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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又是誰?如何能幫我?”謝遙一臉疑問。 “我——”錢桐兒欲言又止。她看了謝遙一眼,又看了眼身邊的裴玄,低聲道,“動靜太大容易將人招來,公子不如先下來,我們換個地方聊?” 謝遙心道,錢府這么大,找江顧一時半會怕是找不到。要是有人愿意帶路,肯定會方便許多。 “好,”他爽快地跳下來,“如你所愿?!?/br> 而這一邊,江顧正伏在桌子上,對著眼前跳動的燭火出神。 錢府府如其名,真的是一等一的有錢。撇開這房中其他不談,單是擺在桌子上的燭臺,都是黃金做的。江顧想,若是自家師尊在這里看到這個,會說什么? 他應該會瞪大著眼睛拿起燭臺,語氣夸張道,你看看,這錢府簡直壕無人性。 一想到這,江顧竟然笑了出來。 明明他在這里已經被困了許久,沒吃沒喝。 燈芯忽而爆了一下,濺出幾點子火星落在他的左手腕上。他下意識地摸了摸系在手腕上的兩根紅繩,確認完好無損后松了口氣,隨后繼續出神。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突然吱呀一聲被打開。江顧心中莫名激動,以為是謝遙來了。沒曾想回頭一看,來者是個眉清目秀的姑娘。 他默默地轉回頭,有些失落。 “公子?!卞X桐兒走到他身旁,語氣歉疚,“抱歉,今日讓你受驚了?!?/br> “姑娘若覺得抱歉,便放我走吧?!苯櫳裆?。 “對不住,請公子來,是我父親的意思……” “那不知令尊囚我在此處,是想做什么?” 錢桐兒猶猶豫豫地絞著手中的帕子:“與、與我、與我成親?!?/br> “什么?!” “公子莫怪?!卞X桐兒忽然下跪,眼中溢滿淚水,“我也不知道父親是怎么想的,今日突然不顧體面將你帶進府中,還說要為你我cao辦婚事。其實我和公子一樣,心里是極不情愿的??筛赣H如同中邪一般,就是不聽我的哀求,執意如此??!” 江顧原本聽到如此荒唐的事,氣得那叫一個火冒三丈。結果此刻錢桐兒又是哭又是跪的,倒讓他不知該如何發xiele。 “先請起吧,錢、錢小姐?!彼Y巴了一下,隨后繼續道,“此事,不怪你?!?/br> “多謝公子體諒?!?/br> 錢桐兒聞言擦了擦眼淚,起身將一張折好的信紙放在桌子上,低聲道:“這是公子的好友讓我轉交給公子的?!?/br> “我的……好友?”江顧目露疑色,他何時有過好友了? “他自稱姓謝,說是與公子結伴同行的好友?!?/br> 明白了。 江顧立刻點點頭,按住信紙和氣詢問道:“錢小姐與他見過面了?” “是,就在剛才?!?/br> “他人呢?” “走了?!?/br> “……走了?” “謝公子說錢府人多眼雜,他貿然走動容易被發現,便寫了份信,讓我轉交與你?!卞X桐兒道,“然后他就走了?!?/br> “難道公子還有什么想問的?” 江顧搖頭,面上強裝淡定:“沒有,多謝錢小姐,信我待會看?!?/br> “對了?!彼肓讼肜^續道,“不知錢小姐對你我……成親一事有何看法?” “這親不能成,”錢桐兒語氣堅決,“公子不愿,我也不愿?!?/br> 江顧安心下來,點頭表示贊同:“那如何能讓令尊松口呢?” “謝公子讓我拖延一日,”錢桐兒道,“也就是明日。他說他會想辦法?!?/br> 字里行間透露著對謝遙的信任。 江顧:“……但愿他能想個好點子?!?/br> 待錢桐兒走后,他將信打開,趁著明亮的燭火仔細看了起來。 入眼第一句是三個驚嘆號。 “?。?!” 第二句。 “我的乖徒弟,別聽他們忽悠,這親不能成!” 第三句。 “不過若是你想成,那為師也沒辦法,只能祝福?!?/br> 第四句。 “可為師還是不忍心見你戴綠帽子?!?/br> …… 這都是什么廢話!沒一句正經的! 江顧強忍著把信燒了的沖動,繼續往下面看。 “好了說重點。今晚我夜探錢府,發覺此地邪氣頗重,結合今日之事,恐怕一切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簡單。明日我會喬裝來錢府尋你,后續具體行事一定要聽我安排。還有今晚你一定要注意,處處小心為上?!?/br> “補:你被拐走,我真的沒想到。只能說錢老頭要么被妖邪附體,要么眼光一般?!?/br> …… 看完最后一句,江顧義無反顧地將信給燒了。 然后他在屋外設下防外人潛入的陣法,抱著平生劍睡著了。 黃金燭臺周圍點點紙灰。 第二日一早,江顧被一陣嘈雜聲吵醒。他睡眼惺忪地穿好衣服,正準備仔細聽聽外面的動靜。結果一群人忽然呼呼啦啦闖進來,有端水的丫鬟有送衣裳的婆子,還有幾個高大威猛手持長棍的家丁。 江顧:……什么情況? 未等他開口,為首的一個婆子率先行禮道:“給姑爺請安了?!?/br> 后面的人緊跟著行禮。 “你們想做什么?”江顧神色一下警惕起來。 “還能做什么,”那婆子堆起笑容,“當然是幫姑爺打扮一番,去見老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