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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堅持下來了,不然真生氣走了等不到楊桃,可能就白來了一趟。 那個茶山怎么也得值八九百吧,楊桃手里肯定也有余錢,只要湊夠一千二百,兩個孫子的婚事就圓滿解決了。 楊春怎么會看不出楊老太太盤算的樣子,不過楊老太太不說,楊春也不想挑明。楊老太太抬起垂落的眼皮,瞧見韓冬好像很喜歡吃她做的菜窩窩,不由得心生了幾分喜歡。 小同志,你家是上海的? 是的奶奶。 韓冬朝楊老太太微笑,楊老太太更喜歡了。哪有老人不喜歡對自己親熱愛笑的晚輩。 我們桃子和梅子如果有錯,你多擔待些。 哦? 韓冬沒聽明白楊老太太的意思。楊老太太又補充說楊桃和楊梅要養家,有些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行了。 奶奶,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我是說楊桃和楊梅在上海干那種事,也是生活所迫,你不要和她們太計較。 楊老太太本來是沒話找話想討好韓冬,再順便給兩個孫女做個人情。沒想到楊梅一聽就炸毛了,砰地撞開椅子站起來,一雙秋水美目眨著寒光: 你胡說八道什么?我和我姐干了哪種事?你把話說清楚。 奶奶,您說的是什么意思? 楊桃也覺得奶奶的話里有話。被一桌子人齊刷刷地看著,楊老太太感到不自在了,抹了抹松弛的面皮尷尬地說: 我沒什么意思,我就是說,女孩子在上海掙錢不容易,請這位小同志不要追究。 追究?你當我們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是不是? 楊梅突然明白了楊老太太的意思,氣得臉色刷白,抓起一個菜窩窩朝楊老太太砸去。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一件襯衣引起的 楊春眼看著菜窩窩砸中了楊老太太,突然覺得眼前一道黑影一閃,再看楊老太太又驚又怒地盯著楊梅,又指著楊桃哆嗦著嘴唇說不出話。 韓冬輕輕放下手里握著的菜窩窩,喝完最后一口湯起身說:你們慢吃,我去外面看看車子到了沒有。 韓冬是不想參與楊家姐妹的家事借口躲了出去。 韓冬進門就看見楊春和楊喜打架,又聽楊老太太訴說楊春的虐待惡行,對楊家發生的事大概有了了解。不過韓冬不相信楊春是楊老太太描述那樣的人,楊春純凈清澈的眼神里,既有洞察世事的睿智,更蘊藏著對生活無限的熱愛。韓冬從楊春極力隱藏眼底對生活的熱愛里,能看出楊春的為人。 韓冬前腳剛出去,楊桃就忍不住訓斥楊梅了。楊梅也不妥協,非要讓楊老太太把話挑明了。一向悶葫蘆性子的楊梅突然大怒發火,楊老太太不敢再多說話,故意垂著眼皮唉聲嘆氣。 大姐,你聽不出來,她懷疑咱倆不是正經人嗎? 算了梅子,奶奶也只是隨口說說,她是無心的。 我才不信!老太太我告訴你,我大姐光明正大開服裝廠掙錢,我和我大姐才從部隊回來,我大姐夫是連長,你少在這里瞎逼逼。給你點顏色你還開了染坊,尊敬你叫你一聲奶奶,你也不想想你配不配?你就在我小妹出生的那年來過一趟,這么多年你什么時候關心過我們姐妹。這次來誰知道你安的什么心,說不定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夠了,梅子你回屋去。 楊桃喝止住楊梅,把楊梅推進屋里。楊老太太被楊梅說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見楊春一直望著她不說話,打著哈哈說那些年家里的日子不好過,一大家子人要照顧,想著楊春姐妹是軍屬村里會照顧的,所以也就放心沒來走動。 嗯。 楊春輕輕應著,好像很贊同奶奶的觀點。楊老太太的臉色緩和了多了,這時楊桃回來了,楊老太太又開始說起過去的苦日子。楊桃聽也不是不聽也不是,只能尷尬地望著楊春苦笑。 楊老太太話題一轉,問楊桃剛才楊梅說的服裝廠是怎么回事。楊桃急忙說就是做些手工繡活和演出服裝,掙些錢剛夠養家。 我們現在住的這個房子還欠著外債呢,一直都沒錢維修一下,不然春兒也不會讓奶奶住地鋪。 楊桃聽出奶奶話里的意思,趕緊解釋。 原來昨兒三春做工的那個服裝廠是你開的呀,我看著規模不小,得有幾十個工人吧。 楊老太太看看楊桃,又看看楊春咧嘴嘿嘿笑。她才不相信楊桃的話,開服裝廠就是老板,老板都有錢。 這時院里傳來一陣喧鬧聲,楊春買的兩張木板床送來了。韓冬幫忙把床抬進屋里安頓好,院門外響起汽車喇叭聲,楊樹跑進來說有一輛黑色大轎車停在院門口。 韓冬拎起行李箱準備走,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叫楊春跟他到一邊說話。 楊春跟在韓冬身后走到屋外樹下,韓冬問楊春可還帶著他送的那件防身工具。楊春搖頭假裝忘了。韓冬露出一絲焦急,楊春從袖袋里抽出烏棘棒。 你說的是這個? 楊春明知故問,猛然想起韓冬給她烏棘棒時不是她現在手里的這個樣子,可是想要還原已經來不及了。韓冬拿起楊春手里的烏棘棒,看到機關處已經磨得有些發亮,知道楊春應該經常拿出來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