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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阿涼哥哥始終都不?肯要他?!?/br> “若非碰巧失憶,莊青瞿只怕一生都難以得償所愿……” “……” 宴語涼默默抬眼,窒息地看了看身邊那棵高大的櫟樹。 都恨不?得斷木鳥一樣把頭往櫟樹上磕一磕,看看能不?能清醒一點,好好回想起當年到底咋回事! 真是這樣那可還能行了????! 小話本都不?敢這么寫,朕是真的裂開了! …… 落云國。 荀長坐在馬車里,一邊看著繁華的街景,一邊回味昨日落云皇宮舞會?。 落云皇宮奢華。銀色臺階上鋪著絳紅地毯,女皇一身鉆石鑲邊的銀色錦緞禮服。宮里燭火通明,金光閃閃的天頂下?是數根巨大的梁柱,翠玉的屏風鑲滿了紅寶石、藍寶石和珍珠。賓客們穿著云錦與絲絨,各種各樣讓人眼花繚亂的金飾和寶石…… 宇文長風果然不?愧為女性之友,竟在多年前就認了落云女皇的親娘做干娘。 他們的“商團”一到落云國就受到了熱情禮遇。昨晚舞會?上,落云女皇還只顧跟“干弟弟”跳舞說悄悄話,惹得好幾個女皇面首臉色鐵青。 車馬粼粼。 荀長腿踹了宇文長風一腳:“幾年不?見,女皇眼見著對你念念不?忘,你當年怎么沒留下?來當個皇夫?” 宇文長風:“生是大夏人,死是大夏魂!北漠未定?何以為家!” 荀長:“……”絕。 馬車停了下?來,讓街道上一長隊人先?過。那一行皆是一模一樣的青灰色衣服百姓,手里舉著長香、點著長明燈,口里咿咿呀呀念念有詞。 不?得不?承認,落云帝都和平富足處處比華都熱鬧繁華。唯一讓宇文長風看到的隱患,就是比起多年前,落云迷信鬼神的百姓又多了好多好多。 你瞧這求神拜佛的陣勢。 大夏寺廟也有不?少,香火也不?錯,可大夏百姓沒事更愛研究怎么賺銀子、怎么讀書考功名。偶爾拜個神明,還都明確要求神明“拿錢辦事,不?辦好下?次不?來了”。 落云皇都卻是一副截然相反的景象。 他們這幾天甚至還見過百姓不?惜割rou放血、受笞“奉獻”,捐出全部身家去頂禮拜神。很多少年從?小不?讀書只讀經。 荀長:“這也太愚昧了,真不?明白落云女皇冰雪聰明、治國幾近無可挑剔,怎會?允許百姓如此?” 宇文長風:“她自己也信這個啊,她也常在宮中求神拜佛?!?/br> 荀長:“???” 可他覺得女皇看著還挺精明,不?像這種人啊。 宇文長風:“精明歸精明,有些人就是信這些。不?過阿長你自己不?是欽天監嗎?按說你不?應該最信這些?” 荀長:“就因為是欽天監,才?清楚天道根本不?是這么一回事。你說神仙成日在天上看凡人發瘋發蠢真能高興嗎?倒還不?如一顆銅板買一炷香,燒完許個愿,至少神明看著這人沒得了失心瘋,指不?定?心情一好就應允了?!?/br> “待咱們回去,定?要把這落云亂象跟阿涼說。大夏須得要引以為戒?!?/br> 宇文長風:“嗯。不?過到時你可別又編排我???” 他是知道荀長的。就小狐貍那個添油加醋的水平,說不?定?一回去他們此行就成了《落云女皇與她愛而不?得的大夏情郎二三事》。 說到瞎編,他又想起花燈節那天。 荀長喝酒釀喝高了,一直絮叨著當年澹臺與二皇子甜蜜往事,攔都攔不?住。 “你跟我瞎說就罷了,師律可是會?當真的!” 荀長挑眉:“吾也不?全是瞎說吧。當年阿涼與澹臺天天黏在一起分都分不?開,你不?也一樣有目共睹?” 宇文長風:“可人家是兩小無猜兄弟情誼吧???” “你倒好,還說什?么二皇子甘冒天下?大不?韙、瞞著莊青瞿偷偷送走澹臺,就說明其真心??墒前㈤L,倘若當時出事的不?是澹臺而是你我,難道二皇子就會?袖手旁觀了?” “二皇子也會?救我們的吧?!” 荀長:“嗯,但澹臺畢竟不?同?!?/br> “二皇子對澹臺究竟是何種心思,相信莊青瞿比你我更清楚?!?/br> “莊青瞿再?嫉妒你我,左不?過把我扔去大漠、攔著不?讓你見阿涼。他當年卻是毫不?留情要置澹臺泓于死地的?!?/br> “你當時不?在國內。查抄澹臺氏時,其實?曾有一份文書能夠證明澹臺泓與家族謀反無關。結果莊青瞿聽聞以后立刻派人把文書搶奪燒毀,之后更是以死相逼誓要阿涼誅殺澹臺泓?!?/br> “澹臺泓問斬以后,阿涼病了半個月無法上朝?!?/br> “只怕當時莊青瞿有多心疼他,待到有朝一日發現阿涼其實?是騙他,就能有多恨多瘋!” 宇文長風聽得后背一陣毛刺刺。 “那你還跟我來落云?你就放心把他二人丟在京城?” 荀長:“便是你我在他們身邊,又能攔得住莊青瞿?” 宇文長風往馬車上一靠,扶額徹底憂郁了。 …… 賀蘭紅珠城。 宴語涼魔怔了一早上,重?新支棱起來。 此刻默默看著鏡子,深覺不?至于。 如此平平無奇,真的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