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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沉醉第一次覺得特別尷尬。她實在是不習慣楚律用擔心的表qíng看著自己,她和他之間有物質文明就可以了,不必加上jīng神文明。 殿下很擔心我么?沉醉忍不住問出來,翻譯出來的意思是,其實你大可不必擔心我,我根本用不著你擔心,也不稀罕你擔心,你最好不要有其他非份的想法。 楚律睜著他那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如果把夫人丟了,我怎么跟小舅子jiāo待。楚律的話讓沉醉瞬間放心了下來。他的話說得異常有水平,丟了沉醉他不是向封亭君jiāo待,而是向掌握隆裕號的承邦jiāo待。 話說利益聯系的紐帶,在雙方的立場沒有改變的時候,是萬分牢固的,比起虛幻的qíng感來得實際得多,沉醉之所以敢做出那么多事qíng,不也是因為她身后有一個大靠山么? 楚律的話翻譯出來就是你不用擔心,如果不是為了銀子,我根本用不著搭理你。 沉醉拍著胸口放松的表qíng,被楚律清楚的映入了腦海。 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二卷 焚琴煮鶴 第二十回 看山水李都獻良方 接下來的日子楚律簡直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不過沉醉早就習慣了,他的行蹤從來不會向她jiāo待,他閑下來自然得空臨幸她,他不閑時,沉醉覺得自己就是那貼在天花板的畫,他絕對是不會抬頭望一下。 這一日沉醉百無聊賴的踏入大廳,卻聽見里面在激動的談論著什么,沉醉進入的時候,正看到一個老農打扮的人站在一幅地圖前,指指點點。 四兒,你過來。難得楚律今天把沉醉不當畫當人看了。 沉醉也不推辭,屁顛屁顛的上前,因為她實在很想知道他在忙什么。 走近看那老農還真是老農,額頭的皺紋夾死蚊子是沒有問題的,褲腳還一邊高一邊低的挽著,糙鞋上還有泥巴。 先生,這是拙荊。楚律對眼前這個中年農民可真是尊敬得過分了,他在他父王面前也沒這么恭敬過,讓沉醉萬分好奇。 四兒,這位是李先生,你來看看這幅涿州山水圖。 沉醉也向那老農行了禮,仔細端看那地圖,白絹已經成了huáng絹,且有經常被人撫摸展開的痕跡。 關于涿州水患,不知先生有何良方? 山為水源,要得知水,須先知山。李都走到圖板前用量水鐵尺指點著,涿州水患,根源在山。涿州大勢:四面群山環繞,中央盆地凹陷,地勢北高南低。涿北有房馬山,江水支流盡出其中,而以潯江為最大。涿南有江水穿行,山巒夾峙東去,自不易為患。涿地水患,盡在穿行南潯平原之潯江也! 李都喘息一聲,啪的一點圖板,二位但看:潯江自北出山,兩岸山高谷深,水流湍急,自無泛濫之災;潯江南下入南潯一馬平川,水勢浩浩鋪開,驟遇浮云山阻擋不能西流,便汪洋回灌奪路南下;其夾帶泥沙年年淤積,河g便年年抬高而成懸壺之勢;雖有千里沃野,然年年淹灌,庶民便呼為灌地,或呼為潯灌,紛紛舉族遷徙,空有蒼茫綠海,卻無庶民生計可言!而浮云山以西之平川,因不得潯江,卻又是大旱頻仍土地guī裂,更是貧瘠之地。潯江過南潯平原而不能得水利,此南潯所以貧困也。浮云山阻隔水道,一山而致南潯水旱兩災,此等水患,天下獨一無二,非萬眾之力十年之期不足以治也,不亦難乎? 沉醉一聽李都之言,就開始暗恨楚律的運氣好得驚人,這樣一個隱跡民間的治水良臣都能被他挖出來。李都所言,只要略加思考,就知道他所言不虛,且他必有良方于胸。 楚律沉吟不語,十年之期,用來富一方,確實不算長,但是對于王位之爭,卻十分不利,眾人只看眼前利益,而不會細思這項耗費巨大的功程意味著的千秋功績。 李都也在沉默,這些年朝廷年年派人來涿州治水,但都是短視之人,只知道征賦斂財,不思于民除害,所以南潯水患年年治,年年患。他不知道這位殿下心里又是做如何之想。 先生良方,小王受益匪淺,只是此項工程最大的難點在何處? 這浮云山阻潯江而成水患,必須劈開浮云山,將潯江分流東西,便可一勞永逸的解決涿州之水患,灌溉千頃良田。 劈浮云山?楚律有些驚訝,浮云山他不是沒見過,而是多次實地考察,要說劈開這座山,那個工程簡直是不能想象的。 是,只有這個方法才能治本。所以老夫說非萬人之力耗十年之工而不成。 沉醉在一邊聽得暗自著急,不管是為公為私,她都希望楚律能進行這項耗資巨大的工程。 于公,對天下蒼生有利,于私,楚律治水不能短期見效,而且還要想朝廷要更多的銀子,歷時十年,如果楚振和梅詠能夠行之有效的解決錦水的問題,那么留王即使想偏心楚律,也難躲天下悠悠眾口。 只是靠民夫一刀一斧的鑿,何日才能劈開浮云山?楚律有些擔心。 這個,妾身倒是有個主意。沉醉cha嘴道,她必須堅定楚律的信心。 在場的兩個人都來了興趣。先生可命民夫先用火將巖石燒至灼熱,再潑以冷水,如此三番,巖石便能自然裂fèng,民夫鑿起來也事半功倍。 李都高興得拍拍大腿,我怎么沒有想到這個辦法? 楚律和沉醉卻無言的對視。他們都知道這個工程的意義,但是也知道這樣做,可能會導致朝中人心的走向,楚律萬全可以如他的上任一般,隨便疏浚一下河道,表面上減輕水患就可以,待到王位到手在行此工程也不急,但是對于百姓來說每旱澇一年,都可能死很多人。 就依先生之計,小王立即給父王寫折子。 楚律轉身時,沉醉總覺得自己品出了一點決絕??墒侵灰康倪_到了,沉醉就心滿意足了。 只是她不明白,楚律完全不用將自己拉進來,他和李都私下商議,這樣無論是執行這項工程,還是推遲他都會很方便,為什么他選擇讓自己來推波助瀾,她不相信他看不出自己的打算。 治水的大致方案總算是確定了下來,沉醉沒想到的是楚律奏明留王,為李都爭取到了涿州太守的職位,這可視涿州的最高行政長官,想必李都治起水來,也會得心應手很多。 此一點上,沉醉還是佩服楚律的效率和果斷的,他識人知人,善于用人,敢于用人。這樣耗資巨大的工程,他老兄眉毛都沒怎么皺,就決定了,而且還說服了留王,其中的難處沉醉不知道他是如何克服的,但是想起來應該不簡單。 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二卷 焚琴煮鶴 第二十回 藏金屋沉醉覓苦主 將楚律想象成一個多么偉大的治水良臣,沉醉從來就不奢望。李都自從上了任,上至和朝廷溝通,下至和民夫商量,都是他自己一手包辦,楚律最多在他送的信上蓋個印,表示我知道了的意思。 治水的方案確定下來以后,照理說楚律應該清閑得緊,可是卻已經很多天沒有回府了,沉醉不得不好奇,他白日不回的日子多的是,但是以前晚晚都是回來睡覺的,沉醉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有些思念他,但是如此不同往日的行跡,是不是意味著什么,沉醉很想知道。 殿下這些日子在忙什么?沉醉裝作不經意的向一個從尚陽帶來的小廝問道,本來這些事應該問游秀,可惜他貼楚律比自己這個妻子還貼得緊,所以楚律不見,他也不見。 小的,小的不知道。那個小廝結結巴巴的回答。 沉醉把秀眉一擰,打斷一條腿,看你還知道不知道?語氣是溫柔萬分。 王妃饒命,小的真的不知道。那小廝驚慌的跪下。 沉醉壓根兒不信他的鬼話,成天跟著游秀混,會不知道楚律的行蹤?沉醉向侍書和侍畫點點頭,她們立即走到了那小廝的身邊,這兩人如山的氣勢一壓,他就招了。 沉醉的這四個丫頭樂姬和墨奴是貼身伺候,都是嬌艷如花的才女,而侍書和侍畫則是她jīng心挑選的粗壯有力,還練過武的丫頭,這樣無論是自保還bī人都很好用。 殿下在南邊新買了一個府邸,最近都住在那邊。 下去吧。沉醉沉默一下道。 對楚律那風流習氣沉醉早做好了準備,而且也絕對不允許自己有其他想法。只是基于楚律慣用的搶人手法,沉醉覺得大有文章可做。 涿州南,永橋巷。 郡主,咱們為什么不正大光明的從門口進來阿?侍畫蹲在墻邊。她實在不明白沉醉為什么選擇翻墻,而不是大搖大擺的進去,她可是正妻。 我得先調查調查qíng況,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沉醉一腳踏上侍畫的背,侍書則在墻的另一邊接她。 沉醉跳到墻內,拍拍手掌,整理好衣冠,一副踏的樣子,絲毫沒有做賊的心虛。她早就踩好點了,楚律今日一大早就出去了。 這個新買的園子,麻雀雖小而五臟俱全,看來楚律絲毫沒有因為倉促而隨便添置家產。沉醉從心底鄙視他的敗家。 主人所在的房間很容易分辨,選最氣派風景最好的地方去就是了。 走近主屋,沉醉就聽見嗚嗚的哭聲,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里面傳來一個尖銳的聲音,姑娘你就忘了那個什么大的吧,殿下一表人才對姑娘又那么用心,姑娘你就死了心,好好跟著殿下,以后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不見回答,只是那女子的哭聲卻更兇了。 沉醉推開門,你是誰?門里的老嬤嬤叉腰怒目,但是可能看見沉醉的衣著打扮非富即貴,所以也不敢放肆。 大膽,見到王妃還不下跪。侍畫在一旁助威,那嬤嬤連忙跪下。 你先下去。沉醉出聲讓那個老嬤嬤離開,可惜她磨蹭著不肯離開,我讓你下去。沉醉發怒道,她這才連滾帶爬的離開,而沉醉則示意侍書和侍畫出去照看著那個嬤嬤,看有沒有什么消息可得,且要看住她不準她出去報信。 而那位房中哭泣的女子,早因為驚異而停住了哭泣,一聽說沉醉的身份,她也跪了下去。 你就是我新進門苦命的meimei么?沉醉立即上前扶起她。怎么是你?這一次輪到沉醉驚奇了,她不就是花神會上旗元寨扮演花神的那位姑娘么,只是一個月不見,健康的紅色早從她臉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柔弱的蒼白,雙眼紅腫,一定是哭泣不止。 王妃?依依顫巍巍的站起來,本以為這位王妃是來尋事的,沒想到卻這么和藹。依依不解的看著眼前的沉醉,她從沒有看過這樣美的女人,放著這樣的美人不要,依依實在想不通景軒君怎么就看上了自己,對自己那么著迷,這幾日多少金銀珠寶如淌水似的流進這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