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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只是蟠桃酒,酒勁小。 “喝了多少?”陸征小聲問道。 溫白學著之前那個陰差的模樣,手指掐著,比劃了一小截:“一點點?!?/br> 說完,環抱住陸征的脖子,把臉埋了進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魂體出竅留下的后遺癥,溫白似乎格外偏愛這種擁抱的方式。 會讓他有一種特別的安全感。 但他能明顯感覺到,現在抱著,和魂體那次不同。 魂體狀態的時候,他這樣抱著陸征,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沒有氣力,不抱著他就站不住。 可現在,好像只是想這么抱著他而已。 “陸征?!睖匕纵p輕喊了一句。 陸征:“嗯?!?/br> 過了許久,也沒聽見溫白的回答,陸征開口道:“怎么了?” 溫白搖了搖頭,微燙的側臉隨著他的動作,一下一下擦過陸征頸間。 陸征聽到他有些軟悶的聲音。 “就是想喊喊你?!?/br> 陸征笑了下,把人抱得更緊:“好?!?/br> 陸征的靈氣輸得很輕很緩,溫白已經沒有之前那么暈乎了。 等到酒勁差不多要散干凈的時候,溫白制住了陸征繼續輸靈氣的手。 有時候喝點酒好像也不是什么壞事。 這么想著,他開了口:“不暈了?!?/br> 怕陸征不信,又說了一句:“我沒醉?!?/br> 陸征看他眼底已經清明起來,也就停了手,嘴上卻說:“喝醉的人都喜歡說自己沒喝醉?!?/br> 等到了房間,陸征想把人放到床上,可溫白卻沒松手。 陸征動作頓了一瞬,也就只有一瞬,便重新把人抱了起來。 只不過這次他換了個姿勢,自己坐在床上,讓溫白環抱著他。 溫白身上的酒勁已經散了大半,可臉上還燙著。 他在陸征頸間埋了一會兒,才慢慢直起腰。 他想起青煙里的景象,又盯著陸征看了半晌。 然后忽地伸出食指,貼在陸征嘴角,輕輕往上提了下,極輕地說了句:“怎么總是冷著臉?!?/br> 陸征握住溫白的手,很自然地在他食指上親了親。 鑒于男朋友覺得他冷著臉,便笑了下:“現在呢?” 溫白卻搖了搖頭:“我說的不是現在,是以前?!?/br> 陸征想起他剛醒來那段時間,脾氣的確不大好。 溫白默了下,才開口道:“我說的不是這個以前,是更早以前?!?/br> 他認認真真看著陸征。 “在撿到小燈以前?!?/br> 第80章 心疼 最后一抹斜陽緩緩落下, 是這天最后一點陽色,也是這年最后一點陽色。 溫白記得前兩年的春節,南城都下了雨。 雨不大, 卻把整個南城淋得濕漉漉的。 他在家里窩了一個春節假期。 爸媽怕他一個人待著不高興,特地趕回來,給他做了一頓年夜飯, 連衣服都沒換, 又趕著最后一趟班機出去了。 溫白其實挺習慣一個人的狀態, 甚至覺得還挺安靜。 爸媽不能回來過年,他心里想的最多的, 也是怕他們工作忙,不能好好吃飯,而不是怎么留他一個人在家了。 他原先以為, 自己是習慣甚至喜歡一個人待著的。 直到那天在溯回香里看見陸征。 他忽然意識到,他的“一個人”和陸征的“一個人”不一樣。 他喜歡一個人待著,是因為他身邊并不缺人。 父母工作忙,但自他記事起, 在他的童年記憶里, 父母是從不曾缺席的。 上了學,和同學、老師們相處得也很融洽。 因為熱鬧是常態,所以偶爾的“一個人”顯得稀罕又清靜。 可陸征的“一個人”就是一個人。 長久的、緩慢的、日復一日的“一個人”。 也許對他們這些神官來說,這種日子才是常態,他們也習慣了這種日子, 但溫白覺得,那太磨人了。 可他沒法說。 他不喜歡陸征露出那種神情, 但那也是陸征,甚至是一直以來的陸征。 他也沒想去“否認”以前的陸征, 只是覺得心疼。 夕陽沉下的一瞬間,床頭感應燈倏地亮起。 溫白被陸征抱在懷里,柔而暖的燈光打在陸征一半的眉眼上。 借著已經殘存的酒意,溫白開了口:“我是不是沒有跟你說,我其實見過你了?!?/br> 陸征以為他說的是的溯回香的事,想告訴他自己已經知道了,可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到溫白說了下一句。 “在一千年以前,撿到小燈那天?!?/br> 溫白:“但只見到了半面?!?/br> 陸征:“為什么是半面?” “因為我看到你了,喊了你的名字?!?/br> “可我沒有喊完,就回來了?!?/br> 溫白看著陸征皺了皺眉。 溫白慢聲繼續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從千年前的人間回來的時候,我說那里和祭夜圖不同,除了元元之外,那里還下了雨?” 陸征看著他。 “城隍帶我在河岸兩邊都逛了逛,最后去了一個茶館?!?/br> “天快亮的時候,外頭下了雨,城隍有事先走了,我就跟著起了身?!?/br> “那時候街上已經沒什么人了,城隍在我身上不知道下了什么術法,雨也打不到我身上,我閑著無聊,逛著逛著,就去了流光河,然后……”