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德國教官
羅霖搖頭晃腦地哼著歌走進哨樓里,琴兒沒事在廚房里幫傭,注意力卻始終在公子身上,看他這個得意勁。忍不住撇了下嘴,說:“公子是個大陰謀家,看那得意勁兒,還不知道又憋什么壞水呢!” 廚房這里現在有七個女人干活,是最為熱鬧的地方,琴兒和阿香,阿慧幾個丫頭沒事都愿意往這里跑,聽大嬸們侃大山。 朱嬸聽女兒說話,順著她的眼睛向外看,正好看見羅霖走進去,當下臉色一變陰沉下來,劈頭就是一個腦瓜子打下來,怒叱道:“不曉得好壞的女崽,看我不把你皮抽破,剛剛吃了兩天好食就敢在后面議論公子,你想做咩?” 琴兒被老娘這一下打的暈沉,心中萬般滋味說不出來,又急又冤,眼淚兒“噼里啪啦”的掉下來,哭的淚人兒似的,可憐小女兒的這個心理如何能夠說得出口? 人家原本不是這個意思嘛! 旁邊的嬸娘趕緊過來勸,拉開了氣惱不休的朱嬸,朱嬸尤不歇氣,指著琴兒怒道:“你老豆上次就和我講,說你在公子的身邊不懂得規矩,讓我好好教訓你,阿姆心軟舍不得,結果你越發不知天高地厚了,少爺神一樣的人物,也是你這個小女崽能夠辯誹的嗎?簡直不知死活,氣死我了?!?/br> 大腳嬸不好說朱嬸做的過了,只能幫她說琴兒,勸道:“朱嬸不曉得那里來的橫風氣,停下歇一歇。琴兒平素里最乖巧,今天卻發暈了,一時說錯了話。不過說起來我們都端著少爺的飯碗,可不興背后說主人,琴兒年歲幼不知時艱,嬸子家隔壁一戶人家,兩個女崽都在茶樓上工,點吖?靠著茶樓連一口茶水都沒得喝,每天都是一身青一身紫的回來,身上唔好睇,風都吹跑了吔!第二天還不是照樣上工,苦哇!” “冇錯,再不敢這樣,每天大米肥rou吃著給個神仙也不換,瞎說那是要遭報應?!?/br> “少爺仁義??!我們是幾輩子修來的福?!?/br> 聽著幾個大嬸七嘴八舌的數落,琴兒越來越覺得委屈,自己根本就不是那個意思嘛!那到底是幾個意思?小心肝里也是渾渾噩噩的根本沒法辯白,心中覺得逾發苦楚,陡然大哭著跑出去了,留下了一路晶瑩的淚滴。 第二天 來自德國的軍事教官團換乘小船,悄悄地來到哨卡,受到了羅霖的熱情歡迎,擺下豐盛的酒宴為他們接風洗塵。 這次前來菲律賓島的德國軍人,軍銜最高的,是一名落魄的容克軍事貴族哈森中校,現年五十余歲,頭發的鬢角已經花白,看起來生活并不如意。 一身漿洗發白的軍裝,依然穿的整整齊齊,就連最上面的領子都扣的緊緊的,是個古板的薩克森人,有著豐富的軍隊任職經歷,曾經在德國軍團中任職參謀長,是從最低層的軍官一級級爬上來,到了中校這個級別就戛然而止。 在德國軍隊中,哈森在中校這個軍銜上任職了21年,從33歲熬到54歲,仿佛焊住了似的再也得不到提升,實在無法才黯然退役。 他就是因為做人古板不知道變通,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生生的由一名前途無量的中級軍官,變成了一事無成礙事的老頑固。 哈森中校是所有人中軍銜最高的,也是唯一的一名校官,下面就是漢斯上尉和佛萊徹上尉。 他們兩個是一對倒霉蛋,因為在酒吧里面喝多了酒和人打架,用拳頭狠狠的揍了對方,等到酒醒了之后才知道,被他們揍的人是德國克虜伯家族的繼承人萊因哈特克虜伯,嘿嘿!這下精彩了。 然后這一對倒霉鬼,被軍隊里挑出了一點小錯,一腳從軍隊里踢了出來。 總的來說,花旗銀行介紹的德國教官都非??孔V,都是經驗豐富的職業軍官,不用多說,花旗銀行也不會懈怠,這可不是給別人幫忙,而是給美國人自己幫忙。 這些德國軍官訓練出來的部隊戰斗力越強,美國軍隊身上的壓力就會輕好多,反之,就是要用一條條人命去填了。 接待酒宴上 “羅霖先生,你今年多少歲?”哈森中校皺著眉頭問羅霖,好像很不滿意他的年齡,一臉看不起的樣子。 尼瑪!說話果然不招人待見。 羅霖心中吐槽: 從來也沒有人問過我的年齡,我最少也是你的雇主,能不能請你不要把一臉的不樂意擺出來,最少也隱藏一下,這樣滿臉的看不起人,全都明明白白的亮出來,真的很討厭啦! 算了,只要你能把我的部隊訓練出來,我忍…… “不到二十歲,哈森中校?!绷_霖微笑著拿起一個精致的木盒,說:“請嘗一嘗正宗的古巴哈瓦那雪茄,希望你們能夠喜歡,漢斯上尉和佛萊徹上尉,你們也來上一支嗎?” “好的!”漢斯上尉不客氣地拿了兩支哈瓦那雪茄,遞了一支給身邊的佛萊徹上尉,剪掉茄帽,熟練的放在火上烤了下,一直待到香味出來點燃,三個人吞云吐霧的享受起來。 深深的吸了一口哈瓦那雪茄煙,緩緩的吐出來濃烈的煙霧,哈森中校契而不舍的追問道:“不到20歲是多少歲?11歲也是,19歲也是的,能告訴我一個準確的數字嗎?” 羅霖不禁臉色發黑,這個老頭到底有完沒完了? 來到馬尼拉,自己的年齡從來沒有和別人說過,也不想說謊,自己竭力打扮的成熟一點,別人認為多大就多大嘍!你完全可以自己猜。 “能不能允許我保留一點隱私,哈森中校,我給你們在馬尼拉城里,另外準備了住宅,一會兒宴會結束了可以去看看,那里還是很繁華的,如果你不滿意,我再為你們調換?!?/br> 漢斯上尉饒有興趣的聽他們對話,和弗萊徹上尉眼光一碰,笑瞇瞇的神情準備看好戲,看來他們在前往亞洲的海船上,已經好好的領教過哈森中校的脾氣,所以沒有一點插嘴的欲望。 羅霖主動的岔開話題,哈森中校見他不愿意說,也就放棄了追問,聽少年說到居住的地方,立馬就開口反對,說:“不用在外面安排了,軍人就應該住在軍營里,這里還有不少夸特馬我看挺好,我們就住在這里,用不著安排別的地方了?!?/br> “這里條件可能要差一點,也不方便到街上去喝一杯,畢竟那樣會引人注意?!?/br> “沒關系,這里有吃有喝的,用不著出去?!?/br> “呃!其他幾位先生的意見……” “他們不會有意見,就這樣決定了?!?/br> “那好吧!如你所愿?!?/br> 此時,準備看熱鬧的漢斯上尉和弗萊徹上尉,整個臉都黑了,尼妹??! 我們就這么被代表了嗎?哈森中校先生,你有沒有問過我們的意見?我們才三十多歲,想每天下班去喝一杯,再找個小妞放松一下,這有問題嗎?這才是生活。 可是,看了看哈森中校刀削斧鑿一樣的臉龐,漢斯上尉知道,想要讓這個古板的中校改變主意,除非殺了他。 哈森中校在這個軍銜上待了21年,就像焊住了一樣,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些磨難這都沒有改變他的性格,想幾句話改變他的意見,不如洗洗睡吧。 漢斯上尉和佛萊徹上尉對望了一眼,齊齊的哀嘆一聲,拿起酒瓶的對著嘴狂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