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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能讓死人?自己說出秘密,那確實盜走尸體是最?高速有效的辦法。 不過他們會使?用什么手?段……? 若是沒有秘密,他便想不通他們盜走容貴妃尸體的理由了……天下攘攘皆為利來,沒有人?會為了一個對自身毫無?好處的事,去做如此風險之事…… 他謝謝細細揣摩對方的心思,不知對方是敵是友,不清對方底細的情況下,輕舉妄動難免容易自傷。 謝閑坐在?躺椅上,輕輕用力,搖椅晃動,指尖揉搓著衣料,淡淡開口:“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要輕舉妄動最?為妥當。好生盯著清律司和?禹王,也查查那些?人?是何方神圣,不要讓他們察覺,也別讓他們好過,悄無?聲息的……做一個漁翁?!?/br> 最?后幾個字謝閑的聲音是極輕的,虛無?縹緲的,好似說與自己聽一般。 莫飛垂首抱拳:“遵命?!?/br> “哈啊?!敝x閑以?袖掩面,打了個哈欠,眼角掛著一滴晶瑩,將落未落,眼波流轉,十足魅惑。 之前謝閑在?安王府暈倒便已讓莫飛心驚,此刻謝閑一有點動靜,莫飛就擔心不已:“爺,可是身體不適?” “無?礙,只是有些?困倦?!敝x閑擺了擺手?,神色倦怠,上下眼皮打架,不知不覺竟偏頭睡了過去,聲音也越來越小,“等寂憫回來,再叫我罷?!?/br> 莫飛領命站在?謝閑不遠處,像個木樁子般,照看謝閑,也等待寂憫。 半個時辰后,寂憫端著一個托盤進來,那托盤上放著一碗素面,那素面晶瑩剔透,幾片小白菜覆在?面條之上,清新的香味頓時飄滿了屋。 寂憫將托盤放在?檀木桌上,轉眼望向躺椅上昏睡過去的謝閑,不由得皺了眉。 莫飛看見寂憫輕聲說著:“國師,您回來了,那我便喚爺起來?!?/br> 寂憫抬手?制止,走到謝閑身旁,蹲下身子,拉過他裸露在?外的手?腕,三指搭上,聽謝閑的脈象。 莫飛見狀,胸口的心瞬間又吊到嗓子眼,他緊張的咽了咽口水:“國師,爺的身體……如,如何了?” 寂憫將謝閑的衣袖拉下遮住他的手?腕,緩緩開口:“他無?大礙,不過以?后若是他要昏睡,便盡量阻止他,睡多了反而對他身體不好?!?/br> 莫飛點頭稱是:“那要不要叫醒爺?” 寂憫站起身,深呼吸看了謝閑一眼,道:“罷了,這?次讓他好生睡吧?!?/br> “哦?!钡却w反應過來,寂憫已經走到了門口,莫飛連忙出聲,“可是爺說您回來了便喚他醒來,他心系您的面?!?/br> 寂憫停下腳步,轉眼看了看桌上那碗素面:“無?妨,等他醒來我在?做一碗給他?!?/br> 還沒待莫飛說話,寂憫便已消失在?門口,離開了謝閑的臥房。 謝閑躺在?躺椅上,手?指動了動,眉頭輕蹙,眼皮顫抖,像是遇上了夢魘。 “清哥……jiejie!” 一刻鐘后,寂憫出現在?了安王府,進了安王的臥房。 安王虛弱的半倚在?床頭,頭發凌亂,臉色蒼白似鬼,嘴唇卻紅的泣血。 寂憫站立在?他床前,言語冷淡疏離:“殿下感覺如何?” 安王氣息微弱,他艱難的睜開眼看著寂憫,搖了搖頭,言語斷斷續續:“國師……本王可是要……大限將至了?” 寂憫低眉順眼:“殿下福澤深厚定會福壽安康?!?/br> 安王聽見寂憫的話,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本王這?輩子一身病骨都是為了他人?做嫁衣,咳咳,本王想好生為自己而活,勾心斗角爭權奪利,到頭來卻還是敗在?了這?身病骨之上,得了一場空啊?!?/br> 片刻,寂憫執佛禮,掌間扣帶著那群白玉佛珠:“殿下?!?/br> 安王聞言看向他,眼里?充滿了疑惑。 “您若是信得過貧僧,貧僧會讓您如愿以?償?!?/br> 大梁京都熱鬧非凡。 長?樂街上新設的宣王府,是四皇子楚景行的新府邸。 四皇子參與冀州賑災防疫一案有功,梁帝便下令冊封他為“宣王”,賜嶺南為封地?,賞新宅,準許他搬出宮去居住,待及冠后便可回到封地?。 而這?新設的宣王府前,接連幾日都有一名不清面容的人?在?周圍游蕩。 楚景行坐在?自家小園的涼亭之中,翻看著謝閑讓他閱讀的古文典籍。 管家匆匆到來:“王爺,那人?又在?府外出現了?!?/br> “啪!”的一聲,楚景行猛地?將書合上,看著管家惡狠狠地?開口,“這?一次一定要抓住他!” 他剛搬出宮不久,就有人?惦記上了? 管家道:“遵命?!倍笥执掖译x去。 府外那人?,衣衫襤褸,渾身的臟污,五月份已經熱起來的天氣,他還是用厚厚布料遮住自己的面容,只留出一雙極其好看的眼睛。 他繞開宣王府的正門,找了一條小巷,左右環顧,確定沒人?出現,找了幾塊大石頭將之堆在?一起,順著石頭爬到了墻頭上,再次觀望。 這?是他多日踩點的成果,宣王府的府兵不多且主要看守正門,及保護宣王的安全,且家丁不多這?宣王府的西邊正好是看守最?為薄弱之地?,從此處進是最?合適不過了。 他再次確認周圍沒人?,便準備跳下墻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