弘治時期崇明縣縣令的名字,所以文中是我編的名字。 賭/博/違/法!文章內的描寫僅為劇情需要,請勿模仿! 小劇場: 沐大人上朝的時候,慶王殿下獨自一人留守空閨,萬分不爽,就開始折騰手下的幾個貼身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