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寂靜的壽衣店
而錢頤一開車,后面不知道從哪里跟來了一條黑狗!那條黑狗追著他跑了一會兒,忽然狂吠起來,然后消失了。 這時錢頤說了一個趣事兒:“這眼見就是中元節了,我忽然想起小時候長輩給我講的一個故事?!?/br> 夏初四好奇:“什么故事?” “說是中元節這天,鬼門大開,到處都是出來探親的孤魂厲鬼,擠滿了我們的世界,但是,我們是看不見他們的,狗卻能看見他們。所以一到中元節,長輩們就叮囑我們這些孩子,要是聽見狗叫聲,千萬不能多張望,也不能回頭?!?/br> “說的怪嚇人的?!?/br> 錢頤剛說完這句話,我的頭就扭了回來。 至于那條狗,也沒人知道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歷經兩個小時,我們在路上遇上了一場大雨,總算是順利到達了目的地……趁著天色還早,我們三人下車活動了一下。 環顧四周,我們發現這里非常寂靜安寧,連一絲蟲鳴都沒聽見,安靜的可怕。 安樂壽衣店比我們想象中要大的多,似乎是三層樓的小洋房,有些年頭了,表面爬滿了爬山虎,風一吹過去就會激起漣漪。 若不是店門口那個碩大的花圈擺著,我們都以為這小洋房是一棟別有情調的民宿。 我們緩緩走近,聽見了一陣音樂聲從里面傳來……那是一首很冷門的曲子,聽得耳熟,但卻是第一次聽。 進門之前我疑惑說了一句:“看起來,這壽衣店的老板常年都在這里居住,周圍還有一些他自己種植的菜?!?/br> “住在這里?” “這后面就是殯儀館,還有個火葬場,他住在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不害怕嗎?” “要是干了這行,自然就不害怕了?!?/br> “是啊,有的壽衣裁縫還要上前給尸體量尺寸呢?!?/br> “尺寸?”說到尺寸,我忽然被驚醒:“王鶴樓身上的壽衣是不是很合身,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樣?” “還真是?!?/br> 那裁縫的嫌疑更大了。 我們帶著疑惑走進了這家壽衣店,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進這種店,我倒是有些好奇的。 一推開門,里面兩個紙人就把我嚇了一跳! 那兩個紙人做的也太逼真的,除了那雙死魚眼不像是活人,其余的地方哪兒哪兒都像!我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不由得要多留個心眼。 紙人身上穿的都是一些量身定做的壽衣,我偷偷摸了摸,質量都還不錯,針腳線都做的很好,不比活人穿的差,難怪能開這么久,也小有名氣了。 走到里面,一張寬敞的木桌上散落著剪刀、尺子等等物品,而一個彎腰駝背的男人正在忙活著。 “老板?” 老板慢悠悠轉過身來:“是要訂做壽衣嗎?” 他轉過來的時候我才發現,他很年輕,雖然背有些佝僂,但是也就只有四十歲的樣子,乍一看還以為是個七老八十的老裁縫。 我先不敢打草驚蛇,就故意說了一句:“是啊,想訂做一套壽衣,特地來詢問一下價格?!?/br> 老板放下手中的尺子:“我看你也不急得要似的,是給家里老人準備嗎?我帶你看看面料這一塊?!?/br> “不是的?!蔽揖幜艘粋€理由:“我是想給我妹夫準備一套,給他個恐嚇,省得他在外面沾花惹草,惹得我meimei不高興?!?/br> 老板一頓:“你還真是好笑,把這個生死之事當做游戲一樣?” 聽起來,老板惱怒了,而他做壽衣也是認真的,覺得我們幾個沒有真心想買壽衣,只是胡鬧著玩,根本就不想搭理我們。 我趁機問了一句:“我們確實也是不懂事兒,但是我想問問,最近有沒有人也像是我們一樣,弄一些這種稀奇古怪的事兒出來?” 老板推了推眼鏡:“被你這么一說,還真有。就前不久,有個奇奇怪怪的男人要我給他做幾套壽衣,說等著急要,還把邊角料都給要走了?!?/br> 我們頓時激動起來。 “是誰?” “我不記得了,他是很晚來我的店里的,叫我做了四套壽衣,之后給我錢就走了?!?/br> “除此之外他還說了什么嗎?” “沒有,他還給了我詳細尺碼,不然我一下做不出來這么合身的?!?/br> 看樣子,這是兇手無疑了! 兇手給尸體量了尺寸,再叫老板來做壽衣,而他一口氣叫老板做了四套壽衣……其中一套是王鶴樓的,還有一套也被穿在了死人身上,最后剩下了兩套。 錢頤也聽明白了:“還有兩個壞男人要死?!?/br> 夏初四點點頭:“而且是被兇手盯上很久了,他連尺寸都記好了?!?/br> “那下一具尸體的出現,就看這兩個被盯上的男人干了什么壞事兒,激起了他的憤怒?!?/br> 正在我們猜想的時候,老板伸了個懶腰,忽然嘀咕了一句:“對了,那天夜里他來,好像是從后面殯儀館那個縣城來的,因為我在他身上聞到了一股爆竹味?!?/br> “爆竹味?” “是啊,后面那個縣城盛產爆竹,那里的人都有一股爆竹味兒?!?/br> 這個線索讓我們又燃起了希望,我們立即跑回車上,準備開車前往那個縣城。 就在出門要走的時候,夏初四忽然打了一個噴嚏,她吸了吸鼻子,逃一樣的跑了出去。 我連忙追上去詢問:“怎么了?” “沒什么?!毕某跛娜嗳啾亲樱骸拔覍ο阄哆^敏,鼻子不舒服,剛剛在門口的時候,我聞到了一股香水的味道,估計是門口掛了香包?!?/br> 我點點頭沒說話,從口袋掏出一個口罩給她戴上:“鄉間雜味多,小心一點?!?/br> 夏初四甜甜一笑,忽然就勾住了我的手,錢頤在旁邊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但是我感覺挺解氣的,還故意拉著夏初四的手往前走了幾步,給了錢頤一個挑釁。 眼見就要黃昏了,我們三個趕緊開車往后面的縣城去,在路上,我們遇見了兩輛回程的靈車,似乎是剛從殯儀館出來的。 開靈車的司機很兇,不肯讓路,老遠就對我們閃遠光燈以示警告,我們看那陰森森的靈車也不敢惹他,只能老老實實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